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信息爆炸、觀點多元的時代,總有那麽一群人,他們不以邏輯為指引,不以事實為準繩,而是以“反美”作為唯一的北鬥星。不論世界風雲如何變幻,他們總能精準地得出一個神奇的結論:隻要是美國幹的事,就一定是錯的;隻要是和美國作對的國家,不管多麽胡鬧,都值得歌頌、同情乃至膜拜。於是,就誕生了這樣一條荒謬絕倫的“邏輯鏈”:烏克蘭抵抗侵略是“愚蠢的投名狀”,而伊朗抵抗製裁則是“捍衛主權的英勇行為”。
這些人一邊喊著“烏克蘭不如早點投降,少死點人”,一邊又吼著“伊朗絕不能屈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般精神分裂、前後矛盾的言論,居然還能被他們自己圓得雲淡風輕、義正辭嚴,實在是中國互聯網輿論場上的一大奇觀。
烏克蘭,是這些人眼中的“冤大頭”、“傻白甜”,被美國忽悠去當反俄的馬前卒,自討苦吃。“你看,北約根本不敢出兵,烏克蘭人自己打得那麽慘,還不是替美國扛槍?”於是,他們像老母親一般勸慰:“早點投降吧,認個慫,不丟人,俄羅斯是老大,認清現實,不就好了?”
他們說得煞有介事,仿佛一腔“人道主義”熱血,實則是為了掩蓋內心對俄羅斯的毫無底線的偏袒。在他們眼中,“大國可以隨便打小國”,這是地緣政治的鐵律;“小國要懂得服從命運”,這是聰明的選擇。他們嘲笑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為“戲子”,仿佛一個脫口秀演員的出身,足以證明他治國無能——至於普京是否靠KGB爬上權力巔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壓製美國,讓他們看得“過癮”。
這種“現實主義”邏輯,聽起來很“高冷”、很“洞悉國際博弈”,但實際上掩蓋不了他們骨子裏的犬儒與冷血。對於一個主權國家來說,抵抗侵略本是天經地義。難不成,在他們眼中,“主權”也要分個三六九等,隻有“反美”國家的主權才值得尊重?
然而,鏡頭一轉,輪到伊朗問題時,這些人突然變了一副麵孔。他們不再呼籲“投降保命”,不再憂心“百姓遭殃”,反而個個義憤填膺,掄起“主權”“尊嚴”“正義”的大旗,為德黑蘭加油打氣。“伊朗要堅決反擊美國的霸權!”“不能讓霸權國家得逞!”“寧死不屈,才是真正的民族精神!”多麽耳熟的口號,多麽義正詞嚴的呐喊。你若不知他們剛才還在勸烏克蘭“別硬抗”,你幾乎會以為他們真是自由民主、人權主權的堅定捍衛者。
但是,這就是他們的“邏輯”:凡是站在美國對立麵的國家,不論製度多麽獨裁,經濟多麽崩壞,人民多麽苦不堪言,都值得被吹捧為“反帝先鋒”。而凡是與美國接近,哪怕隻是為了保護自身安全結個盟、買點武器,都會被罵成“走狗”“奴才”“投美求榮”。對烏克蘭的主權視而不見,對伊朗的苦難閉口不提;烏克蘭要抵抗,是“作死”;伊朗要抵抗,是“英勇”。這樣的雙標,不是精神錯亂,就是道德破產。
這類人的邏輯說白了,其實隻有一句話:美國幹的事,都是壞事;反對美國的事,都是好事。這不是對國際局勢的理性分析,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意識形態執念。他們不是在分析世界,而是在用“仇美”當作濾鏡,看待一切事務。他們不是真的關心戰爭、不是真的在意人命,隻是在尋找一個發泄對西方怨氣的出口。
他們指責烏克蘭是“美國的棋子”,卻不指責俄羅斯明目張膽地侵略;他們鼓勵伊朗“硬剛”,卻從不提德黑蘭的女性是否能自由穿衣、是否能自由發聲。他們的“道義感”不是普世的,而是選擇性的、情緒化的、帶有嚴重政治投射的。隻要是對著美國來,就是對的;哪怕是塔利班、朝鮮、敘利亞、哈馬斯,也能一口一個“反抗者”、“正義之師”。
荒謬的是,這類人的觀點,往往與某種“官方敘事”不謀而合。他們看起來是“民間自發發聲”,實則是將中國政府那套“隻講利益、不講是非”的價值觀複製到了個人腦中。政府說我們要“中立”,但在烏克蘭戰爭中處處偏袒俄羅斯,不譴責、不製裁,反而在輿論上“勸烏投降”;而在中東問題上,又搖身一變為“道義擔當”,高調支持巴勒斯坦、反對以色列,聲援伊朗。這種“選擇性正義”的邏輯,其實就是在告訴世界:我們沒有原則,我們隻有算盤。
久而久之,一些人便學會了這種“利益優先、是非靠邊”的思維方式。他們不是用普世價值判斷問題,而是學會了“站隊”:我支持誰,不是因為他是對的,而是因為他對我“有用”;誰跟美國對著幹,我就跟誰好。烏克蘭離我遠,又親美,那就讓它亡國好了;伊朗和美國對著幹,那就是我的“同誌戰友”。這不是外交,這是投機;這不是立場,這是滑頭。
在這些雙標人士眼中,世界早已不再有黑白之分,隻剩“你站在哪邊”。他們對真相毫無興趣,對邏輯嗤之以鼻,唯一關心的是“我討厭誰”。可悲的是,他們並不孤單。他們的聲音,在網絡上回響甚廣,有人稱他們是“有思考的聲音”,其實不過是一種新式的“盲目崇外”——隻是崇的對象從“美帝”換成了“俄爹”、“波斯勇士”罷了。
這種思維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用“反美”替代了理性,用“反西方”遮蔽了道德判斷。久而久之,我們就會陷入一個價值黑洞:不再關心誰對誰錯,隻在意誰打得響、誰敢反美。這樣一種話語體係,看似獨立自主,實則是另一種形式的奴性——一種站隊式的奴性,一種理性崩潰後的政治投降。
他們高呼“不要做美國的走狗”,卻甘願做俄羅斯的舔狗;他們斥責“西方霸權”,卻欣賞東方式的專製鐵腕;他們看似反對強權,實則是仇富、仇強、仇異己;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看清現實”,實際上是在向現實屈服、並助長更大的不義。
願我們不再被這樣的“雙標”裹挾,不再陷入“逢美必反”的病態思維,更不再迷信那些“隻有敵人,沒有是非”的偽邏輯。一個真正有判斷力的公民,應該敢於說出:烏克蘭抵抗是正義的,伊朗打壓人民是錯誤的——不論美國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因為判斷正義的標尺,永遠不應是“誰反對美國”,而是“誰站在人類良知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