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cleRossLiu

Uncle Ross's Mulberry Cot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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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不見下渝州@2010

(2024-06-29 02:58:58) 下一個

午夜痛醒,起來盤坐。

去踩橘子的博;橘子說,"2009年,積極地被我放空的一年"。

想起07年在九州體育館,我們幾人切磋羽毛球,單打雙打,隱約還有敬小妹、東哥一家;東哥七歲的女兒,也曾經和我們打著玩。橘子球技和我相仿,其他人都強我許多。我每次揮汗如雨後,或轉到後邊看網球館的操練,或繞至館邊狂啃番茄;這些愜意時光,如今恍若隔世,常恐不再可得。

     那段時間,閑暇最快樂的,似乎就是周六早上,呼朋引伴,背起球拍和羽毛球筒,趕個野的,到九州打球;身心愉悅。九州的場地,略遜於八二七,但我們打的卻最多;我辦的年卡,也早已不知所終。自08年離開綿陽,我再沒揮過羽毛球拍。

橘子放空一年,而蕭君,放空又何止兩三年?

不斷在路,不斷告別,不斷埋葬流年。

九度溫習《悟空傳》,悟空再上天庭時,紫霞說,"你不是他!你為什麽要來!你永遠不該回來!"而最後悟空被自己的欲望虛無戰死,手中仍緊捏著紫霞采西天晚霞為其織就的紫色紗巾;紫霞貼著他的臉說,"我要你記住你是一隻猴子,因為你根本不用去學做神仙,本性比所有的神明都高貴。"

物換星移;每一次調整,都湮沒一片本心。直到人盡滿意,直到白晝驚惶,直到夢魘重重,直到無數思緒落向無底深淵。死生契闊。

有些人,寧肯死,也不肯輸。

隻能向前,我們永不回頭。

三月櫻花,四月風箏。

讀書時,曾經有個叫豆豆的筆友,大我近十歲。她給我講工作的訣竅、辦公室的逸聞,我和她說大學生活、湖畔臨風。三月底,落櫻繽紛,清香漫天,遊人如潮;每每走在櫻花大道上,徐徐度步,山風微微,雪白花瓣滑落枝頭,輕撫你的耳際發梢,不醉自醉。我當時幹了件有辱斯文的事,便是半夜自宿舍閃出,飛奔去攀著枝椏折落幾朵櫻花,夾於尺素間,寄給豆豆。

工作後,買過2隻風箏;一隻老鷹,一隻蝴蝶。在普明山放過許多次風箏,我的技藝,大致是那時摸索出來的;抖手、放線、扯線,妙趣橫生。有一次,在山腰方圓數百米的幾十個風箏中,我還將蝴蝶放到了最高處,扯著線,一片自得。春日裏,附近有些小孩,也會扯著風箏在山腳菜花地邊奔跑,風箏總是放不高,不時栽落菜花間,驚叫連連。

近日拉薩春色漸現,樓前的細柳競相冒出黃綠色的芽,但不遠處的多處山巒仍不見綠意分毫,且不時風沙突至,想要出去踏青賞花,總難如願。於是便格外想念珞珈山的櫻花,普明山的風箏。

 

有時會憶起峨眉金頂的十方普賢,金鞍白象,雲海青鬆,台階偶遇的幾個淩晨2點從洗象池出發的少年。那日清晨的峨眉星夜,和今夜的拉薩天穹,北極星同樣耀眼嘹亮。經過四百光年的消磨,星光仍凝視著我,無處遁形。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千年前的月夜,李太白初離巴蜀,途徑峨眉山畔的平羌江,鬱鬱間填下此詩。千年後的今夜,蕭君獨立院中,意興闌珊,思接千載,惟願魂遊萬裏。





思念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水,然後一滴一滴凝成熱熱的悵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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