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成了仇洋黨的天下,太後天天聽匯報聽的有點失心瘋了。一連召開禦前會議。在端王的策劃之下,朝廷裏的仇外派高官又哭又鬧,又是痛戾又是怒斥。大清朝廷成了最高精神病院了。接到個洋人照會:洋人代掌大清兵馬大權,代收大清錢糧稅務,太後滾蛋,光緒親政。
太後召集滿朝文武:今戰也亡,不戰也亡。俺今已下定決心了,和洋人決一雌雄。各位王大臣今都在此,以後不要怪俺斷送了大清三百年基業,這是洋人欺人太甚。俺們大清本來過的好好的,這洋人洋人都不是好人是強人。俺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戰了。
寫好了開戰詔書,太後又猶豫了。想想太開怕,眼皮跳,手發抖。光緒堅決不肯簽字。太後扔了筆,讓聯元立山徐大人先去公使館問問,這真開戰還是假開戰啊?人還沒回來,端王:開戰還有真假,這要錯失了良機,天下失心也就完了。
太後拿出皇帝的玉璽蓋上了。蓋完印太後站起來訓話:雪俺大清百年國恥在此一舉,再有敢出來反戰的都給俺拉出去砍了。下詔給各省督撫,讓他們對洋人開戰。讓他們派精銳起兵勤王,火速來京。
朝廷裏一片歡騰。。。。
袁世凱最早接到八百裏快騎送來的開戰詔書,朝廷讓他親帥武衛右軍全軍入京。袁世凱忙把來避難住在濟南府的朝官全請了來,打開詔書讓他們看了:你們看俺去還是不去啊,這要不去可是抗旨是要殺頭的。這要去了,拳民一定先殺了俺,是俺把他們從山東給趕出去的。
有幾個王爺先發話:不能去,老袁(袁世凱才四十多歲,是個年輕幹部。這些王爺在朝裏都是閑職,叫老袁意思親切也是把袁世凱當自己人了)。你要走了,這山東拳匪一定又鬧起來了。你讓俺們怎麽辦啊。
朝官裏的聰明人就給出了主意:袁大人,你就說武衛右軍已經和德軍在青島郊外開戰。有大批英軍已經在山東威海衛登陸。武衛右軍正在苦戰中。
袁世凱和朝廷這麽匯報,其他督撫也不是笨蛋。廈門苦戰。舟山苦戰。廣東苦戰。漢口洋兵登陸也在苦戰。
逃難來濟南府的朝官怕袁世凱招待費用太大,缺銀子用。這些人以前有很多都是各部的辦事人員。朝廷的餉銀都是他們經手辦理的,把經過山東的各省餉銀都截留了。袁世凱這下發了大財,但心裏害怕:這個給查出來以後朝廷追究起來,俺可吃不了兜著走了。朝官:袁大人你放心的花吧,各部都有兩本賬。一本真的一本假的,真的全在俺們這腦子裏。等太平了,俺們回去會把帳做平的。
這下太後不但在胡鬧騰也成了窮鬧騰了。
袁世凱發了財也不敢獨吞,這下來避難的親王郡王貝勒爺各級朝官也都發了財,袁世凱時不時的給送點過節費,消暑費,生日費。反正有節就送,越送越稀奇。太祖誕辰費,大清入關慶賀費。
袁世凱下令把千佛山永遠關閉,嚴禁老百姓靠近。一批批的高官內眷進去燒香祈福,有的就許了願:菩薩保佑啊,以後能活著回京,俺一定發願給菩薩重修金身。
這千佛山晚上有個窮孩子常來偷供品,這駭子偷東西與眾不同。先跪在佛像前懺悔:菩薩莫怪啊,家裏老娘愛吃水果。俺買不起先來借點,以後俺如果能出人投地,俺一定讓各位菩薩的供品天天吃不完。這孩子以後果然發達了,為了回來還願,帶著數萬大軍把奉軍張宗昌部差點從山東打出去,自己任命自己為五省聯軍司令。這孩子大名叫孫傳芳。
這千佛山門口天天有一幫小商小販推著車或擺了攤賺點糊口錢,裏麵有一個看像算卦的朋友長的氣宇不凡,算的又快又準,人稱吳神算。這吳神算以前是個秀才,因在家鄉吃了官司待不下去了,逃出來去投了武衛軍聶士誠部做了個護兵。這朝庭和洋人一宣戰,聶部天天苦戰。槍林彈雨,大炮轟鳴,把吳神算這秀才嚇壞咧。看著一具具被抬下來血肉模糊的戰友屍體,這吳秀才精神徹底崩潰拉。幹脆脫了軍服做了逃兵。在這千佛山門口擺了個卦攤討生活,來往的高官內眷有信的就來找他算一卦。小民的生活是艱難地,這清兵一看擺攤的多了影響通行,就擱三岔五的來搞清理整頓,這吳秀才一連被砸了七次卦攤。終於有一天吳秀才怒了,按常理推斷,這吳秀才該去買把水果刀,等下次清兵再來砸攤,吳秀才該拿出刀捅死一個夠本捅死兩個賺一個。俺想的太罪惡咧,俺想的太不上流咧。吳秀才去買了香買了供品,晚上溜進千佛山一個一個菩薩拜過來:請菩薩保佑,要出人頭地還得當兵去,這次俺下定決心了,再也不回頭了。
