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發財記（第一部）----023 鳳丸（上）

鳳 丸（上）

吃完飯他又去看望倒黴和尚，發現裏麵還是沒有動靜，隻好自我安慰，藥說不定非常有效。等點燈時分，他估摸著賬房應該回家，於是和守門和尚打了個招呼，出去往賬房的小院走去。

賬房果然在家，他把小鳳讓進來後，讓他自己隨便玩，自己則坐在一邊撥弄著算盤，長籲短歎。小鳳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算好帳了沒有？” 賬房頭都沒有抬，問：“你找我有事？” 小鳳沉默一會兒，問道：“你那個什麽鳳丸，還有嗎？” 賬房驚訝地抬頭，看著小鳳，問：“你要這個幹什麽？”

小鳳隻能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最後加了一句，說：“我知道東西很貴，不知道她們買得起買不起？” 賬房站起來來回踱步，說道：“如果是鳳凰和尚親自領到你房間，那這人非富即貴，這些人不在乎價格，在乎東西好壞，在乎有沒有上當受騙。” 小鳳不解地問了一句：“什麽叫有沒有上當受騙？” 賬房說：“就是說藥丸一顆就可以管用，卻被騙了吃了六顆，這東西很容易被打聽出來，做不得假，價格高低他們到能接受，因為很多變數都可以引起藥丸的緊缺，如土匪綠殼，天氣突然變冷之類。” 小鳳繼續問道：“那我明天怎麽說？” 賬房想了想，說：“根據你說的情況，這位小婦比較年輕，身體缺乏一些調理，照例說兩顆鳳丸就可，但三顆比較保險，你話不能說得太死，沒有藥能治百病。” 小鳳笑道：“這個要你教？我當學徒第一天就知道。” 賬房緊跟著說：“價格就定三顆半條黃魚，藥丸雖有，但不能馬上給他們，如果有意向，過五天來取。” 小鳳問道：“幹麽不明天就賣給她們，看你的樣子現在應該很缺錢。” 賬房笑道：“過五天再交貨，表示藥丸來得不容易，這樣她們反而不會在價格上計較，對了，你是怎麽看出我缺錢？” 小鳳笑道：“剛才看你這麽認真打算盤，應該就是缺錢。” 賬房心情有點好，笑罵道：“小王八蛋最近機靈了不少，我是缺錢，尤其還借了一些錢，我要是再沒有收入，連褲叉都要送到當鋪。” 小鳳也笑，說：“我的錢你不用急著還，最好還不了，倒時候我直接住到後麵的小房間裏去。” 賬房嗤之以鼻，說：“沒出息，就這麽小的地方，你怎麽用來娶老婆，眼光放遠一點。”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小鳳看天有點晚，告辭出來，好在鳳凰街晚上還算熱鬧，尤其是主街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擺著小吃攤。回去時小鳳有點歉意，說回來有點晚，守門和尚笑著說，這麽早他其實也睡不著。小鳳本想再拐到倒黴和尚房裏看看，但天色已晚，再過去恐打擾其他和尚休息，隻能回自己房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和尚們都睡得這麽早，反正他是睡不著，睡不著總要找點事情做，要不幹躺著更加無聊，所以這些天他又恢複了睡前練功的好習慣。

一早他伺候完鳳凰和尚後，趕緊跑到倒黴和尚那兒查看，結果小師父完全好了。小鳳異常高興，自己的第一次獨立出診，居然大獲成功。他寒暄幾句，又急忙跑到早市，阿滿早就等在那邊，本來小鳳今天想塞給阿滿一些錢，但現在不需要了，鳳凰寺找到活，比什麽都強。阿滿聽有這差事，也是很高興，說沒有工錢沒有關係，就當給菩薩出點力，隻要寺裏管吃管住就行。

