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記》(3)——羽毛球暫時打贏麻將
文/馬青
本來,定在周三操練,老K那邊的采訪可能約在周三,便臨時動用了一下小權力,招呼大家周二上陣。
鯊魚忙於公事,缺席。罌粟花說抱歉,不能趕來。彎麥不能肯定,說爭取來。
彎麥的話聽上去很像那個下放幹部的口吻(前日,幫內好事者致電下放幹部,那廝以為某個圈內人士來電,立馬擺出即刻一聚的架勢,搞醒豁對方真實身份後,他便東說西說哼哼哈哈起來。)
下放幹部是高中同學之一。其人原本是局級幹部,後下放到某地級市。接下來,就是鐵板釘釘的曲線升遷至廳級幹部了。
發出通知後,嘿嘿裝著沒看見,及至下線,也沒吭哧一聲。
6點過的場地已經訂滿,隻得訂下一場,7點半的。也好,留點時間給幫主吃飯。開先說6點過打球,她還有點猶豫,說不吃飯咋行呢。
回家填了兩碗海帶、十個餃子,已經是7點20,旋即飛身出門。
就我一人遲到,貓眼和彎麥都準時到場。彎麥短褲加身,看上去更見瘦削。這幾天,彎麥少有冒頭,估計搗騰大單去了。搗騰大的就要操心,操心就要耗能,消瘦自然難免。
補充一下,彎麥在高校工作,但他既不是老師,也不屬於行政部門,而是以那所高校為依托,做電腦生意。
話說回來。彎麥一見我,就問:“嘿嘿呢?”
“泡兒都沒冒一個”。
貓眼笑了笑,“那蝦子,一聽打球就躲起來了”。
貓眼這話沒說多久,有人弓著身子走進場地。晃眼一看,很像嘿嘿。再看,果真是他。
說嘿嘿的出現出人意料,不如說他的第二次獻演出人意料。
上次不就水垮垮地揮了幾拍子嗎?咋轉眼就抽殺自如了呢?竟然,把個領隊打得東奔西跑疲於奔命。最後,領隊的兒子看不下去了,跑上場去,替母雪恥。嘿嘿終究還是老辣些,一來二去,把那老娃娃打得蟒起事搖頭。從場邊看過去,兩人用力都很輕微,都輕接輕扣。對此,嘿嘿的說法是,他們在練技術性動作,不用大力劈殺。
嘿嘿尚能跑。
二十多年前,嘿嘿和老娃娃一般大,不僅能跑,還藏著掖著地偷看《少女之心》。那本書讓他好好生生地打了無數場精神牙祭,但理論隻能是理論,他的邪乎勁隻停留在嘴皮上。老娃娃可不像他那樣,老娃娃大大方方地戀愛著。
場上,嘿嘿撲救非常積極。彼時,他一腳抬起,一腳滑向目標,同時,彎腰埋頭,雙手自後背展翅而起。彎麥說,像大鵬展翅,但我覺得更像天鵝戲水。
對嘿嘿的出色表現,我們煞是驚歎。他也不無得意,並說,這幾天已經吃了三回麻將了。“吃了三回麻將?”我沒聽懂。
“辭了”!嘿嘿捋了捋舌頭。赫赫,這下才聽清。
羽毛球暫時打贏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