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前言;6.1 高德新喜歡擦皮鞋;6.2 工作表現好;6.3 考研究生;6.4 賊窩的會議;6.5 電擊的感覺;6.6 結界;6.7 餓鬼趣;6.7.2 強取豪奪;6.7.3 畜生趣;6.8 殃;6.9 活見鬼;6.10 不是有關係也不是沒有關係.

在1994年7月,我到沈陽和平房產局第一建築分公司工作,生活得挺開心。每天早上到辦公室先拖地,中午提前半小時去飯店吃飯,午休時間在大街上下象棋。下午等到公司裏沒什麽人了,就回大伯家了。
前兩個月,我隻做了一份提料單的工作。我們工程科的付國清科長告訴我,“你應該把提料單上的條目記住,這樣等將來工作忙的時候,你兩個小時就可以做一份提料單。” 我照著他說的做了。
在辦公室裏,我整天沒有工作上的事兒。我們辦公室裏有個前凸後翹,年輕靚麗的小媳婦兒,叫翹翹。她正在讀夜大,常在辦公室裏學習,說話辦事兒總是畏手畏腳的。一天我問她:“我覺得我在咱辦公室裏說話還是挺順暢的,交流起來沒問題,是吧?”
翹翹說:“你說話兒有啥問題!”
我說:“前幾天咱朱國俊經理麵試我的時候,我好像聽不懂咱經理說話似的,反應不過來。”
翹翹說:“咱這個經理,大字不識幾個,就是個轉業兵出身。他說話,有時候,是聽起來不著邊兒。”
我才明白,說:“我還以為我的思考有毛病呢!那他怎麽當上經理了呢?”
翹翹說:“他和以前咱公司的經理,倆人關係好,好得像是一個人似的。現在,那個老經理升到局裏,當局長助理去了。他就當上經理了。對了,雖說是局長助理,在咱們公司裏,都管他叫新局長,你可別叫錯了。”
我說:“那他們的關係為什麽那麽好?”
翹翹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咱這經理實際上就是新局長的打手。你別再問了!”
在辦公室裏,我發現對麵桌的電器技術員高德新總是喜歡看和擦自己的皮鞋。一天,我和他閑聊的時候,發現他又在看和擦自己的皮鞋,就問: “你怎麽那麽喜歡你的鞋呢?我每次看見你都在琢磨自己的鞋!”
他聽了,高興了,笑著說:“你終於發現了!我喜歡幹淨,利索;你想知道你為什麽老是能看見我擦皮鞋不?”
我回答當然想知道。
他突然大聲說:“就是因為你!你那火辣辣的眼神(參見3.2《觸目的功能》)!一看我,我就感覺肉麻!我真受不了你的眼神!所以,我就看著你,當我發現你要看我的時候,我就看我的皮鞋,擦皮鞋。你想出來沒?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我聽了之後,當然驚奇,說:“我的家人,親戚和朋友,早就發現我的眼神特別,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早就回想過很多次,沒發現原因。如果像你說的,我父母請人給做的,那他們怎麽會不記得了呢!你說小時候,把眼睛蒙上半年,一年的(參見3.1《觸目的作法》),那還不把眼睛蒙瞎了!不合邏輯。”
1994年10月,經理找我談話,說局裏照顧我是農村來的,家裏困難,決定把我列入下一次住房分配的名單。又說,為了方便公司更改設計圖紙,他們把我編入了局裏的設計院。他們還把我編入了局裏的動遷開發辦公室。隨後,我被安排為遂川十裏商住大廈(總造價3.4億)項目的施工總工程師。局裏為了這個項目,成立了局工程委員會;我被任命為這個委員會的秘書。不久,他們又通知我,說是把我編入了局事故調查處理委員會。
一天晚上,同事高德新帶著一群人來到了我們辦公室,說是對我的身世感覺奇怪,以至於晚上睡不著覺,所以他們決定找我談談。
6.2-1
第一件怪事,高德新問我,我的人事檔案在哪裏?我回答不知道。他對人群說:“局裏人事股的XXX股長說,自從盧岩來了,各個局長都向我要他的檔案。我去區檔案館五、六次了,都是為了找他的檔案。檔案記錄裏有收到他檔案的記錄,但我就是找不到。後來,再有人向我要他的檔案,我就告訴盧岩自己去找。盧岩,他讓你去找檔案幾次了?”
