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我的一年下基層時間很快就要結束了。我不想回總公司上班,一旦回去就沒有理由不住在家裏了,而小華還是堅決不讓我告訴家裏我們住在一起。於是我去找工廠的陳總商量,看能不能延長我的下基層時間。陳執行經理說我在質量公關組的表現非常好,他很願意留下我等總裝大型改造項目結束在回去。但是他要我去和家裏或者總公司的王副總商量一下,他不想讓王副總覺得他扣住我不放。
我並不認識王副總,就回家和老爸商量,說我想把這個大項目做完再回總公司。我父親給他同學打了個電話聊一聊,對方說總公司現在人浮於事,剛上來的大學生主要是泡著茶看看資料和報紙,中午再打一會兒克郎棋。要是我在工廠可以參加些真正的項目甚至做出一些業績來,再回da到上麵肯定有發展。
回工廠以後陳總很高興,馬上任命我為公關組的代理組長。我的工資關係在總公司他不能給我長工資,但是可以給我發崗位津貼,全勤獎勵,業績獎金什麽的。不僅可以繼續在水房住下去,月收入還增長了好幾百。
倒不是陳總通過我拍王副總的馬屁,而是我確實在這個組幹得不錯。這個組除了我以外有10個人,兩個即將退休的老工程師,一個退休返聘的老工程師,一個女打字員兼資料員,報關員,還有六個實驗員。老工程師和打字員還則罷了,另外這六位爺都是技術能手,從十幾歲就來工廠,現在四十多歲,全廠上下各級領導大多他們的師兄弟甚至徒弟。各個車間的工序,設備,生產過程,沒有他們沒幹過,不熟悉的。 其中一個還有一套國家專利,時不時出去給人培訓。
這幾年廠裏添了很多從各國進口的亂七八糟的設備,時不時會出些毛病。工程師們翻半天說明書都不太敢下手,拍搞壞了。從原廠請人維修就是天價。於是有人出主意把這六位叫過去看看,司馬當活馬治。他們去了先說清楚:這東西我來之前就不轉了,回頭別說是我給弄壞的啊! 得到肯定以後就開始東拆西搞的,看不懂外文的儀表就問旁邊的工程師。十次當中能有4,5次還真讓他們給玩兒轉了。你問他們為什麽這樣一弄就好了?他說不知道,反正這麽一弄就轉了。再問他下次壞了是不是還這樣修,他說不知道,壞了再說吧。然後告訴你:這東西現在可是轉了啊,你們趕緊使。閻王x小鬼兒,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又不轉了。
這麽一群人規矩是肯定不守的,也沒人敢管,任命的組長幾乎沒有能呆滿一年的。我去的時候是科長代管,換句話說就是沒人管。我從來就沒想管他們,隻要該幹的活兒給幹了就行了。反正就是嘴甜點兒,手腳勤快點兒,能開車幫人忙的時候就幫幫,時間一長大家就願意聽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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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我和小華一直堅持每個周日都分別回自己父母家,有時還一起去對方父母家吃晚飯。 因為怕被家長看出我們住在一起,還下意識地盡量裝出有點羞澀的樣子。這樣的缺點是我們很少能全天在一起。
小華開始出差日本以後,我們時常會有一周甚至更長見不到麵。 而且每次出差回京後,不管是周幾,小華都會回父母家住一兩晚。要是趕上個周日,就有時連著好幾天見不到麵。用工人師傅的話講,倆人親熱這件事兒,是“頭半年當飯,後半年隨便,第二年逃難”。我和小華還是在‘當飯’的階段,實在忍不住好多天不能在一起。於是有時小華出差回來會先回水房住兩晚,再回家去見父母。
這一次小華回來正好趕上周六,我倆決定在水房一起過個周末,就沒告訴她父母她已經回來了。好在堂嫂幾個月前生了小孩,小華父母忙著去幫忙,看外孫女,也沒心思管小華。
周日清晨醒來,少不得又是纏綿一番,事後小華又香香地睡了過去。我忍著困意爬起來,在小華光溜溜的屁股蛋兒上親了親,然後給蓋好被子,就拿著泡了濃茶的雀巢咖啡玻璃罐子出門跑車了。那周我比較忙抽不出時間,車還差幾百公裏沒跑完,周一就要把這輛車交還給師哥了。小華已經提了好幾次我們自己去買輛車,不要再花那麽多時間當驢了。但我一直堅持不買。背後的原因是我當時一個月所有收入加載一起隻有一千三百多,工作快一年了隻攢了一千多塊。而小華的工資,獎金,尤其是頻繁出差去日本攢下的夥食費,一個月可以拿到七,八千塊,再當時是很高的收入了。如果我們買輛車,肯定絕大部分的錢都是她出。而我能夠對我們倆未來做的貢獻隻能是將來從單位可以分到房子,還不知是哪年哪月。我不想每天開著女友給買的車拉著女友再街上轉。
圍著三環和二環轉悠了幾個小時,車開始擁擠起來。我幹脆離開北京直奔保定,去了一家以前帶小華去過的驢肉店買了火燒和驢肉,帶回家給小華起床以後當午飯。因為有點堵車,到了水房已經1點多了,想著小華可能還賴在床上,我不禁興奮起來,拎著驢肉連跑帶奔地上了五樓,開門進屋。
出乎我的意料,小華已經起來了。不僅服裝整齊,而且屋子也收拾過了。她樣子子有點奇怪地飽和雙腿縮在沙發上,臉埋在雙膝後,見我進來也沒有向平時那樣站起來接我手裏的東西。
我說:呦,你都起來了?正好,我把火燒熱熱夾上驢肉吃吧,你不是喜歡驢肉嘛。
小華慢慢騰騰地站起來,結果我手裏的東西,還是不說話。我剛注意到她的臉紅紅的,表情看上去怪怪的,夾雜著尷尬和羞澀。我連忙拉著她坐回到沙發上,問她:怎麽啦?出什麽事兒啦?
