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恩鴝湖畔那次聚會
巴頓
到澳洲快滿十五年了。今日閑著無事,翻出過去的照片,一張一張地觀賞、懷念。真是感觸頗深。不隻感慨歲月無情,匆匆地飛馳而去。一個新移民變成了老移民,人老了許多。更慶幸來澳後的幸福生活。許多或平凡或驚險,或重大或瑣細,有愛情也有友情更有親情的照片,牽動起對過去生活的回憶。情緒就變得很激動。不禁引吭高歌,獨自還翩翩起舞。真可謂高歌狂舞。
隻可惜生活不可重複。要不然,真想再這樣重活一次。所有的相片中,當然有一些華人社區活動的剪影。而被我所最感動、也使我最難忘的一次華人社團活動,竟然是新世紀初由大洋時報組織的在墨爾本郊區的一次作家聚會。
鄙人住在雪梨,所以也參加過許多次雪梨的作家聚會。然而這些聚會大抵未能留下深刻印象。唯有那次聚集了布裏斯本、墨爾本、雪梨,也許還有南澳的眾多替大洋時報寫稿的作家的聚會令人難忘。也好像隻有這一次特別令人難忘。至少在巴頓的心中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那次聚會令人至今難忘。
可是在那次聚會上,組織者沒有給過我很多錢,也沒有給過我華人特別喜歡的什麽頭銜,諸如優秀作家之類。名和利都沒有呀,並且在觀點上也並非都情投意合,盡皆相同。相反,倒是都各敘己見,有時還爭得麵紅耳赤的呢。那為什麽那次聚會竟會成為我終生難忘的一次聚會呢?要不是這些相片,我連參加的都是哪些人、聚會地點在哪裏也都不能全記住了。要不是一翔夫婦在相片背後寫的那行字:我們相聚在恩鴝湖畔!
這次活動保存在我相冊裏的相片共有二十一張。其中有一張二十人的集體照。但我可以肯定這二十人絕對不是與會者的全部。其中我與單獨一位作家合影的有八張:一張是與一翔老公照的,一張與王曉雨合拍,一張與王子合拍,一張與阿木合拍,其時他在大洋時報當編輯,一張與老戴維合拍,一張是與大洋時報老板合照的,一張是與一位演員,最後一張是與一位比我還老的老先生,名字忘了,對不起。另外,在餐桌上照的有三張:其中有鬱深夫婦、一翔夫婦,還有齊家貞、阿木、老板、老戴維、蘇姍娜。此外,我還與陸揚烈、李明晏夫婦等也合照了一張。剩下四張:一張是一翔替我拍的,背景是十二門徒。一張是以十二門徒為背景的我與蘇姍娜、一翔夫婦的合影。再一張就是我與一翔夫婦的合影了。
而最後一張,也是我今天要特別強調的,就是我與畢恭和鬱深三人的合影。就是這張照片觸動我寫這篇文章。很不幸,當年生龍活虎與施國英打筆仗的才華橫溢的鄙人的摯友,畢恭先生,竟於我認識他五年後,因癌症逝世。而其時,我居然在中國大陸,全然不知。所以,我也未能參加他的葬禮,構成終生遺憾。
這張相片成了畢恭在我手中唯一的一幀遺照,極為貴重。就是那次在恩鴝湖畔的聚會上我結識了畢恭。照片攝於傍晚,可能是歺會前。背景已一片灰色。幾盞湖邊的燈亮了。我在右,鬱深在左,畢恭在中間。我們並肩漫步在一座臨水的埠橋上。我反背著手,微低頭,載著眼鏡向前走,笑容不明顯。鬱深微昂著頭,微笑著充滿自信。當時她們正準備去美國。她穿著一件青藍色的風衣,頭發雖然花白了,但高雅依然。
照片裏最瀟灑的就數畢恭君了。他是紫紅色襯衣配了白色長褲,左肩背著一個黑包,紫紅色皮鞋。他的步伐最為矯健,左腿正踩下去,右腿正好屈起,也正準備邁出去。他笑得很燦爛,露著雪白一排牙齒。……這樣一個風華正茂,英姿颯爽的美青年,怎麽可能會突然離我們而去?!即使到了七年後的今天,我仍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當然,事實是當年的畢恭君,他為了賺更多的錢,在皇冠賭城加班加點上班,置健康於不顧。他的這個失誤今天應該成為我們健在者的教訓。
鬱深女士在照片背後寫清楚了,當年墨爾本恩鴝湖畔的聚會發生在2002年,距今整整十二年了。感謝大洋時報的組織者為我們舉辦了這次難忘的聚會。我隻嫌這樣的聚會太少。
我與鬱深夫婦和一翔夫婦都在那次聚會上結識。之後我去布裏斯本時也曾去一翔他們家拜訪。他們熱情的接待我也至今難忘。但以後多年一直沒有與他們聯絡。我與鬱深也曾通過電話,但不知現今他們是在美國抑或仍在澳洲生活。凡此等等,非常掛念。還有在我這小文裏提到的以及未曾提到的,所有參加過那次恩鴝湖畔聚會的男女朋友,鄙人一並在此敬祝諸位合家安泰、幸福瀟灑、健康長壽!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多不容易呀,媽媽生我們是很痛苦的。我們除了感恩上帝,孝敬父母之外,更應該珍惜自已。
21/02/2014於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