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122—18064
清晨,忽然想起她的詩,那陽光下慎重開滿的花朵,那山岡上靜靜的滿月,那,明亮的憂傷。
讀她的詩,正在她所寫的年齡;如今,已是她寫詩的年紀。
曾以為,她所寫的,是愛情最淒美的樣子——單純、小心、熱烈,卻短暫。讀《七裏香》,那時的少女會擔憂未來的愛情是否也會擦肩而過;讀《樓蘭新娘》,勾起人心裏對永恒之愛的向往,隻是末了她說,“隻記得哭的時候,是對著斜陽。”
似乎,在每一首詩中,她都在追問著,“難道青春必要愚昧,愛必得憂傷”?
其實,有一份愛,比席慕容筆下的更美。那愛,不需要在陽光下慎重地開滿花朵,而是滋潤著澆灌著花朵笑著怒放;那愛,不僅讓人看到山岡上的滿月,更讓人認識創造月亮又掌管陰晴圓缺的創造主;那愛,陪伴人的每一個憂傷,卻引人在憂傷中看見更加明亮的盼望;那愛,使人篤定確有來世,隻是那裏光亮無比,再無眼淚,也無慘淡的斜陽;那愛,溫柔無比,因那愛來自十字架上的羔羊。
不知詩人如今怎麽樣了,我祈禱,她終於知道,時間不是永立於不敗之地的君王,因為時間也是祂創造的;我祈禱,她終於綻放出比花兒還美的笑,從心裏說,“禰,從未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