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批《毛批三國》 第十五回 太史慈酣鬥小霸王 孫伯符大戰嚴白虎

第十五回　太史慈酣鬥小霸王　孫伯符大戰嚴白虎

　

　　【總批：呂布襲兗州，而曹操卒複兗州；呂布襲徐州，而劉備不能複徐州。非備之才不如，而實勢不如也（實勢不就是才能的展現結果麽？）。本是呂布依劉備，今反成劉備依呂布。客轉為主，主轉為客，備之遇亦艱矣哉！（這不都得感謝他那三弟麽？都是自己人作出來的，能怨誰？）

　　孫策信太史慈，而慈亦不欺孫策，英雄心事如青天白日，所以能相與有成耳（這是因為誘惑自己的利沒大到足以放棄自己的小信。）。若劉備不聽曹操而殺呂布，呂布乃聽袁術而欲攻劉備，及為袁術所欺，而後召劉備，何無信義乃爾（劉備不殺呂布，是因會損及自身之利；呂布欲攻劉備，隻是想得到袁術許下之利，未必會真心攻殺劉備。）
！翼德之欲殺之，可謂知人，翼德非莽人也。（因為有張翼德常欲殺之之心，故有呂布欲攻劉備之舉。陳宮難道不知劉備麽？陳宮不願跟曹操，碰到劉備後也沒有想跟劉備之意，而一心輔佐呂布，是不是也能說明點問題呢？呂布是不是比曹操和劉備更實在？）
　　玉璽得而孫堅亡，玉璽失而孫策霸。甚矣，玉璽之無關重輕也（此時的天子其實也跟玉璽一樣，無關輕重了。）！成大業者，以收人才、結民心為實，而玉璽不與焉。堅之匿之，不若策之棄之。策之英雄，殆過其父。（孫策跟曹操一樣，善假於物。玉璽或其他器物的作用，就是為人服務，能被當作一個高價值抵押物使用，是遠比藏在櫃子裏僅供意淫強的。）

　　或曰：孫策如此英雄，何不先擊劉表，以報父仇（做事業需要的是理性的規劃，而不是情緒化的決策。）？予曰：腳頭不立定，未可報仇；腳頭纔立定，亦未可報仇（腳頭立得多定才能報仇？仇要不要報，或者仇還是不是仇，都需要從實力、輿論等情勢出發去考慮。）。曹操初得兗州，而遽擊陶謙，則呂布旋議其後；劉備未定巴蜀，而遽攻曹操，則關、張不能為功。固籌之熟矣。

　　前回敘曹氏立國之始，此回敘孫氏開國之由。兩家已各成一局麵，而劉備則尚螢螢無依。然繼漢正統者，備也（正統，是不是跟那個玉璽一樣，關什麽輕重麽？你沒有實力，誰會服你這正統？），故前回以劉備結，此回以劉備始。敘兩家，必夾敘劉備，蓋既以備為正統，則敘劉處文雖少，是正文；敘孫、曹處雖多，皆旁文（老羅同意老毛你這一廂意淫得看法麽？）。於旁文之中，帶出正文，如草中之蛇，於彼見頭，於此見尾；又如空中之龍，於彼見鱗，於此見爪。記事之妙，無過於是。今人讀〈三國誌〉而猶欲別讀稗官，則是未嚐讀〈三國誌〉也。】（又拿古人來貶今人，古人那麽牛，咋沒造出飛機大炮呢？）

　　卻說張飛拔劍要自刎，玄德向前抱住（張飛力氣那麽大，若真想以死謝罪，劉備擋得了麽？），奪劍擲地曰：“古人雲：‘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夾批：〈北風〉雲：“綠兮衣兮，綠衣黃裏。”從來衣服比妻子。（老毛的娘愛聽這話麽？）】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夾批：但聞人有繼妻，不聞有繼兄繼弟。（“兄弟”都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麽？說起自己的娘，便都一臉尊重樣，談起妻子，就當作物件一樣了，這是不是跟自己的兒子會有重大衝突？自己的爹把自己的娘當物件，是不是極大地冒犯了自己？）】吾三人桃園結義，不求同生，但願同死（好像也沒如願同死啊。）。今雖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況城池本非吾有，【夾批：識時達勢語。】家眷雖被陷，呂布必不謀害（這算是對呂布為人的認可麽？），尚可設計救之。賢弟一時之誤，何至遽欲捐生耶！”【夾批：今之因妯娌不睦，而致兄弟不睦者多矣。同胞且然，何況異姓？觀玄德數語，勝讀〈棠棣〉一篇。】說罷大哭。關、張俱感泣。（張飛是劉備事業的首位天使資金提供者，且又是個好打手，論實用價值，確實是比老婆孩子高一點的。）

