時代祭

1989年6月4日那個夜晚,和隨後的黎明,從未遠去
正文

香港本土建製派的命運:從代理人到棄子

(2025-06-24 19:00:36) 下一個

當中共在2019年全麵啟動對香港整肅進程時,許多“本土建製派”人物自認為迎來了屬於他們的“時代”。他們在過去二十多年間,一直充當著“北京話事人”的角色——既安撫港人,也向中央邀功。在雨傘運動後更是頻頻表態“堅定擁護一國”,期待被進一步提拔和信任。

但五年過去了,那些曾積極協助港版國安法落地、公開支持DQ議員、配合打壓媒體、出賣司法獨立的人,如今過得真的好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一、北京隻相信黨,不相信代理人

對中共而言,“建製派”隻是階段性工具,而非可信夥伴。

他們口中的“愛國者治港”,實際並不意味著香港本地的保皇派真正能夠長期主政,而是意味著:“隻能由中央完全控製的人來治港”。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李家超的上位。他不是傳統政務官僚,也非地產界既得利益代言人,而是從警隊直接躍升的安全機器代表。他之所以被中共欽點,根本不是因為他比林鄭月娥“更能治理”,而是因為他“更像黨的人”。

那一刻,傳統意義上的建製派——不論是曾鈺成、梁振英,還是自由黨、民建聯——就已經退位了。他們不是主角,隻是臨時舞台上的說辭員。


二、中共維穩邏輯與香港建製派的政治困境

在中共的維穩與權力運作體係中,有兩條不成文的鐵律:“外調原則”與“黨員優先”

  • 外調原則,即中央會優先派遣非本地幹部,避免地方派係坐大,防止權力形成獨立於中央的山頭。

  • 黨員優先,關鍵崗位必須由中共黨員擔任,確保絕對忠誠與黨內紀律。

然而,香港本土建製派卻處於兩條原則的雙重夾擊中:

  1. 他們絕大多數不是中共黨員,甚至包括現任行政長官李家超,公開資料顯示為無黨派背景。這意味著他們從根本上缺少進入核心權力圈的“門票”。

  2. 他們是本地土著,中央必然擔心他們形成“地方派係”,因此在關鍵崗位頻繁由來自內地的黨員幹部“外調”補位,逐步蠶食建製派的權力基礎。

換句話說:

建製派永遠隻是臨時借殼的“殼牌”,他們的權力終將被“黨員外調”逐步剝離,淪為無實權的“假麵人物”。

這也是為什麽盡管他們在表麵上風光無限,能在各大慶典和會議上亮相發言,但決策核心、真正的資源掌控權從未落到他們手中。

中共的邏輯極其冷酷:

  • 寧可忍受外來幹部的“生硬管理”,也不允許本土勢力形成獨立的權力中心

  • 寧可放棄局部的靈活適應,也要確保權力絕對忠誠與可控

這對於香港建製派來說,無疑是政治上的死結


三、建製派的自我誤判:以為會“被善待”

許多香港本地建製派常抱有幻想:

“我們替中央幹了很多苦活、髒活,我們當然會成為未來香港政治秩序的中堅力量。”

這其實是一種典型的“代理人錯覺”——他們沒有理解中共統治的內在機製:

  • 中共不容忍任何組織形成“自主話語權”;

  • 所有政治代理人最終都要去組織化、去地方性、去獨立性

  • 哪怕你再忠誠,也無法改變“你不是自己人”的事實。

回看傅作義、龍雲、張瀾、章伯鈞……從民國時期一直被中共“接收”的曆史來看,香港建製派並不特殊,而隻是這個清單上的下一批。


四、係統性邊緣化:你已經沒用了

2022年以後,種種跡象表明:本地建製派正被係統性邊緣化:

  1. 實權被抽離:政策決定直接由中聯辦、港澳辦、國安單位主導,港府部門越來越像執行處;

  2. 空降人事滲透:中央培養的“紅色公務員”逐批調派至香港,逐漸取代舊人;

  3. 資源被剝離:過往由建製派掌握的地產業、教育界、社團資源被“重新整編”,納入黨控製;