當下小鳳領著阿滿來到廚房，廚房和尚看著阿滿身強力壯，滿意的不得了，讓他吃完早飯就去下院砍些柴來。小鳳和阿滿吃完飯後，直接走到鳳凰和尚的上院的房間，結果鳳凰和尚特別忙，等過了一個時辰，才輪到小鳳，小鳳進去後說：“大師父你真是太忙了，從早到現在，我看你就沒有休息過，你要自己注意身體。” 鳳凰和尚笑笑說：“多年習慣了。” 他看小鳳等了半天，估計小鳳肯定有事找他，於是問道：“怎麽樣？有沒有眉目。” 小鳳說：“東西是有，但要再等五天，東西也是好的，但這價格，說實在話，我們直接回絕香客算了。” 和尚急忙道：“隻要東西好，你盡管拿來，錢不是個問題，不過你先說說具體他們要價，我回複香客，如果她們不買，那也怪罪到我們鳳凰寺頭上。” 小鳳說：“也是這幾年海麵上綠殼土匪盛行，什麽東西都比往年貴很多。那人說了，東西叫做同仁丸，又叫鳳丸，兩顆就有效，但三顆最保險，價格是半條黃魚三顆。東西太貴，我昨晚沒有敢說要，不過也不好意思當即回絕，所以過來先問問你的意思。如果要買，得趕緊跟人回話，東西一天一個價，最怕今天有，明天就沒了。” 鳳凰和尚聽到這個，也有點著急，說：“那還等什麽，你馬上再跑一趟，告訴人說東西我們要。” 小鳳說：“人我是見不到的，隻能晚上通過中人，給人家傳話。沒人願意跟我一個孩子直接做生意，我是借著鳳凰寺的大旗，否則連中人都不一定理我。不過大師父放心，昨晚人家說了，給我留一天時間考慮，他們這些人最信用，你不用擔心東西沒了。”

鳳凰和尚這時看到廚房和尚在門口晃蕩，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趕緊讓讓廚房和尚進來，也不避著小鳳，直接問：“廚房出了什麽事？” 廚房和尚恭謹地答道：“沒有什麽事？廚房缺柴火，寺裏又找不到其他人幫忙，我今早從外頭找了個人，暫時過來幫忙幾天，這人力大如牛，一人幹活能頂三，我想長期留下他，在我的廚房打下手。我尋思著我們下院的菜地經常荒著，不如讓他給我們種些菜？說不定能省很多錢” 鳳凰和尚說：“他不是和尚，留在寺裏恐怕不方便，工錢無所謂，關鍵是住哪兒？” 廚房和尚答道：“下院菜地邊上有幾間破屋，雖然年久失修，但還可以住人，可以讓他住在那裏，我問了人家，人家不在乎破房子。” 鳳凰和尚猶豫，小鳳笑著說：“自己種菜好呀，吃得新鮮，而且還可以順帶清理寺廟裏麵的茅廁，我常聽人聽說，鳳凰寺夥食很好，就是茅廁特別的臭，他們還編排鳳凰寺，隻管嘴巴不管屁股。” 兩個和尚聽了，都笑了出來，小鳳接著說：“我以前一直以為寺廟的師父生活最愜意，但進來之後，才發現裏麵也不輕鬆，鳳凰大師父一天忙到晚，大家有目共睹的，那廚房也是，大師哥就沒有休息的時候，鳳凰大師父你可千萬別累到大師哥，他要是躺下一天兩天，我們寺裏上上下下的夥食怎麽辦？雖說還有其他的師哥可以做飯做菜，但香客們就喜歡大師哥燒的東西。” 鳳凰和尚看了廚房和尚一眼，說：“也是我欠考慮，最近可能季節更好，天氣變化，好多寺裏的和尚病倒，多虧了你照料。” 廚房和尚受到表揚，有點受寵若驚。小鳳說：“也就是大師哥才能照料，強將手下無弱兵，大師哥不光幹活厲害，還能看得很遠，處處為寺廟著想，連菜地這種小事都能想到。”

好話誰都願意聽，鳳凰和尚微笑地說：“我們廚房確實比其他地方好，這樣，你就留下他，至於工錢，就照市價的雙倍，我們寺裏從來不虧待幫工的。” 小鳳笑著說：“在鳳凰寺吃得好，睡得好，而且師哥師父們對我都很好，我都想留在寺裏當和尚，可惜我藥堂先生不放人。” 三人大笑，鳳凰和尚說：“等哪天我高價把你買過來。”

阿滿中午接到口信，非常高興，吃完飯急忙出去拿行李，下午小鳳沒事，幫著阿滿清理下院的兩間破房，忙了一下午，終於把地方打掃幹淨，小鳳問阿滿一人在這裏睡怕不怕？阿滿一拍胸脯，說：“老子怕個屁，一人睡覺最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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