　　且說袁術知呂布襲了徐州，星夜差人至呂布處，許以糧五萬斛、馬五百匹、金銀一萬兩、彩緞一千匹，使夾攻劉備。【夾批：袁術前既不納呂布，今天交通呂布，反複可笑。（老毛是真不懂“形勢是在隨時變化的”，還是就是為了黑而黑？）】布喜，令高順領兵五萬，襲玄德之後。【夾批：前曾為其所拒，今又為其所使，呂布不但無義，亦無氣。】玄德聞得此信，乘陰雨撤兵棄盱眙而走，思欲東取廣陵（話說此時劉備還有兩萬兵呐，算是一支很可觀的武裝力量了。按照本書中一貫的打仗邏輯，高順肯定打不過關、張啊，五萬十萬的不都隻是擺設麽？那還撤啥兵啊？殺了高順就算是破了五萬兵了，說不定還能收獲很多降兵呢。還是那句話，通篇胡扯。）。比及高順軍來，玄德已去。高順與紀靈相見，就索所許之物。靈曰：“公且回軍，容某見主公計之。”高順乃別紀靈回軍，見呂布，具述紀靈語（沒有定金就動兵，呂布的腦子確實夠實在，估計是又沒聽陳宮的話。）。布正在遲疑，忽有袁術書至。書意雲：“高順雖來，而劉備未除；且待捉了劉備，那時方以所許之物相送。”【夾批：前之所許，竟似商於六百裏。】布怒罵袁術失信，欲起兵伐之。陳宮曰：“不可。術據壽春，兵多糧廣，不可輕敵。不如請玄德還屯小沛，使為我羽翼。他日令玄德為先鋒，那時先取袁術，後取袁紹，可縱橫天下矣。”布聽其言，令人齎書迎玄德回。（吃虧後能及時聽人勸，也算是及時止損了。）【夾批：忽欲攻之，忽欲迎之，反複無常，可笑。（老毛笑人之時，卻不知自家之可笑。是攻是迎，不都得根據實際需要而定得麽？）】

　　卻說玄德引兵東取廣陵，被袁術劫寨，折兵大半（兩萬人損失大半，是不是也被斬首萬餘？這算不算個重大的挫折？這麽慘重的敗仗，就數字帶過了？這次為什麽老毛啥話也沒說？蘇州評話裏老是說劉備兵不滿千，看來人家曾經也是闊過的。手裏有兩萬兵，這算是有很大的資本了吧。）。回來正遇呂布之使，呈上書劄，玄德大喜（這是不是有點雪中送炭的感覺？）。關、張曰：“呂布乃無義之人，不可信也。（去這世上搜羅一下，哪個能稱“有義”的？）”玄德曰：“彼既以好情待我，奈何疑之？（劉備深知，他與呂布仍需要抱團取暖。）”遂來到徐州。【夾批：此在他人決不肯來，亦決不敢來。（曹操、孫策也不肯來、不敢來的麽？）】布恐玄德疑惑，先令人送還家眷。甘、麋二夫人見玄德，具說呂布令兵把定宅門，禁諸人不得入；又常使侍妾送物，未嚐有缺。玄德謂關、張曰：“我知呂布必不害我家眷也。（所以你可以做他二人的大哥。那些自己無所謂的東西，競爭對手往往也不在意。這一招，大概是劉家祖傳的，劉邦對他爹就是這樣的。）”乃入城謝呂布。張飛恨呂布，不肯隨往，先奉二嫂往小沛去了。玄德入見呂布拜謝。呂布曰：“我非欲奪城，因令弟張飛在此，恃酒殺人，恐有失事，故來守之耳。”【夾批：多謝。】玄德曰：“備欲讓兄久矣。（那朝廷那邊是不是得上個表、走下過場啊？畢竟剛剛才下的詔書封了劉備。）”布假意仍讓玄德，玄德力辭，還屯小沛住紮。【夾批：本是呂布寄寓於劉備，今反弄成劉備寄寓於呂布，真客反為主，主反為客。（呂布早就說過的，漢家城池，諸人有分，客與主不就是憑實力麽？再說了，劉備本來算是客還是主？劉邦本來是客還是主？）】關、張心中不忿。玄德曰：“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不可與命爭也。（其實應該說是不可與時勢爭也。）”【夾批：能屈然後能伸，確是至言。（寧為玉碎也是至言吧。反正話隨便人說的。）】呂布令人送糧米、緞匹，自此兩家和好，不在話下。（呂布這些舉動仍舊是無義麽？禮尚往來做到這樣，也就是很上路了。大家都是做戲，有哪個爭地盤的人會有真義？）