  4. 輿論控製升級:即便是建製媒體,也必須每日揣測紅線,不得自行議政。

在權力邏輯上,這無非是“功成而刀藏”的典型操作。


五、未來的命運:或沉默,或清洗

建製派的最終命運會如何?可以歸為三種結局:

類型 代表人物 結局趨勢
高調擁共、曾受重用者 梁振英、譚耀宗 被維穩利用至退休,權力極限於發言人角色
中層技術型政客 曾鈺成、葉劉淑儀 被邊緣化、安排虛職、話語空間逐步收縮
社團基層帶路者 新民黨、工聯會地方幹部 被取代或整合進“黨的統一戰線架構”中,逐漸消失

別指望中共會在你退休時給你一塊銅匾寫“為黨分憂”。更可能的是連你的子女都被係統性排除在真正的權力圈外,哪怕他們從小接受紅色洗腦、讀港區愛國班、會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香港》。

中共會讓你成為“樣板間”,但不會讓你住進去。


六、結語:與虎謀皮者,終為皮所製

在曆史上,從來沒有哪一個替暴政代言的本地精英能笑到最後。

今天香港的本土建製派,看似仍在政權結構中發聲、發言、發令,實則已步入尷尬的“等待階段”:

  • 等候利用價值耗盡;

  • 等候被一紙命令替換;

  • 等候子孫後代在沉默中意識到他們失去的不是“機會”,而是未來。

所以他們的命運,不是榮耀的參與者,而是工具的最後一次響聲。

“槍響之後,最後還站著的,不是你。”

 

七、臨陣脫逃的“忠誠樣板”:建製派也在移民

諷刺的是,在反送中運動後、港版國安法實施前後,英國、加拿大、澳洲等國家的港人移民申請爆炸性增長,其中不乏一類讓人瞠目結舌的案例:

原本高調擁共、甚至擔任政協委員、愛國社團骨幹的人,也悄悄遞交BNO簽證或家庭團聚申請,低調離境。

為什麽?

  • 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中共不會“善待功臣”;

  • 因為他們知道香港即將失去作為“自由中轉站”的一切意義;

  • 因為他們早就在“替黨站台”與“替自己脫身”之間,選好了後者。

有趣的現象:

  • 有的原建製社團骨幹,在英國繼續打著“反港獨”旗號參與活動,試圖繼續撈資源;

  • 有的前親共議員家屬,在社交媒體上展示自己在英國超市購物、孩子讀書的“幸福日常”;

  • 更有港人社群爆料,這類“紅色移民”在社區裏和真正反共的流亡港人完全割裂、甚至構成安全隱患。

這種“表裏不一”,不僅讓人憤怒,也讓人諷刺地認清一個事實:

他們不是忠誠,而是“利用忠誠換錢”的生意人。


八、“忠誠”的盡頭是移民,“愛國”的盡頭是BNO

這正是極權體製崩潰前的特征:連最堅定的代言人都不信這個體製能善待他們。

他們的“忠誠”不是真的為黨效命,而是一種:

“我知道這船快沉了,但我還能騙幾張船票”的精致算計。

諷刺地說,正是這類人最早帶頭批評“反送中移民潮”、“港獨暴徒逃亡”,可結果是:

  • 真正留在香港、承受壓迫的,是前線年輕人;

  • 逃得最早的,是那些吃盡權力紅利的“建製中層”

他們走得無聲無息,也許帶著幾個房產證、幾百萬洗淨的港幣、幾張孩子的私立學校offer。
而他們曾參與打壓的對象,卻連出境的自由都不再擁有。


九、結語補充:他們不是叛變,而是從未忠誠過

這一切不應感到意外。因為:

真正的信仰,不需要換護照;真正的背叛,通常打著最響亮的口號。

香港建製派,不是“被中共背叛”的犧牲品,而是“把香港賣給中共”之後,準備悄悄溜走的投機者

他們不是從紅變灰,而是一直是灰的——隻是披著紅的外衣來收割而已。

[ 打印 ]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