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遊雜記之四十六篇

在享樂上，意大利居歐洲之冠
-----歐遊雜記之四十六         巴頓

在我們遊曆的十二個大小國家裏，隻有荷蘭與意大利這兩個國家設有本地導遊。這就意味著在阿姆斯特丹或威尼斯，我們的導遊必須讓位給本地導遊。當然，本地導遊也是華人，也操漢語；而且，他們的講解也都比我們自己的導遊來得詳盡。這使我們很高興。這也反映了這兩個國家在做生意上麵是無孔不入的。我們站在聖馬可廣場上，就聽了一位女導遊較長時間的生動講解，盛情可嘉。

等她講解完畢，威尼斯卻下起了小雨。這也使我們很興奮。在細雨蒙蒙當中，我們在廣場邊上的小碼頭上四個人一組登上了貢多拉小黑艇。由一位威尼斯船夫半撐半劃著遊覽狹窄的運河。因為下了雨，船夫給我們披上了塑料布。帶傘的人則自己撐著雨傘。船很輕很小，看上去不安全，有些害怕。可是一坐穩在考究的軟皮坐具上之後，感覺倒十分舒適。加以船夫這時笑逐顏開地唱起了意大利歌曲，表情幽默，諧趣橫生，逗得我們把害怕丟到爪哇國去了。我舉視著渾濁的河水，也舉視著近岸被海水侵蝕得體無完膚的浸在水裏的房屋，不覺黯然神傷。那些房屋看上去空空蕩蕩，不時有黴味飄散出來，我懷疑其中是否都住著人？是否有的已廢棄？我擔心繁華了一千餘年的威尼斯，究竟還能支撐多久？我很佩服威尼斯人，特別是這位船夫，從他身上，我卻一點也看不出對前景的憂慮。

半個小時後，我們回到原來的碼頭，匆匆上岸把船讓給正等在岸邊的同團旅伴。小雨仍在下著，人們不會像我這樣作自願的擔憂與同情，依然沉浸在旅途的歡樂之中。

雨一直下著，待我們坐在歸途的大船裏，向四周觀望時，整個島國已被雨霧迷蒙住了。我們急匆匆離船上岸，驅車在陸地上時，傾盆大雨開始淋澆大地，迫使司機減緩了車速。走走停停，找找尋尋，在大雨中消耗了一個多小時，才駛進一家高級賓館的停車場。

這家賓館很大也很考究，可以住很多人。很大的停車場、寬敞的房間，後麵還有一片樹林密布的大花園。我們經曆了威尼斯島國的局促之後，能夠在傍晚和清晨，在寬大的樹林裏散步，觀賞亞熱帶的珍奇植物，很覺舒心適意。這個賓館和聖馬可廣場一樣，在我的心裏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你說意大利像中國，其實也不盡然。她終究是歐洲的，她終究是西方的。隻意大利人追求個人幸福和盡情享受人生快樂這一項，就是當前中國人正在追尋的東西。聽導遊說，意大利男人特愛打扮。難怪意大利的名牌鞋帽服裝飲譽全球了。又聽說，意大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特別喜歡調情偷歡。對男人而言，別人的老婆好像都是自己的情人；對女子而言，別人的丈夫也都可以成為自己的白馬王子。婚姻隻需維持住一種表麵上的堂皇體麵就可以了。婚外性行為隻要不發生在家裏就沒有人管。大概是氣候和地中海熱烈的陽光的影響吧，據說意大利的男子都性欲旺盛。他們一輩子都需要被女人所愛。其實，在這上麵，女性也當仁不讓。

總的來說，意大利人是極端的享樂主義者。就他們而言，生活首先不是工作與成功，而是多彩亮麗的生存與享樂。豐富多姿的意大利人的生活，可以說哪個歐洲國家也比不上，更遑論中國？反言之，也隻有像意大利人那樣舍命享樂，人的生活才會變得多采多姿的呀！

這裏有一個餘秋雨先生的親身經曆可以說明羅馬人享樂的情狀：某年某月某日他與同伴們抵達羅馬城。在他正向同伴高談闊論羅馬如何繁華如何熱鬧時，他們發現“眼前的羅馬幾乎是一座空城！這怎麽可能？家家商店大門緊閉，條條街道沒有行人。千年城門敞然洞開，門內門外闃寂無聲。......即便羅馬帝國慘遭血洗，也不會如此死寂。”那麽，羅馬人都到哪裏去了呢？原來“昨天開始了長假期，大家全都休假去了。據說，5800萬意大利人這兩天已有3000萬到了國外。”[見餘《歐洲之旅》38至39頁]對餘先生文中列舉的數字，盡管可以存疑；然而，餘先生在羅馬遭受的冷遇，卻可以證明意大利人縱情享樂的事實.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二日

附圖說明：barton030 俯瞰佛羅倫薩市
europe32  比薩斜塔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