　　卻說袁術大宴將士於壽春。人報孫策征廬江太守陸康，得勝而回。術喚策至，策拜於堂下。問勞已畢，便令侍坐飲宴。【夾批：此處接寫孫策，忽寫他在袁術堂下趨蹌拜坐，令人不解其故。直至下文方與說明，筆法妙甚。（補敘，初中時學過。）】原來孫策自父喪之後，退居江南，禮賢下士。後因陶謙與策母舅丹陽太守吳景不和，策乃移母並家屬，居於曲阿，自己卻投袁術（投了袁術後，自家原先的兵將呢？也都歸袁術了麽？）。術甚愛之，常歎曰：“使術有子如孫郎，死複何恨！（這應該是袁術的真話吧。生子當如孫仲謀，仲謀他大哥也一樣不錯。）”因使為懷義校尉，引兵攻涇縣大帥祖郎，得勝。術見策勇，複使攻陸康，今又得勝而回。【夾批：補述簡到。】當日筵散，策歸營寨。見術席間相待之禮甚傲（在人屋簷下，能如何？隻能怪自己的爹。），【夾批：袁術與孫堅同輩，其待策之傲，自以為父執耳。不知英雄固不論年。策雖小，猶虎也；術雖發白，不過一老牛而已。（就這書中的袁術，說牛都已經是誇他了。）】心中鬱悶，乃步月於中庭。因思：“父孫堅如此英雄（父親也未必英雄。），我今淪落至此！”不覺放聲大哭。【夾批：昔孫堅在洛陽時，曾於月下揮淚。今孫策在袁術處，亦於月下放聲。一為國事傷情，一為家聲發憤。“我有一片心，訴與天邊月。”月之感人，甚矣哉！（若是在土星上，每夜望著滿天的月亮，是不是可以把牛都感動感了？）】忽見一人自外而入，大笑曰：“伯符何故如此？尊父在日，多曾用我。君今有不決之事，何不問我；乃自哭耶！”策視之，乃丹陽故鄣人，姓朱，名治，字君理，孫堅舊從事官也（孫堅用他做過什麽大事？）。策收淚而延之坐，曰：“策所哭者，恨不能繼父之誌耳。（父之誌，何嚐不是一種枷鎖？）”【夾批：哭得英雄。】治曰：“君何不告袁公路，借兵往江東（再問一下，孫家自己的人馬呢？當初孫堅死時，應該有很多人馬啊？都哪兒去了？），假名救吳景，實圖大業，而乃久困於人之下乎？”正商議間，一人忽入曰：“公等所謀，吾已知之。吾手下有精壯百人，暫助伯符一馬之力。”策視其人，乃袁術謀士，汝南細陽人，姓呂，名範，字子衡。【夾批：袁術謀士為他人用，術之無成可知矣。（為自己找個好東家原本是很正常的，如果呂範可以吃著袁術的飯卻去幫孫策，那麽呂布背了丁原去投董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策大喜，延坐共議。呂範曰：“隻恐袁公路不肯借兵。”策曰：“吾有亡父留下傳國玉璽，【夾批：乃翁設誓抵賴，令子竟不隱諱。（是以令子可以成霸業。）】以為質當。”【夾批：以無用之璽，換有用之兵，大有算計。】範曰：“公路欲得此久矣。【夾批：袁術平日妄想，卻從呂範口中補出，妙。】以此相質，必肯發兵。（可見世人皆知玉璽在孫家。）”三人計議已定。次日，策入見袁術，哭拜曰：“父 仇不能報，今母舅吳璟，又為揚州刺史劉繇所逼。策老母家小，皆在曲阿，必將被害。【夾批：先說報父 仇，實重在救母難。】策敢借雄兵數千，渡江救難省親。恐明公不信，有亡父遺下玉璽，權為質當。”術聞有玉璽，取而視之，大喜曰：“吾非要你玉璽，今且權留在此。【夾批：為後文僭號張本。】我借兵三千、馬五百匹與你（一個玉璽就值這麽點人馬？之前袁術命孫策出征郎祖和陸康時，給了他多少兵？是比三千多還是少？如果比三千多，那何不再靜待一段時間，等袁術下次再要派孫策去征討時，把人馬帶走去幹自己的事，那樣也不用把玉璽給人了。）。平定之後，可速回來。你職位卑微，難掌大權。我表你為折衝校尉、殄寇將軍，【夾批：不但借得兵馬，兼得一個大官。】克日領兵便行。”策拜謝。遂引軍馬，帶領朱治、呂範、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等，擇日起兵。（隻剩舊將，沒有舊兵了？孫策靠三千人馬重起爐灶，那劉備現在還有小一萬兵呐，又可以幹點啥？）

