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注《推背圖》第五十九象新解,“康有為大同書”
圖中,一老者左手持簽筒,右手持一竹簽。
讖:無城無府,無爾無我。天下一家,治臻大化。
頌:一人為大世界福,手執簽筒拔去竹。紅黃黑白不分明,東南西北盡和睦。
金聖歎注解:此乃大同之象,人生其際,飲和食德,當不知若何愉快也。惜乎其數已終,其或反本歸原,還於混噩歟。
康有為的大同思想,到民國初年已傳播近二十年,有可取之處,也有較大影響,曆史評價尚可。另外,康有為在民國初年,仍有很多支持者。這些支持者,將康有為的學說寫入《推背圖》也是可能的。而民國初年,孫中山的大同思想對中國還沒有太大影響。
此象的讖頌明顯描寫的是創作者想象中的大同世界,所用文字,應該有出處,而且似乎與“康有為大同書”相對應。筆者試解如下:
此圖與頌中第二句“手執簽筒拔去竹”對應。
細看圖中老者持竹簽的手勢,與握筆有些相似。結合本文對頌“手執簽筒”(與公車上書的聯名、“簽”名),所以筆者認為圖中老者,是康有為。
在康有為的《大同書》中,提及如何“去九界”而實現世界大同:“一去國界,消滅國家;二去級界,消滅等級;三去種界,同化人種;四去形界,解放婦女;五去家界,消滅家庭;六去產界,消滅私有製;七去亂界,取消各級行政區劃,按經緯度分度自治,全球設大同公政府;八去類界,眾生平等;九去苦界,臻於極樂”。
“無城無府”,指“一去國界,消滅國家”、“七去亂界,取消各級行政區劃,按經緯度分度自治,全球設大同公政府”等。
“無爾無我”,指“八去類界,眾生平等”等。
1894年,康有為等“公車上書(上今上皇帝書)”中,針對馬關條約的簽訂和清廷現狀,提出了四項解決辦法:1.下詔鼓天下之氣;2.遷都定天下之本;3.練兵強天下之勢;4.變法成天下之治。康有為指出前三項還隻是權益應敵之策,第四項才是立國自強的根本大計。
“變法成天下之治”,與“天下一家,治臻大化”兩句中的“天下”、“治”對應。推測此兩句讖即源於康有為“上書”中第四項解決辦法,與“變法”有關。
同時,“天下一家”,也可指《大同書》中的“去九界”中的“二去級界,消滅等級”、“五去家界,消滅家庭”、“六去產界,消滅私有製”等。
“治臻大化”中,“臻”字,應與“九去苦界,臻於極樂”有關。
“大化”一詞,本義是“廣遠深入的教化”,同時也是佛教語。筆者推測,“大化”與《大同書》對教育的重視有關。《大同書》中有:“太平世以開人智為主,最重學校。自慈幼院之教至小學、中學、大學,人人皆自幼而學,人人皆學至二十歲,人人皆無家累,人人皆無惡習,圖書器物既備,語言文字同一,日力既省,養生又備,道德一而教化同,其學人之進化過今不止千萬倍矣。”
“一人為大”,與康有為的大同思想並不符合。筆者的推測此句有三個含義:
康有為說到中國的未來時,“外之合海外五百萬人為一人,內之合四萬萬人為一人,其孰能淩之?”此句可理解為,如果海內外中國人“為一人”,則不怕列強欺淩。
此句的意思是,中國強大是世界之福。
此句頌與圖相對應。
“公車上書”,是指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康有為率梁啟超等數千名舉人聯名上書光緒帝。所謂聯名,就是簽名,或者說簽字。“簽”字,就是圖和頌中“竹簽”的解釋。
公車上書圖(網絡圖,圖作者不詳)中,多個讀書人圍立,先後簽名。見下圖:
《大同書》中的:“一曰國界,分疆土,部落也;二曰級界,分貴、賤、清、濁也;三曰種界,分黃、白、棕、黑也;四曰形界,分男、女也;五曰家界,私父子、夫婦、兄弟之親也;六曰業界,私農、工、商之產也;七曰亂界,有不平、不通、不同、不公之法也;八曰類界,有人與鳥獸蟲魚之別也; 九曰苦界,以苦生苦,傳種無窮無盡,不可思議。”
而“去九界”中,有“三去種界,同化人種”。
人種,分“黃、白、棕、黑”,頌中用“紅黃黑白”來表示,而“三去種界,同化人種”,正是“紅黃黑白不分明”。
《大同書》“去九界”中,“七去亂界”,指取消各級行政區劃,按經緯度分度自治,全球設大同公政府。如能實現“去亂界”,則“東南西北”四方之人,自由跨越之前的“亂界”,真正做到“盡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