第二年吳秀才考進袁世凱重開的天津武備學堂,後來學校遷到保定改名叫陸軍保定軍官學校。這吳秀才發奮苦讀,玩命的訓練。以後成了直係的第二把手,他叫吳佩孚(陸軍一級上將)吳佩孚還給自己的部隊寫了軍歌:一戰恢複舊山河,待歸來,永做蓬山遊,念彌陀。
言歸正傳,這宣戰詔書一發布,朝廷就下旨把拳民稱為義民,讓端王莊王剛毅趕緊把他們組織起來編練成團練或五百人一千人的隊伍,到時侯也好拉出去打仗。這端王莊王剛毅忙著給拳民們組隊,端王莊王組了一天組得頭皮發麻組得差點氣暈過去。這些拳民少的幾十人一夥多的兩三百人一夥都有自己的大師兄二師兄,都要求自己老大做團長自己做管帶做哨官,誰也不服誰從早上吵到半夜也沒組成一個團。
這京裏的滿洲貴族子弟以前沒鬧革命的時候天天喝酒賭錢逛窯子遛鳥鬥雞,現在也全與時俱進鬧革命了,全換上了義和團的革命裝跟著大師兄二師兄一會衝到東一會打到西,都覺得挺好玩。回到家也不換衣服,四個革命貴族小將圍著桌子打麻將:今天大師兄讓俺練練膽,俺親手砍死了兩個二毛子。你才砍了倆,俺一早就砍了六個。俺和師兄們去搗毀了電報局,你們沒想到吧,裏麵還有個洋妞沒跑。師兄們上去就把她衣服全剝咧,俺上去也摸了幾把,但殺女人不吉利,俺求情大師兄就沒殺,俺把她送東交民巷去了。家裏長輩也不攔著他們,心想還是讓他們鬧革命比較省錢。
再說個搞笑的,義和團裏有很多楞頭青拳民。跟著大師兄練神功練附體練的估計都有點走火入魔腦子不太正常咧,自認為自己已經練成了刀槍不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拳民也懂。就一群群的跑到清軍駐地要求清軍拿槍出來檢驗檢驗自己,這清軍哪敢啊,這要鬧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過幾天朝廷要是說開槍的清軍是破壞革命,屠殺義民,這說不定自己就給拖出去砍了。說啥也不肯拿槍出來,說到最後拳民怒了,舉起了大刀:開槍不開槍,不開槍俺們先把你們剁了。
清軍沒法,指揮官先寫好了生死狀讓拳民按了手印,以後朝廷追究起來可以拿出來當個證明。把槍拿出來借給拳民,教會他們怎麽裝彈開槍,然後給幾發子彈躲遠遠的圍觀。這拳民裝好了子彈上了膛喊:誰先來。一聲槍響,死了一個。其他拳民紛紛搖頭歎息:二喜沒練成。又一聲槍響,拳民又紛紛搖頭。一連打死了四五個,這些拳民不敢再檢驗咧,扔下槍跑了。這種事居然每天都有。
太後下令攻打各國使館,義和團等很久了。一批批衝上去,最後屍體都堆的快把使館的路障工事給埋了。公使館的機槍子彈消耗的快,沒多久就快打沒了。這第二天又換了批拳民,洋兵幹脆把他們放近了用炮轟,轟了一天炮彈告急了。這咋辦,再加上六月裏溫度一天天高起來,這些屍體堆久了就要發臭,熏也熏死使館裏的洋人咧。
地下抵抗軍代表來了,還帶著翻譯和各國公使談判,談的也沒啥就談了點買賣,這地下抵抗軍其實就是幫著黑社會的朋友,怕洋人聽不懂或者不願和黑社會幫會做買賣,就自稱地下抵抗軍,這個洋人聽的懂。最後談定,抵抗軍幫洋人送一封求救信到天津五百兩銀子,加急的八百兩。子彈一兩銀子十發,炮彈二十兩銀子一發,火藥八十兩銀子一桶。談完大家喝了洋酒,最後洋人要求抵抗軍把外麵的屍體都給運走,抵抗軍代表爽快的答應了,談好了價格,一具屍體二兩銀子。抵抗軍怕洋人沒這麽多現款,強烈表示可以放貸,不過利息很高,月息三分。這些黑社會的朋友自從革命爆發之後,賭場給砸了窯子也沒生意了,都恨死義和團拳民了。這清軍中有黑社會的秘密兄弟,晚上打開清軍彈藥庫按照洋人的訂單把貨就給發出來了,義和團裏的黑社會兄弟接到老大傳來的令,晚上打開城門,放人出城去傳信。第二天黑社會的兄弟帶著京師衙門的官員來和義和團的大師兄交涉:停戰一小時,這麽多屍體要放久了京城裏非鬧瘟疫不可。黑社會的朋友舉著公使館給的紅十字旗帶著雇來的窮漢把屍體全搬城外挖坑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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