　　行至曆陽，見一軍到。當先一人，姿質風流，儀容秀麗，見了孫策，下馬便拜。策視其人，乃廬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夾批：孫策是小霸王，此人亦小範增也。（有這麽好看的範增麽？）】原來孫堅討董卓之時，移家舒城。瑜與孫策同年，交情甚密，因結為昆仲。策長瑜兩月，瑜以兄事策。瑜叔周尚為丹陽太守，今往省親，【夾批：不但同年，亦且同誌。】到此與策相遇。策見瑜大喜，訴以衷情。瑜曰：“某願施犬馬之力，共圖大事。”策喜曰：“吾得公瑾，大事諧矣！（雖是套話，但卻不虛。）”便令與朱治、呂範等相見。瑜謂策曰：“吾兄欲濟大事，亦知江東有二張乎？（此時“伏龍、鳳雛”是否有人知？）”【夾批：一人薦出二人。○能成大事者，必能得士；能助人成大事者，必能薦賢。】策曰：“何為二張？”瑜曰：“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布；一人乃廣陵張紘，字子綱。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隱居於此。吾兄何不聘之？”策喜，即便令人齎禮往聘，俱辭不至。【夾批：有身份。若呼之即至者，周瑜亦不薦之矣。（那曹操手下那幾個是不是就是沒身份，一呼就來了。）】策乃親到其家，與語大悅，力聘之，二人許允（都是待價而沽的，就看那個價如何了。）。策遂拜張昭為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張紘為參謀、正議校尉，商議攻擊劉繇。（這些官號封了以後，有沒有相應的實際俸祿？這算是朝廷認可的官，還是孫策一家的官？孫策、曹操都是一路招聘能人賢士，為什麽劉備做平安令時，隻有兄弟三人，等得了徐州，也就是陶謙留下的幾個人，自己為什麽不四處尋訪？是不是劉備欠缺那種意識，知道後麵司馬徽指導才認識到？）