小華墨跡了一會兒,忽然在我胸口錘了一下說:都賴你!我這會丟大人了!
在我再三追問追問之下,小華哼哼唧唧地說:早上我也不知道你幾點走的,後來睡到大約11點就醒了。我躺在床上看會兒雜誌,然後聽見有人用鑰匙開門。
我一驚,除了我們倆誰還有鑰匙?不過看著小華的表情不象出了什麽大事,就耐下性子聽她說。
小華繼續說:我聽見有人那鑰匙開門,就想是你回來了,我就藏到門後想嚇唬你。門開了,我就跳出來,還喊了一聲。可是不是你,是我姐!
說完,小華躺倒在沙發上,把臉藏在我懷裏,一邊帶著哭腔說都賴你!都賴你!一邊把頭在我身上撞來撞去.
知道是堂嫂來了,我的心就放下了,就問:是你姐那你鬧什麽?又不是有壞人來撬門。
小華帶著哭腔說: 我以為是你回來了,就沒穿衣服。。。
知道是堂嫂來了我就不擔心了,甚至開始腦補當時的香豔場麵。我忍著笑把小華的臉從我腿上捧起來,上麵一點淚痕也沒有,隻是紅得象個蘋果。小華哼唧著把臉從我手裏撤出去,還是沒完沒了地在我身上撞頭做自殺狀。我把她的長發提起來讓她撞得方便一點,順便輕輕撫摸她雪白的脖子。
我想不出來說什麽好,就說:你起來開門幹嘛不穿衣服啊?小華氣哼哼地說:我以為你和上次一樣,跑了一半車回來要做什麽“工間操“,我穿衣服有用嗎?
小華又哭訴了一會兒,忽然被我褲子裏的什麽東西硌了一下臉。定睛一看,登時大怒,一拳砸將下去! 在我的慘叫聲中怒斥到:我都這麽難過了你還老想著這個!
我一邊擋著她的手避免第二次打擊,一邊哀求說:你那腦袋在那裏拱來拱去地我也沒辦法呀!
鬧夠了以後,我問小華堂嫂怎麽忽然來了。小華說她說就是來看看我們有沒有把房子搞得太破。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從來沒有告訴家裏我和小華住在一起,就問:你姐看到我們住在一起有沒有說什麽?小華歎了口氣說:她說她早就看出來了,每次我從這裏回家,臉色都特別滋潤。
說完,小華的臉又開始紅了:我姐誇你啦,說你在牆上貼的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廢品堆裏撿來的邊角碎料,可是你裝得還是挺好的。
我有點擔心:你姐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裝這些東西?
小華‘切’了一聲:我姐是材料工程師,你這些破玩意兒她當然知道是什麽。
說到這兒小華忽然笑了,扭捏著說:我姐說你們姓提的都不是好東西,整天琢磨怎麽折騰老婆!
我很想知道堂哥是怎麽折騰堂嫂的,可是不敢也不能問。反正小華遲早會忍不住告訴我的,我隻要耐心等著就好了。就岔開話題說:你姐還說什麽啦?
小華說:我姐讓咱倆今晚去他家吃飯,看那表情可能要和我們說點什麽嚴肅的事。
小華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安慰我說:你不用擔心,我姐對我最好了,她也很喜歡你,不會有什麽事的。
我想了想說:那我們中午隨便吃點麵條吧,把驢肉晚上帶到你姐家。
把驢肉和火燒放到冰箱裏,我轉過身來嚴肅地對小華說:現在是工間操時間了,請把服裝準備好我們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