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美學者智庫
丹尼斯·普拉格(DennisPrager),美國多家全國性電台的脫口秀主持人和專欄作家。近著有《十誡:依舊是最佳的道德準則》(TheTen Commandments: Still the Best Moral Code)。本文譯自美國保守主義期刊National Review,文章主要抨擊了左派的相對主義。(譯者 萬吉慶 譯按)
就在這個月,斯坦福大學的學生就校方的決議——要求開設一門有關西方文明的課程,該課程在上世紀80年代時被取消——進行了表決。
斯坦福的學生以1992票對347票否決了這項提議。《斯坦福日報》的專欄記者對此解釋道:教授西方文明意味著"支持白人至上主義、資本主義、殖民主義以及其它西方文明帶來的壓迫性製度。"
投票結果和專欄概括了左派對西方文明的看法:歐洲、拉美以及美國的左派,都厭惡西方文明。
在西方(等同於白人、資本家或者歐洲根源)和非西方的衝突中,左派總是將西方描述成惡棍。
我說的是左派,不是自由主義者,後者一般而言仍然尊敬西方文明。舉例說來,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多次提到捍衛"基督教文明。"今天若有西方人采用這類措辭,準會被左派斥為仇外、種族主義者和法西斯。
如果有人暗示某些西方事物優越於非西方,左派同樣會做出上述反應。而且,左派對西方幾乎所有的成就都不予理睬,卻將那些對非西方的批評,看成是種族主義、沙文主義、帝國主義、殖民主義、仇外等等。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左派對伊斯蘭教嗬護備至。美國第一位左翼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從不使用也不允許美國政府使用"伊斯蘭恐怖主義"(Islamicterrorism)這類詞眼;並且將所有對伊斯蘭教的批評斥為"伊斯蘭恐懼症",從而將這些批評在道德上等同於種族主義。這並不是說左派對伊斯蘭教存有好感;實際上左派蔑視一切宗教。重要的是許多穆斯林厭惡西方,而我的敵人(西方)的敵人,則需要保護。
這就是左派厭惡以色列的原因。如果左派確實關心人權、婦女權利、同性戀權利,或是言論、宗教、出版自由,它應該狂熱地親以色列才對。但是以色列,在左派看來,等同於白人、歐洲人或殖民主義者;換言之,即西方。而巴勒斯坦則是非西方。
於是問題來了,為什麽?為什麽左派如此仇視西方文明?
這個問題我思考良久,答案可能是:標準(standards)。
左派痛恨一切標準——道德標準、藝術標準、文化標準。西方的成功基於這三個標準,並在上述領域脫穎而出。
為什麽左派痛恨標準?
之所以痛恨標準,乃是因為有標準即有判斷。而且左派不喜歡被人判斷。
如此一來,米開朗基羅不比任何當代藝術家更優秀,倫勃朗也不比任何非西方藝術家更偉大。因此,街頭塗鴉——本質上是對公共和私人財產外觀的損害,進而侵蝕了文明——被認為是"藝術"。
無調性音樂被認為和貝多芬的作品一樣好,而西方古典音樂不比任何非西方文明的音樂更優秀。
危地馬拉的詩人和莎士比亞同樣值得研究。
當報道援引諾貝爾獎獲得者美國小說家索爾·貝婁(Saul Bellow)的說法,"祖魯的托爾斯泰是誰?巴布亞的普魯斯特是誰?"時,整個左翼文壇鬧翻了天。貝婁暗示了最偉大的小說家都是西方人。
為何有這樣的敵意?因為如果某些藝術確實比其它藝術更優秀,你的藝術可能會被評價為低人一等。左翼思想的自戀癖不允許任何人比你在藝術上或其它方麵更優秀。因此,所有的藝術和藝術家必須平等。
在道德領域,對標準的拒絕同樣存在。正是這樣,左派痛恨羅納德·裏根將蘇聯稱為"邪惡帝國。"這意味著美國在道德上比蘇聯更優越,因此這樣的判斷是不能接受的。整個左翼的道德詞典是對西方道德標準的拒絕:"寬容"、"包容"、"反歧視"(就其定義而言,標準自然有所歧視),"不做評判",甚至"收入不平等",這個詞認為某些人的工作比其他人的更有價值。
所有的文明都存在過奴隸製。但是幸虧猶太教-基督教文明,它首先廢除了奴隸製,後來才擴散到其它地方。雖然如此,若是談到西方或猶太教-基督教文明的優越性,則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這一點要"感謝"左派對教育和大多數媒體的壓製。
就這一點而言,左派對伊斯蘭教的保護是如此徹底,以至於一個人甚至不能說出如此顯明的事實,即在猶太教—基督教傳統的西方世界,其女性的地位要遠遠優越於伊斯蘭世界。舉例說來,(女性佩戴的)麵罩是非人性的;但是,在北美伊斯蘭協會(ISNA)年度會議的某場演講中,有位拉比,此時擔任革新猶太教聯會(Union forReform Judaism,其宗旨帶有進步主義和自由主義傾向)的主席,卻說戴麵罩"值得我們尊重。"
最後,我們談談左派對西方文明的宗教——猶太教—基督教——的厭惡,因為它們有著清晰的善惡標準。
以《聖經》為基礎的宗教確認存在著審判道德的上帝。對左派而言,這是個令人非常厭惡的事物(anathema)。在左派看來,唯一被允許的審判是左翼對他人的審判。誰也不能審判左派。人不能,上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