　　卻說劉繇字正禮，東萊牟平人也，亦是漢室宗親（從劉邦開漢朝，到此時，普天下有多少漢室宗親？像劉備這樣能搭上點血脈關係的，有沒有幾十萬人？所以這個宗親到底值不值錢？），太尉劉寵之侄，兗州刺史劉岱之弟。舊為揚州刺史，屯於壽春，被袁術趕過江東，故來曲阿（一個刺史，連辦公地也漂無定所的麽？揚州刺史本來的朝廷指定辦公地應該是在哪裏的？這樣的一個刺史，跟草寇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夾批：敘明劉繇來曆。】當下聞孫策兵至，急聚眾將商議。部將張英曰：“某領一軍，屯於牛渚，縱有百萬之兵，亦不能近。（為什麽都那麽喜歡講大話？）”言未畢，帳下一人高叫曰：“某願為前部先鋒！”眾視之，乃東萊黃縣人太史慈也。慈自解了北海之圍後，便來見劉繇，繇留於帳下。【夾批：補應前文。】當日聽得孫策來到，願為前部先鋒。繇曰：“你年尚輕，未可為大將，【夾批：袁術以年輕孫策，劉繇亦以年輕太史慈：術與繇是一流人。（以年輕人，以爵輕人，以名輕人，與以血統輕人等等，都一樣，所以老毛與術、繇亦是一流人。）】隻在吾左右聽命。”太史慈不喜而退（太史慈在劉繇處是不是一直被其以年所輕？如果是這樣，那太史慈為何還留在此處？他跟劉備打過交道，如果劉備那麽令人仰慕，為何太史慈不棄了劉繇去投劉備？由此，引出一個問題來，劉備在那時，是不是個別人眼中出眾的英雄？還是掛著宗親名頭的小混混？）。張英領兵至牛渚，積糧十萬於邸閣（張英領了多少兵？糧十萬是指十萬石麽？這麽多糧都是從哪裏弄來的？）。孫策引兵到，張英出迎，兩軍會於牛渚灘上。孫策出馬，張英大罵，黃蓋便出。與張英戰不數合，忽然張英軍中大亂，報說寨中有人放火。【夾批：此放火者，果何人耶？事誠意外之事，文亦意外之文。】張英急回軍。孫策引軍前來，乘勢掩殺。張英棄了牛渚，望深山而逃。原來那寨後放火的，乃是兩員健將，一人乃九江壽春人，姓蔣，名欽，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二人皆遭世亂，聚人在洋子江中，劫掠為生（遭亂世的僅這二人麽？所有人都在亂世，但這二人又去劫掠他人，令這亂世亂上加亂，他二人，便是洋子江上往來客商的亂世。不知他二人幹這行有多久了，倘若早先碰到孫堅，會不會被孫堅收拾掉？）。久聞孫策為江東豪傑，能招賢納士，故特引其黨三百餘人，前來相投（也得求個正果。）。【夾批：二人不待相投而後立功，乃先立功而後相投，來得甚奇。】策大喜，用為軍前校尉。收得牛渚邸閣糧食、軍器，並降卒四千餘人（為何到孫策這裏，兵馬得數量級就降了一個檔次，孫堅當初人馬應該早已過萬了吧。不過幾千幾千的，估計才是與史實相近的。），遂進兵神亭。

　　卻說張英敗回見劉繇，繇怒欲斬之。謀士笮融、薛禮勸免，使屯兵零陵城拒敵（劉繇手中有多少城池？）。繇自領兵於神亭嶺南下營，孫策於嶺北下營。策問土人曰：“近山有漢光武廟否？”土人曰：“有廟在嶺上。”【夾批：光武廟宜在洛陽，奈何神亭嶺亦有之？意者洛陽太廟焚毀，而劉繇自以為宗室，乃立廟於此耶？（老毛真是一片真心愛著皇帝們。像這種土廟，還用等地方官修建麽？愚民們盼不到真青天老爺，隻能各種意淫怪力亂神來做青天。）】策曰：“吾夜夢光武召我相見，當往視之。”【夾批：孫策後來不信神仙，此日獨信夢兆，何也？（後麵那個神仙要動孫家的基業，這裏是於己有利的，豈能等同而語？）】長史張昭曰：“不可。嶺南乃劉繇寨，倘有伏兵，奈何？”策曰：“神人佑我，吾何懼焉！（這性情跟他爹是有點像。）”遂披掛綽槍上馬，引程普、黃蓋、韓當、蔣欽、周泰等共十三騎，出寨上嶺，到廟焚香。下馬參拜已畢，策向前跪祝曰：“若孫策能於江東立業，複興故父之基，即當重修廟宇，四時祭祀。”【夾批：卿自欲興孫家基業，與劉家何與？且正與劉家宗親作對，何反向漢室祖先致祝也？（劉氏宗親就能代表漢家麽？孫策說立業於江東，也沒說一定要代漢而自立啊？）○小霸王欲求神力助攻劉氏，當求項羽廟而祝之。（光武複興漢室，孫策求複興父之基業，著眼點在於複興，而不在於攻劉氏，老毛能抓住重點不？）】祝畢，出廟上馬，回顧眾將曰：“吾欲過嶺，探看劉繇寨柵。”諸將皆以為不可，策不從（有一次寫性格像他爹。）。遂同上嶺，南望村林。早有伏路小軍飛報劉繇，繇曰：“此必是孫策誘敵之計，不可追之。”太史慈踴躍曰：“此時不捉孫策，更待何時！”遂不候劉繇將令，竟自披掛上馬，綽槍出營（老羅文字中沒寫過劉繇待太史慈多好，但太史慈看來卻是一片真心要保劉繇，明明人家輕你，卻上趕著要效命，這是不是有點賤？），大叫曰：“有膽氣者都跟我來！”諸將不動，惟有一小將曰：“太史慈真猛將也！吾可助之！”拍馬同行。（因為小，所以不經大腦，純由荷爾蒙掌控行為。）【夾批：此小將軍不傳其名，可竟稱之為小太史慈。】眾將皆笑。【夾批：燕雀笑鴻鵠。（在自然界中，燕雀與鴻鵠本沒有什麽高下之別，但在此處，太史慈與那小將的行為，除了一時血氣之勇外，可曾有過得失衡量？勇氣可嘉，頭腦可笑有沒有道理？）】