我回答:“三、四次了,我找不著。”
高德新說:“你也別瞞怨誰,局長向他要檔案,他也不能沒有反應啊,就隻能讓你跑腿了。”
6.2-2
“第二件怪事,盧岩,局裏要給你安排住房,讓你付點錢,你不同意。咱經理讓我做你的思想工作。盧岩呐!咱可不能說不要房子!這事,你讓哥哥我的臉沒處擱!”
人們議論:“確實是農村來的,連這都不懂!”
6.2-3
“第三件事” ,高德新說: “盧岩,局裏給你安排多少個職位了?”
我回答:“十多個了!不過,那都是臨時頂個名頭,等到時候,他們就派人換我下來。”
高德新說:“我也沒數過,工地辦公室牆上都是你的名字。有些名頭是臨時的,但有七、八個職位是實權職位,可不是臨時的。局人事股XXX股長寫你檔案的時候,去詢問了局長和咱公司經理。你的那些職位都是真的,人人都感覺奇怪。”
6.2-4
畢姐說:“連我聽了都感覺奇怪!咱和平房產局也不是個小地方,全國排名才一百多(這個數字源自公安部的統計報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盧岩的靠山到底是什麽人?沒把咱和平房產局放在眼裏,無法無天了!這整出事了可咋辦!”
高德新說:“這你不必擔心,我和咱局裏的幾個明白人討論過這事。他們給盧岩安排兩個職位,再加上分房子,這事就出格了。現在的情況是翻了兩翻地出格。所以說,盧岩的那個靠山,人家就不怕出事。出事了,人家能頂住。”
6.2-5
畢姐說:“這是胡鬧!他怎麽頂?再說了,咱局長怎麽能這麽辦事呢!”
高德新說:“我爸爸分析,這是可能是這麽辦的:盧岩的那個靠山同時讓幾個人各個請咱局長幫盧岩辦一件事。結果,咱局長哪個人的麵子也推不開,這事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馬隊長說:“分析得有道理。那盧岩的靠山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幹?”
高德新說:“這要問他了!盧岩,你爸兄妹幾個人?”
就這樣,他們問遍了我的所有親戚、朋友,以及我爸爸、爺爺等是否當過兵,有沒有戰友,或者救過什麽人的命。最後,高德新說,這事不是他們幹的。
6.2-6
馬隊長問高德新:“你爸爸是怎麽看這事的?”
最後,高德新對我說:“我綜合了咱局裏四十多個明白人的意見。你這事,還得從婚姻方麵考慮(參見第一章《兒童婚約》)。你是某個有勢力人物的備用女婿,是人家暫時寄養在咱和平房產局的。你記住哥的話吧!等將來,你遇到了那個高幹的閨女,高幹子女都特性,你就多忍讓點兒,娶個好媳婦,一輩子啥也不愁!”
一次在工地,我和一個老工人嘮嗑。他評價我:“你幹得挺好!全局上下都知道你,但是這就是你人生的顛峰,你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不滿意地問:“我為什麽就不能當個小官兒啥地,也到局裏去工作?”
他回答:“你爹不是官,你媽沒有錢,你自己不聰明還沒文憑,除了憨得可愛,你就沒什麽特殊的,將來能好到哪裏去!?”
我認為這是真心話,沒事幹,就想去讀夜大,混個本科畢業,有個文憑。
我回到東北大學找夜大,剛好遇到王剛大姐。她聽我想繼續上學,回答:“對!這是好事。我想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是大專畢業,我都說不出口,沒辦法幫你。不過夜大的本科畢業,還是說不出口;那也得辛苦兩三年。我看你還是念研究生吧。”
我沒那種想法,說:“我可考不上。”
大姐說:“你不懂。考研究生跟考大學不一樣;考一考你就明白了。相信我,你就照著考研究生準備吧!”
