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遊雜記之四十篇

世界音樂大師莫劄特也難逃悲劇命運
-----歐遊雜記之四十                z.j.barton

薩爾斯堡依偎在因河的一條支流薩爾斯赫[Salzach]河的岸上，也是小家碧玉般令人覺得可愛。在河南岸的蒙赫茨[Monchsberg]上，巍然昂首而立的霍亨薩爾斯堡[Hohensalzburg]要塞，可以說是這個城市的象征。這座建於十一世紀的建築曾是曆代樞密大主教的避難所。曆代大主教沒有一位能夠逃脫夾在教皇和世俗皇帝權力鬥爭中間所產生的恐懼。他們左右為難，隻好躲在要塞裏不出來，度日如年。

1425年，巴伐利亞軍隊圍攻這座要塞，幾乎使之斷糧。聰敏的居民抬著一頭肥公牛在城牆上走來走去以迷惑敵人。結果巴伐利亞人因中計而退兵。從此，頭頂雙角的公牛成了薩爾斯堡的吉祥物。

站在要塞上可盡覽薩爾斯堡舊城的全貌。其中以存放著聖誕老人的助手聖魯珀特遺骨的Dom大教堂最高也最壯觀。這座教堂建於1614---1628年，由意大利建築家珊帝羅.索拉瑞設計。在全世界所有的教堂裏，這個教堂的鍾最多。其中七口鍾加起來有32噸重。

在大教堂背麵的山上是莫劄特首次指揮演奏他自己創作的c小調彌撒曲的地方，叫聖彼得修道院。每年十二月五日乃莫氏忌日，他的安魂曲均在此演奏。而使薩爾斯堡聲譽雀起的音樂大師莫劄特就降生在不遠處的一棟簡陋的屋子裏。[Mozart's Birthplace]

我們到達薩爾斯堡已近傍晚。當我們穿過薩爾斯赫河，來到莫劄特出生的樓房時就華燈初上了。莫劄特故居管理良善。屋子裏放著一架大風琴，風琴旁邊則是一張古老的椅子。想必莫氏曾坐在這裏彈奏。木頭地板曆盡滄桑，從縫隙裏散發出古老年代的呻吟。這棟樓房是共牆的一長排六層樓。1756年，莫劄特降生在這裏。

莫劄特後來創作的輝煌音樂作品，使這座默默無聞的小城市，一躍而成舉世聞名的音樂之都。使它因莫劄特而名利雙收。今日之薩爾斯堡，莫劄特無處不在。櫥窗裏擺滿了印有莫劄特頭像的巧克力。糖果、糕點、街道、廣場均以莫劄特命名。然而，曆史證明，薩爾斯堡在當時卻對這位大師十分冷落。1778年莫劄特寫道：“薩爾斯堡不是我施展才華的地方，首先，這兒的人不尊重音樂；其次，這裏一無戲院二無歌劇院.....而且，即使有人想演奏，誰又會去聽呢？”他被迫流落他鄉，最後，一貧如洗地在維也納去世，被草草地埋葬在一個不知名的墓地。

莫劄特的音樂使薩爾斯堡成為一個音樂之都。每年一月都舉辦莫劄特周。每年夏季都舉辦音樂節。都為該市創造了巨大財富。故而，薩爾斯堡人又發明了十月文化節，耶蘇降臨聖詩節和聖靈降臨及複活節。可是，這個節那個節都是為了招財進寶，業已遠離音樂，變得庸俗化了。成了小市民的湊熱鬧的活動。於是，許多真正愛好音樂為人，創立了一個“反音樂節慶季”。它已經成為歐洲最受歡迎的夏季青年演出盛會。每年有150場戲劇演出、詩歌朗誦、音樂會和展覽會。請問，要是莫劄特在天有靈，他老人家是參加傳統的音樂節，還是參加這個夏季青年演出盛會？

在燈火明滅之中，我們遊覽了莫劄特廣場。坐在咖啡座上我默想著曆代文人誌士的不幸遭遇，也默禱著莫劄特的悲劇命運。許多著名的人物，人類的驕傲，為什麽在世時都得不到世人的賞識？據奧地利人說，薩爾斯堡的咖啡座極其有名，是孕育文學、藝術、閑言碎語和革命的溫床。我於是也不得不在心中自問：可是這些閑言碎語把莫劄特趕出了故鄉？

二零零五年九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