　　卻說孫策看了半晌，方始回馬。【夾批：足見孫策大膽。（這半晌是確實所需的查看時間，還是為了向部下顯示自己大膽而故意為之的？）】正行過嶺，隻聽得嶺上叫：“孫策休走！”策回頭視之，見兩匹馬飛下嶺來。策將十三騎，一齊擺開，策橫槍立馬，於嶺下待之。【夾批：儒雅之極。（自家有十三個，對過隻有兩個？裝裝儒雅也很有資本，若是對方衝過來兩百人、兩千人，還能這麽儒雅麽？）】太史慈高叫曰：“那個是孫策？”策曰：“你是何人？”答曰：“我便是東萊太史慈也，特來捉孫策！”策笑曰：“隻我便是。【夾批：從容之極。（依舊是前麵講的那個道理，有人數優勢，所以不慌。）】你兩個一齊來並我一個，我不懼你。我若怕你，非孫伯符也。”【夾批：孫郎獨戰太史慈，此項羽所謂獨身挑戰者也。】慈曰：“你便眾人都來，我亦不怕！（大話歸大話，但要說真打，大概呂布也不敢那麽肯定一定不怕。）”縱馬橫槍，直取孫策。策挺槍來迎。兩馬相交，戰五十合，不分勝敗。程普等暗暗稱奇。（光稱奇，不擔心麽？萬一孫策有個閃失，這一大幫人還忙活個啥，又得各奔前程了。所以也隻是小說。）【夾批：在旁觀者眼中摹寫一筆，妙。】慈見孫策槍法無半點兒滲漏，乃佯輸詐敗，引孫策趕來。慈卻不由舊路上嶺，竟轉過山背後。策趕來，大喝曰：“走的不算好漢！（作為一軍統帥，又要幹他爹幹過的傻事，孤身犯險。）”慈心中自恃：“這廝有十二從人，我隻一個，便活捉了他，也吃眾人奪去。（要死的不行麽？孫策死了，劉繇便不戰而勝了。）【夾批：不愁捉一得孫策，隻愁捉了被人奪去，可謂目中無孫策矣。】再引一程，教這廝沒尋處，方好下手。”於是且戰且走。策那裏肯舍，一直趕到平川之地（程普等也不吸取孫堅的教訓麽，不緊緊跟隨，任由孫策一人冒進？）。慈兜回馬再戰，又到五十合。策一鎗搠去，慈閃過挾住槍；慈也一槍搠去，策亦閃過挾住槍。兩個用力，隻一拖，都滾下馬來。【夾批：殺得好看。】馬不知走的那裏去了。（跟著太史慈的那個小將呢？）【夾批：不惟從人失散，且複“爰喪其馬”。】兩個棄了槍，揪住廝打，【夾批：不打不成相識。】戰袍扯得粉碎。策手快，掣了太史慈背上的短戟；慈亦掣了策頭上的兜鍪。策把戟來刺慈，慈把兜鍪遮架。（太史慈身上有幾把短戟？）【夾批：策即以慈之戟刺慈，慈亦即以策之盔禦策。同是以敵治敵，同是以我困我。】忽然喊聲後起，乃劉繇接應軍到來，約有千餘。策正慌急（碰到千餘敵軍，不就慌忙了麽？前麵的從容擺不出來了？），程普等十二騎亦衝到。策與慈方纔放手。慈於軍中討了一匹馬，【夾批：細。】取了槍，上馬複來。孫策的馬卻是程普收得，【夾批：細。】策亦取槍上馬。劉繇一千餘軍和程普等十二騎混戰，逶迤殺到神亭嶺下。喊聲起處，周瑜領軍來到。【夾批：賴有此軍接應，不然孫策亦輕身陷敵矣。獨不記乃尊峴山故事耶？（這幾段正是力寫孫策與他爹的性情相似，從而暗示父子結局也很相似。）】劉繇自引大軍，殺下嶺來。時近黃昏，風雨暴至，兩下各自收軍。【夾批：若非風雨，慈、策二人將直殺至大天明矣。】（這風雨也很是來得巧，當初曹操與呂布大戰，也是一場風雨讓雙方收兵。這算不算天道好生？）