當然,相信她沒什麽用;1995年春,我沒考上。她卻說:“今年剛好有幾個厲害的考生;明年說不定,參加考試的人水平就低,那你不就考上了,繼續準備明年的考試。”
在1995年夏,我決定參加全國統一的研究生考試。大姐聽了: “哎呀!我弟弟長誌氣了;那我這當姐姐的得支持啊!有許多博士研究生在八舍有床位,房租都交了,卻很少在那兒住。我給你在那兒找個房間。那兒兩個人一個屋,肅靜。” 就這樣,我住進了東北大學的博士生宿舍。
本章下麵講我在和平房產局工作時經曆的幾件事。
1994年秋,我們的科長付國青得知我住在一個遠親大伯家,說: “那不行,咱遂川工地留了一棟小樓,是將來做工地辦公室和工人宿舍用的。如果你願意,可以先搬去那裏住。” 我回答願意。他卻說等他安排我們科的水暖技術員小馬送我去。我對此不理解,但沒說什麽。
這棟樓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人在沈陽建的慰安所,“一”字型走廊,從兩端進出。小馬先幫我選了進門第一間比較大的房間,然後告訴我:“你到公司各個科,把規章製度要來,貼在牆上。這屋就是你的辦公室了。過幾天雪下大了,你就在這兒辦公,別去公司了。” 然後,他帶我去見其他的人,卻沒找到人。他帶我去見了樓門口一個在生火烤土豆的流浪漢,叫老樓,並且拜托他照看著我,說別讓人嚇著我。
我的房間裏,白天總是有很多人,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一個二百多公斤重的大胖子,人們叫他老熊,躺在我的床上。我們的打更人(保安人員)告訴我:“你可別惹他。如果他推你一把,我們就得把你送去醫院了”。我心裏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我的房間旁邊就是一個早市,工地有很多部門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分不清他們誰是誰。
一天早晨,屋子裏來了很多人。忽然我們的水暖技術員小馬來了。他看滿屋的人,驚訝地說道:“哎呀!今天人怎麽這麽全。正好,該來的都來了,咱們開個會,我們公司經理有話讓我傳達給你們。”
一個人(賊人)不滿地抗議:“你們經理給我們開會!要賣房子嗎?外麵的廣告牌子上不是寫得很清楚,用不著你來說。”
小馬說:“我們經理和付科長都囑咐了,讓我告訴你們每一個人,若不然出了事,他們讓我負責。” 說著,他指著牆上的板報說:“你們看看,這牆上有多少個盧岩的名字?” 說著,他開始解釋。屋子裏肅靜了,開始問:盧岩是誰?
小馬指著我回答:“他就是!”
人們議論紛紛:“這麽年輕!他是市長的侄子!?”
小馬說:“別問了,我們都研究多少遍了,沒人知道。他是農村來的,大學剛畢業,什麽都不懂,所以我們經理讓我告訴你們每一位領導。” 接著,他就挨個問:聽明白了沒?隻有老熊不回答。小馬讓我問他。
老熊說:“盧岩是老大,我是老二,以後我們就靠他了!” 屋裏的人都愣住了。
賊甲對小馬說:“我們都聽清楚了,你聽清楚沒!?”
小馬自信地說:“我當然明白!”
賊甲憤怒地反問:“明白了!你還站在這裏幹啥!?”
我眼看著小馬的臉色變了,他驚訝又氣憤地嘟囔:“我才知道!這屋裏就我一個是外人。”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嚷嚷著抗議:“你們等著!我回去告訴我們經理:我們的慰安所又被鬼子占領了!”
賊甲喊道:“順便也告訴你們局長一聲!真是的,我們什麽時候怕過你們和平房產局!”
注6.4,當時,我並不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我以為這棟樓是空的,實際是賊窩,二樓以上住著200多人。他們是從樓的另一麵,二樓的一個窗戶進出的。老樓是他們看家的人。老熊是老大,上麵他的話是讓 “王位” 給了我。這引起了賊群的騷亂,啟動了下文 “傳位” 的程序。
賊乙說:“咱們就按順序來說說今天的事,由我來協調話題。先說說盧岩是什麽人。老樓!你認識他最久,你先給大夥兒說說吧!”
