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狗與球

人、小狗與球

      巴頓

   春天來了，大家都更高興了。連貓狗也特快樂！

   天是這麽藍，空氣裏充滿著清芬。眼到之處，都是才開放的，大大小小，各種色彩的鮮花。樹上叫著鳥兒，地上跑著狗兒、貓兒。連討人厭的烏鴉也飛到草地上來湊熱鬧。草地下麵蚯蚓在翻土，晴空中傳來遙遠的布穀鳥的歌唱......

   不辜負這麽好的天氣，天天要出去散步、騎車，做些激烈的運動。光散步，走路，不夠爽吧？那麽，就帶上個藍球，一邊走，一邊做運球運動，效果是不是更好？更爽？更能吸氧？精神將變得更加振奮，血管裏的血液將洶湧地奔流，如雅魯藏布江上的激流，如尼亞加拉的瀑布，一瀉千裏......

   兩邊都是青蔥的草地，中間一條狹窄的水泥板路，剛夠我一個人邊運球邊前進。路上行人不多。有人也大抵躲在小車裏，在遠處的行車道上行車代步。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胖女人穿著大紅的衣服，牽著一條小狗，正朝著我走過來。人與狗都看見了我正在運球前進，臉上都有些興奮了。特別是這隻嫩嫩的小狗，拚命朝著我的藍球追過來。牠跑得太快，使得這位牽狗的胖紅女人也隻好一顛一顛地慢跑起來，害得她氣喘籲籲的了，看上去很吃力。她們到我身邊，我也就停下來了。我心裏很負疚了。她這麽吃力明明是因為我的運球引起的末！沒有我這球，小狗會奔跑得這麽快嗎？我把球放在小狗身旁的草地上。小狗如獲至寶，就用兩隻前腳不停地抓玩這個藍球。牠還用小嘴巴舔吻這個藍球。牠很高興了，幾乎發狂了！這小狗多麽喜歡這個藍球呀！可是這個球太大，比牠的頭幾乎大一倍呢！

   我就與牠玩這個球。我把球朝遠處一扔，球一直向遠處滾。這小狗就拚命去追球。害得胖紅女人差點跌倒。她隻好將狗繩扔掉，讓小狗自由地去追球。小狗追到球了，又拚命地用前爪抓球，又用嘴巴舔吻這個藍球。可想而知，牠是想把這個大球抓在手中的。但球太大，牠是力不從心。牠隻能在球上抓抓舔舔。盡管如此，牠也很快樂了，這從牠回過頭來朝我們微笑著默訴時很可以看得出來。牠是太興奮了，感染得我與胖紅女人都興奮地開懷大笑了。我們互相問候：

   早上好！您的小狗真乖，真討人喜歡！牠愛這個球？
   是的，牠叫Mary，我的寶貝！牠喜歡球，什麽球都喜歡。
   我把這個藍球送給牠，可以嗎？
   喔，不。這對Mary是太大了！不過，我替它得非常感謝你！
   您先生沒有一起出來散步？
   抱歉，我隻是單身貴族，喔，不，我與Mary住在一起。它是我的甜心，我的寶貝。
   太好了，我也很喜歡Mary呢！

   我與她道別，拿起球繼續運球前進。小狗還是緊緊追著我。好似怕我跑了。其實，牠是在追這個藍球。我與球走，牠也走。我與球停牠也停。隻要球可以觸及，牠的兩隻小前爪與牠的小嘴就忙忙地要去抓吻這個球。球一走，牠就追......如此不斷反複，我與胖紅女人都累了，小狗也累了，球也好像累了，我與Mary以及胖紅女人不得不真的分手。

   要是沒有Mary，我們能這麽開心嗎？我渾身竟都汗涔涔的了。

   2009/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