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失眠,有時徹夜難眠。
多種因素造成如此結果,我在此不想糾結原因了。
我安慰自己的有力說法,這種情況於我隻是暫時的,過渡性的,我不需要過份擔心而加重失眠的情況。
我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過渡時期。
新家要搬,但隊友有意拖著不搬。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事,我堅持一下我的意見,他至多繼續當他的甩手掌櫃,家裏東西不多,我找人花錢也能很快搬好。
隻是我能感受到自己心底裏的氣在一鼓鼓地往上衝。白天我照常生活,夜晚卻思緒翻騰,再難以自抑。
隊友是我慣出來的孩子樣,一大把年紀了,凡事指望我去做,他隻需做個輕鬆的好人。他有壓力時,我這還忍著點,看他臉色,護他尊嚴,隻希望他做個溫情的好父親也夠了。
半輩子下來,小孩子終於都長大了,我才發現我們這二人世界的不平整關係。凡事怎麽都是他對呢,他動動嘴巴就好,所有事情都以一個“忙”字推諉,我做事卻常常費力不討好,做好了事跟他講,基本得不到誇獎和感謝,偶爾會得到居高臨下的批評,我若反駁他幾句,他還非得彎來扭去辯到他一定對我一定錯的程度,除非我果斷切斷他的詭辯,拒絕跟他理論下去。
慢慢地,我不跟他講家裏要做的事情了,有事情都自己處理。他隻要去上班就可以了,既然他把生活當作麻煩,那生活上的事情就都不麻煩他了吧。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以為他工作以外的其它事情都等於零,毫不須費氣力或根本不存在,或者存在而沒什麽價值。
這樣下來,他這個輕鬆做得的好人變得越來越飄飄然,也越來越隻在意他自己是否能或怎樣得以飄飄然。
我知道自己的憤怒出於這些不公,和這些付出之後所獲的苦果。
我們年紀都一大把了,我也不想費心思非得出口什麽氣了,更不想打破家庭溫馨的外貌形象了。
他不懂種植的付出隻想不斷收芝麻就隨他去吧,我有心情想唱高調時就扔他幾粒芝麻,剩下的活命時光,我得開始給自己種些大大的甜西瓜。
有沒有他的支持,他會不會繼續習慣性唱反調我都得毫不介意地多顧些自己的開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