老樓說:“盧岩來這兒那天,是房產局的小馬送來的。小馬對我說:盧岩是我們房產局新分配來的大學畢業生,什麽也不知道,麻煩你照看一下,可別讓什麽人嚇著他。盧岩過來跟我握手,看了我一眼。哎呀我地媽呀!他這一眼看得我倒吸一口氣,就感覺像是被電擊一樣;一股感覺衝向全身,我退了回來。我心裏想:你小馬什麽也不知道!他可知道得比你多多了!”
老樓接著說:“他們走了,我就糊塗了。我都20幾年沒害怕了,見著公安局長我都臉不紅心不跳,咋被這個年輕毛頭小子嚇成這樣!從他來,我每天都觀察他。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後去早市東頭吃筋餅,回來後在咱樓南側的早市上,挨個跟小商販嘮磕。他研究他們是怎麽做生意的。我一連觀察了他兩周,發現他確實什麽也不知道。我怎麽也琢磨不明白,咋就被這個什麽也不懂的嚇成這樣?”
屋裏的人開始討論這是怎麽回事。

注6.5,上麵描述了賊看見我的肉眼通(參見3.2節《觸目的功能》)的眼睛後的反應和感受。插圖2是中國三星堆出土的青銅麵具,筆者我認為那就是傳說中的 “觸目” ,是對 “肉眼通” 的一種描述。插圖4是古墨西哥的雨神特拉洛克,他的眼睛是對觸目的另一種描述。
6.5-2
賊乙說:“盧岩的話題晚些再說。我先問老熊:你怎麽想讓位了呢?”
老熊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老大。”
賊甲說:“你怎麽不是老大呢?”
賊乙對他說:“你加入我們晚。這些年來是我們自願跟著老熊的,老熊沒自稱過他是我們的老大。” 他轉過來又問老熊:“你怎麽看上盧岩了呢?”
老熊說:“一個月前,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把我嚇得一蹦,一股感覺像電流一樣,湧遍我的身體。我回過神來後,想不明白那是什麽感覺。”
人們問:“盧岩看了你一眼,就把你嚇了一跳!這是咋回事兒?”
賊乙說:“誰也別說話!我問,大夥聽著。然後呢?”
老熊說:“這我就奇怪了!這小子是咋回事兒?我就到他這屋來了,想觀察觀察他。”
老熊說:“第一天,小盧看見我,就說,‘你咋不找工作掙錢呀?’我說,‘掙錢幹啥?’他說,‘買飯,買衣服。’我說,‘我有朋友給我飯和衣服。’他說,‘那看病呢!看你有病咋辦?’我說,‘我不生病。’小盧說,‘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小盧氣得就不吱聲了。”
賊乙說:“老熊接著說。你還記得多少?”
老熊說:“第二天,小盧看見我,就說,‘看你這麽胖!你咋不減肥?這麽胖多難受!’我說,‘咋減肥呀?’小盧說,‘少睡點兒,少吃點兒,水是好東西,但也是能不喝就不喝。’我說,‘我這一輩子就是愛吃愛睡;少吃少睡我活著沒意思。’小盧,氣得就又不吱聲了。”
賊乙問:“那第三天呢?”
老熊說:“第三天,小盧看見我就瞧不起我了。”
賊乙問:“他瞧不起你,你還喜歡他?”
老熊說:“誰要是高看我,我還瞧不起它呐!我就是個讓人瞧不起的人!”
賊乙又問:“那小盧又說啥了?”
老熊說:“你說你這一天天的,溜溜逛逛,除了吃就是睡;你可咋整?連我都替你愁疼!”
賊乙說:“我看這是老熊的真心話!老熊!接著說。”
老熊說:“這一個多月,我是天天來這兒;小盧見著我,不是勸就是罵。我真是這麽想的:我小時候,我媽我爸也沒對我這樣啊!”老熊說著,就又躺下了,好像哭了。
賊乙說:“我看老熊真是動了心了。我沒啥問的了。”
大夥兒都說,“沒啥說的了,老熊是真心的。”
賊丙問老熊:“盧岩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能融入咱們的生活,這怎麽辦?”
