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 自由、民主、多元文化的澳洲首都堪培拉
自由、民主、多元文化的澳洲首都堪培拉
巴頓
首都堪培拉,對我已非陌生,早在一九九九年,我們就巳參予旅行社的一日遊到過那裏。那次,我們參觀了微型花園、皇家鑄幣廠、戰爭紀念館、首都展覽館、國會大廈、還有使館區。總的印象是堪培拉比雪梨和墨爾本都更為靜謐,清新,更為花團錦簇,更為綠樹濃蔭所擁抱,也就更像一座大花園。缺少的倒是別的國家首都均具有的濃烈的政治氣氛與世俗的繁華。她怎麽看也不像一個首都。除非你站在國會大廈屋頂的草坪上往下看時,或者在朝上看見國旗在高高的旗塔上迎風飄揚時,更或者在參觀參眾兩院的議事廳,坐在總理或議員的席位上滿足一下參政欲時,你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在首都遊覽。足見像澳洲這樣自由、民主、寬容的國家,政治與權力,乃至軍事、警察,都是隱隱然不顯著礙眼的,它們都溶化在社會民主生活的深層內涵中,既使你不會觸目警心,又使你放心、安心、開心,當然地覺得政治與權力都體現在自己的一舉步、一顧盼當中。即使在異國旗幟隨處飄揚的使館區,也與五彩繽紛的居民住宅一樣,靜悄悄地掩映在紅花綠樹之中,看不到一兵一卒,就連普通人也少於碰見。從表象上看,在澳洲首都,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國際政治鬥爭,卻反而淡化了。
根據澳傑集團主席艾倫.拉維先生和澳傑集團董事、徐傑先生策劃出版的<澳洲旅遊大全>年刊介紹,“八十年前,這裏是一片荒蕪,隻有羊群和袋鼠遊蕩在山林丘壑間。八十年後,一座精心設計的現代化城市拔地而起,莊重典雅的建築,環繞在綠樹花園之中,依枕於湖光山色之傍。堪培拉,年輕的城市;她是澳大利亞這個自由、和平、民主、寬容、多元文化國家的首都和象征。首都區總麵積2395平方公裏,人口三十萬。氣候溫和,四季分明。”該刊接著說:“堪培拉[Canberra]一詞源於土著語匯kanberra。其意有不同解:一為聚會的地方[meeting
place],一為女人的乳房。因該地有兩座小山,遠看如乳房。還有一說為流經該區的莫倫格魯河灣。堪培拉城設計新穎獨特,環形及放射狀道路將行政、商業、住宅各區有機地分開。以設計者美國人格裏芬命名的湖泊碧波蕩漾,位於市中心。湖中建有噴泉,噴出水柱高達140米,蔚為壯觀。全城樹木蒼翠,鮮花四季不斷。因而被譽為[大洋洲的花園城市]。”所以,澳洲的這座首都城市是全新的,是在荒野裏拔地而起的。那麽,為什麽不把首都建在繁華都市諸如雪梨或墨爾本以及布裏斯本等古老的城市裏呢?原來雪梨和墨爾本這兩個澳洲最大的都市都爭搶首都這個名份,相持不下才出此下策。而kanberra這個被稱為乳房的聚會的地方是經專家再三踏勘才選定的。不錯,堪培拉是澳大利亞這個自由、和平、民主、寬容、多元文化國家的首都和象征。這座大洋洲的花園城市的形象,實質上就是澳大利亞的形象。澳大利亞不就是地球上的一個花園國家麽?所以,遊覽堪培拉,最主要的莫過於一,觀賞堪培拉花市。二,參予參眾兩院舉行會議時的旁聽,目睹議員們的唇槍舌劍,親自體會政治運作。然而,前年那次拜訪恰巧都沒有趕上這兩個節目,因而甚為掃興。人的追求自我滿足的不屈不撓的精神,其實就是社會向前發展的一種原動力。基於這種動力,便期望有第二次的堪培拉之遊。二零零一年九月二十五日,機會來了。由中國移民福利會主席黃兆邦和王誌彬帶隊,我們得遂夙願。
黃兆邦先生的頭腦裏有關注社會和政治這兩根弦,他打破了一貫的旅遊俗例與次序,安排參觀的首站就是國會大廈,很投合我們的心意。不料,其時參眾兩院正好都在開會,他征求了大家的同意,砍去了幾個景點,騰出時間滿足大家旁聽議員開會。這可是不可多得更不是隨時可得的一個好機會呀。大概當時正值九一一事件之後,美英為首的國際反恐怖戰爭迫在眉睫,而國內的大選也迫在眉睫的緣故吧。那段時間,國會裏確實是十分忙的。也因為這個緣故,建築麵積250,000平方米,內有4500個房間,耗資十一億元,曆時八年,於一九八八年五月九日由英國女皇伊莉沙白二世主持啟用的這個大方、獨特、整飭、明直、寬舒的大廈的建築藝術,她那著名的大廳內灰綠色的雲石柱子和宴會廳裏全部手工編織的大壁掛,都被我們心中對於目睹國家最高權力運作的新奇與興奮排擠到腦後去了。