老熊說:“他的本質好,你沒有。他不會,可以學。他的本質,你學不來。如果這麽快他就融入咱們了,那他沒有我說的那種本質。今後,你們跟著他,就有福了。”
6.5-3
賊乙說:“盧岩這媽似的勸說可真是第一了,連老熊都受不了,別人誰還能受得了。現在咱說說盧岩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我回答:“我的眼睛從小就這樣,眼神有點特別,很多人對我的眼睛有不同的反應和感受,誰也沒發現原因。”
人們問老熊:“老熊你琢磨他的眼睛,琢磨了一個月,他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老熊回答:“我沒琢磨出來。”
人們問我:“別人都怎麽說你的眼睛?”
我回答:“許多人發現我的眼睛特別,都沒說出什麽來。我在佛經裏看到對神眼睛的描述和我的眼神相似:不炫光,不眩眼,就是反應遲鈍一些,看東西時看得時間長。”
賊甲說:“明個兒,我給小盧整一副好墨鏡!”
賊丁說:“你咋想起說這個?”
賊甲說:“這沒說小盧眼睛的時候,我還真沒注意。說過後,小盧看我一眼,我就激愣一下子;看我一眼,我就激愣一下子。這時間長了,我非被嚇出精神病來不可。我給他整一副墨鏡,以後咱們再聚會的時候,讓他帶上墨鏡,把眼睛遮上。”
賊丁說:“你那是做賊心虛!那可不行!他就這雙眼睛有點兒賊樣兒。要是被遮上了,那他還哪有賊樣兒了!賊老大連個賊樣兒都沒有,那能行嗎!”
賊甲問:“嗨!我做賊心虛!你們為啥都做賊心不虛?”
賊丁說:“你看老樓麵朝哪坐著呢!你看我們都麵朝哪兒坐著呢!誰讓你看他來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滿屋子的人,有人麵對牆,有人背對著我,大部分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賊甲說:“我說今天老樓怎麽背對著我!你們是什麽時候想起這招來的,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注6.6-1,結界,如插圖6.6.1-3,是電影電視等媒體故事裏的神秘場力。結界的結字是領帶義、心衣義,參見14.2 《煩惱的名》中的九結。界是界分、極限,是種子義,參見11.2《四大種》中的界地。結界的本質是貪嗔癡慢疑和惡見的集結所形成的心理的吸引力和排斥力。
賊乙說: “誰還對盧岩有問題?沒問題,進行下一個話題” 。

老樓轉過身來問我:“盧岩!有件事兒,我始終不明白。你在這兒住一個多月了,也沒進樓裏看看。我看你一直都想進去看看,有幾次,我看見你進去了,走半道兒,又回來了。這是咋回事兒?”
我回答:“我不知道樓裏有很多人住,聽說這是二戰時日本人在沈陽建的三十幾個慰安所中,這是最豪華的一個,就想進裏麵看看。我走進去,在我房間門口右手邊,看見一隻手杖斜立在我隔壁房間的屋門外。我仔細看,那是一隻盲人的硬木拐棍,握柄處磨得反光。我想:盲人怎麽把手杖放在門外,他是在扮瞎子,什麽人要扮瞎子!?我感到恐懼,鼓起勇氣走進了這間屋。屋裏空無一物,地板上連一點兒垃圾都沒有。我感覺怪異!”
“我出來後繼續往裏走,地上有一個棉襖。我仔細看,那是一件二戰時日本軍官的棉大衣,不舊,還很幹淨。我想:什麽人匆匆忙忙地離開,這件還有價值的衣服都顧不得帶上。”
“我繼續往裏走,前麵一隻倒了的水桶,幾米處一個拖布平躺在地上。拖布的麻布筆直,顯然是被人拽著移動一段距離後丟下的。我向左麵,向一間門開著的房間裏看去,看見一隻幹淨的紅色女鞋。我不敢再看了,被嚇回來了。我幾次鼓起勇氣,都這樣被嚇得退了回來。”
人們問:“你怕什麽呀?”
我回答:“我害怕看見死屍。”
賊甲大聲說道:“嗨!死屍有什麽好怕的!發現屍體,你報警不就得了!”