我們參觀完了掛在牆上的曆屆總理的尊容和參眾兩院現屆議員的照片之後,就排隊等待進入霍華德總理和反對黨領袖比茲利正在進行辯論的會場。其時,來了許多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中小學生,他們被優先進入會場參觀。我以為這是對國家未來主人的特殊優惠,其實不然。他們原來都是事先預約好的。在澳洲,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誰也不能例外。現在,就是霍華德的幾子或比茲利的女兒來參觀也要排隊。除非早有預約。待輪到我們時,我們魚貫而入一條甬道。然後,到達一個小廳。那裏有工作人員擋駕,告訴我們什麽東西不能帶入,叫我們自動取出交給他們代為保管。然而,他們決不會像有的國家那樣,來一個全身搜查。而我們卻早已將手機和照相機之類集中放在一條長凳上了。所以,我們很快便通過關卡,迂回曲折,靜悄悄地來到了議事廳。挨個坐在自己的旁聽席上。這時,我與霍華德正好麵對麵,大約隻有直線距離十五米到二十米光景。因為我們在樓上,他們在樓下,會議廳裏的光線比較黯淡,我又近視,說話人的音容笑貌並不是十分清晰。然而都能認出是誰在說話,以及說話的內容。會議秩序井然,發言要先舉手申請。由議長同意搖了鈴之後方可站起來發言。隻聽見一個人在說話,即便針鋒相對的激烈舌戰,也是心平氣和,以理服人。與有的國家的議會裏互相惡言相罵,甚至大打出手相比,真有天壤之別。正當我們進入時,工作人員還發給我們每人一張議員座位分布圖表,你可以按圖索驥,對號找到每一個議員。其時我們高高在上,好像在考察他們的工作表現,我們儼然個個都是主人,而坐在下麵規規矩矩議著政事的那班由我們選出來的國家權力的代表,什麽部長、什麽省長等長官們,其實很像是我們的仆役。按照澳洲議會的規矩,但凡議員議政,要對總理大加撻伐時,總理必須坐在發言議員的身邊,虛心謹慎地仔細聽取發言。我覺得其時的總理形象,與一條家養的馴服的愛犬是差不多的。
從這裏,我找到了原因,為什麽民主國家可以幾百年沒有政變,沒有內戰,沒有所謂的革命。為什麽民選的政府,法治的國家就能長治久安,老百姓個個都安心、放心、開心。在這裏,每個公民都有選舉權,你不參加選舉還要罰款。誰當什麽官,老百姓說了算,而不是少數幾個人說了算。在這裏,當官的隻能唯唯諾諾,虛心謹慎地為選民服務,而不能本末倒置,把自己當老爺,魚肉選民,向選民發號施令。當官的稍有不慎就得挨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必得下台。難怪霍華德先生近來因為強硬對待非法入境者並堅決支持美國的反恐怖戰爭而民望上揚,他也仍然是謹言慎行的,他有由老百姓選出來的參眾兩院監視著呢。這裏是民本位,而不是官本位。所以,這裏的官不能有私欲,也沒有什麽威風,因而也不必總是害怕被趕下台,因而,這裏的官也不是非做不可,並不是一定要抓住官位不放,搞沒完沒了的爭權奪利的鬥爭。君不見,工黨領袖比茲利在今次大選中失利,他不就連工黨領袖都辭去了嗎?他現在與老婆孩子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或者寫寫回憶錄,好象比參政時還開心。
我們從國會大廈出來,登上了大廈屋頂上的綠茸茸的草坪。大家更高地站在了總理甚至議員、議長們的頭上,高瞻遠矚,特別開心。我們紛紛拍照留念。據介紹,澳洲國會大廈的設計師深諳自由民主國家的精髓,在大廈的屋頂上修建了這麽大一片傾斜的草坪,老百姓無時無刻都可以站在上麵遊玩、行走。人民,選民永遠站在總理、部長們的頭頂上。堪培拉國會大廈的這一大片潔淨、可愛的,綠油油的草坪,實在是人類社會應該有的,至今為止還無法取代的,比較合理、比較完美的組織結構的象征嗬!
這個組織結構的實質也可以從參觀鑄幣廠時體現出來。貨幣乃是一個國家經濟命脈之所在,它的製作和生產,在人們心目中都帶有神秘的色彩,具有神聖性。因為它是有價值的證券,印製了一枚硬幣或一張紙幣,就等於生產了一些相對量的財富。而財富很少有人不喜歡。所以,在有些國家,生產錢幣的工廠是絕對保密而且完全封閉的,在它的周圍一定警戒森嚴。然而,在澳洲卻可以公開參觀。還可以親自在鑄造硬幣的機器上印製一元或二元的可以流通的金屬硬幣,帶回家裏留作紀念。也可當作珍貴禮物送人。也就是說,國家政權是切切實實屬於人民的,因而,這個國家的能體現出政權的內容的一切設施對老百姓都是開放的,都是可以參觀的。對於它們的運作,也都是可以監督的,都是透明的。透明得如同馬路上隨處可見的交通信號燈或自來水籠頭差不多。
當然,這次也沒有放過觀賞堪培拉花節的機會。花節每年九月中下旬舉行,其時數十萬株鮮花擺放在格裏芬湖畔的聯邦公園裏供人觀賞。曆時一個月,因為正值南半球的春季,意在迎春。這個花展最大的特色就是它可以說是各式各色名貴鬱金香的專門展覽,鬱金香在此展盡風流。然而,除此之外,其它花卉卻少得可憐,給人一種單調的感覺。其實,這種單調的感覺也就是澳洲所有景物的一個共同的特征。它與澳洲景物的遼闊、清爽、明潔….等等特征柔和在一起,構成南太平洋大陸板塊地貌的風情而與中國大陸東南沿海一帶的景色截然不同。正因為有此類不同,才構成了這個千姿百態的大千世界,無所謂孰優孰劣。這也就是為什麽中國的移民在澳洲想中國,在中國又想澳洲的原因之一。這也如同澳洲的多元文化—樣,窗外能聽到一百多種語言,室內可看到全世界各種風格的裝飾,路上呢,各種膚色、各大洲的燕瘦環肥的小姐太太們讓你看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