賊乙神秘地對他說:“盧岩不是怕屍體本身,他是怕殺人犯或者搬運屍體的人。你報警了,殺人犯怎麽想:那我移動死屍的時候,他是不是也看見了!?他怕殺人犯惦記他!”
賊甲問:“那他就住在這兒,就隔幾個房間;他沒看見,怎麽,他就不害怕呀!?”
賊乙說:“他沒看見,就不害怕。我舉個例子說。假如說咱們這幫人在樓上鬧,把天捅了個窟窿。警察來了,把咱們這二百多人都銬走。看盧岩那表情,那樣兒,警察問都不問他,就不懷疑這天上的窟窿是他捅的。盧岩沒看見死屍,殺人犯和盧岩的關西就和別人一樣,對他沒有威脅。這就是他知道和不知道的區別。”
我說:“我都感覺奇怪一個多月了。那根棍兒和那件破棉襖總是放在那兒,一直沒變樣兒。”
老樓笑得直不起腰了,說:“那幾件破東西是我門擺在那裏的。還總也不變樣兒!每天都有人碰,我得經常把那些東西擺回去!”
我聽後,也笑得直不起腰來了:“哎呀媽呀!你們整得也太專業了!”
全屋子裏的人都麵麵相覷地看著我和老樓笑得說不出話。

注6.6-2,前文述說了那些賊在賊窩周圍設置了 “結界”, 而那 “結界” 成功地阻擋了外人作者我的進入。2014年,我寫完回憶錄後,認識到了他們的結界的做法實際是《奇門遁甲》中的 “玉女守門”。在《奇門遁甲》中,是這樣解釋 “玉女守門”的:要陷害女主與人通奸,容易!你隻要賄賂她的丫鬟沒事時在門口看門。學習 “玉女守門”,這門上帝的藝術,你這麽想,就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讀者可能意識到了,這是正宗的學術問題,為什麽被命名成了 “玉女守門”?玉女是誰?答:世界上隻有一位玉女,即夏娃。這涉及到了上帝的三和合(如圖6.6.2;參見10.9節)。本案例中,作者我看見他們走廊的中的布置後心生恐懼和迷惑以至於不敢進入,退了出來。那些恐懼和迷惑產生於前意識(古做夏娃識),按照古人的說法,是玉女(即夏娃)阻擋了我的闖入,故這種結界被稱作玉女守門。
6.6-2 結界的設計者 Designer of the Tie Boundary
賊甲對老樓說:“就是老大誇你兩句唄!看把你高興的,你為什麽樂?”
老樓說:“哎!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人家幾分鍾就把這東西學會了!你說那點兒東西我學了多長時間?”
賊甲說:“走廊裏那幾樣兒破東西,你走哪兒帶到哪兒,我也感覺奇怪,一直沒好意思問。你是從哪學來的?”
老樓說:“我是從老劉那兒學來的。”
賊甲問:“哪個老劉?我認識不?”
老樓說:“就前幾天,咱在西麵街上碰見的那個老劉。”
賊乙轉身對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說,盧岩在這裏呢!然後他對賊甲說:“人家和咱們可不一樣!”
老樓說:“這事兒有二、三十年了。那時候,我們還在萬柳塘呢!一天,他就來了,說這賊窩應該有個賊窩的樣兒,明兒個我幫你們布置布置。結果,沒過多久,他就抱來了這些破東西,教我怎麽擺。我也沒在意。過了些日子,他又來了,看那些東西都亂了,他又教我擺放那幾樣東西。後來,我就習慣了。每次搬家,我都帶著這些東西,布置新家。過去二、三十年,我都不明白這事,也沒發現這東西有什麽作用。直到盧岩來了,今天我才明白,原來這東西隻對聰明人有作用。”
注6.6-3,萬柳塘是中國東北軍區總部所在地。此時的二、三十年前,劉團長是沈陽軍區文工團的副團長。他有這知識和方便條件取得那些道具。2014年我寫回憶錄時,發現在8.4節《大驚失色》,我被劉團長嚴重地創傷了。那個布局與這個慰安所結界的布局類似,我才注意到了這個結界的設計者是我的神父劉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