　　次日孫策引軍到劉繇營前，劉繇引軍出迎。兩陣圓處，孫策把槍挑太史慈的小戟於陣前，令軍士大叫曰：“太史慈若不是走的快，已被刺死了！（心智真不算成熟。）”太史慈亦將孫策兜鍪挑於陣前，【夾批：前日虎牢關上，挑孫堅赤幘；今日神亭嶺下，挑孫策兜鍪：可稱落帽世家。】也令軍士大叫曰：“孫策頭已在此！”兩軍吶喊，這邊誇勝，那邊道強（嘴炮先驅。）。太史慈出馬，要與孫策決個勝負，策遂欲出。程普曰：“不須主公勞力，某自擒之。”程普出到陣前，太史慈曰：“你非我之敵手，隻教孫策出馬來！”程普大怒，挺鎗直取太史慈。兩馬相交，戰到三十合，劉繇急鳴金收軍。太史慈曰：“我正要捉拿賊將，何故收軍？（這也是慣用套話了，對不確定未來所作的極肯定性假設。）”劉繇曰：“人報周瑜領軍襲取曲阿，有廬江鬆滋人陳武，字子烈，接應周瑜入去。【夾批：此段事即在劉繇口中敘出，甚省筆。】吾家基業已失（你家基業就沒有重兵把守？前番老毛還說你是漢室宗親，你家的基業不就是漢室的基業麽，這話不是在暗指漢室已經完蛋了嗎？），不可久留。速往秣陵，會薛禮、笮融軍馬，急來接應。”太史慈跟著劉繇退軍，孫策不趕，收住人馬。長史張昭曰：“彼軍被周瑜襲取曲阿，無戀戰之心，今夜正好劫營。”孫策然之。當夜分軍五路，長驅大進，劉繇軍兵大敗，眾皆四紛五落。太史慈獨力難當，引十數騎連夜投涇縣去了。（為什麽不按劉繇的要求，退往秣陵？是不是已經慌不擇路了？）

　　卻說孫策又得陳武為輔，其人身長七尺，麵黃睛赤，形容古怪。【夾批：前隻在劉繇口中述其事，今卻在孫策眼中見其人，補敘的好。】策甚敬愛之，拜為校尉，使作先鋒攻薛禮。武引十數騎突入陣去，斬首級五十餘顆，【夾批：隻十數騎耳，斬首如此之多，足見其勇。】薛禮閉門不敢出。策正攻城，忽有人報：“劉繇會合笮融，去取牛渚。”孫策大怒（不知這有什麽好怒的。），自提大軍，竟奔牛渚。劉繇、笮融二人，出馬迎敵。孫策曰：“吾今到此，你如何不降？”劉繇背後一人，挺槍出馬，乃部將於糜也。與策戰不三合，被策生擒過去，撥馬回陣。繇將樊能見捉了於糜，挺槍來趕。那槍剛搠到策後心，策陣上軍士大叫：“背後有人暗算！”策回頭忽見樊能馬到，乃大喝一聲，聲如巨雷。樊能驚駭，倒翻身撞下馬來，破頭而死（這聲叫有多少分貝？張飛算不算抄襲孫策？）。策到門旗下將於糜丟下，已被挾死。一霎時挾死一將，喝死一將，自此人皆呼孫策為“小霸王”。【夾批：忙中夾注一筆，妙。霸王無麵見江東，今小霸王複霸江東，或即項羽後身亦未可知。（是不是得找個算命先生算一下，孫策是不是項羽轉世？）】當日劉繇兵大敗，人馬大半降策。策斬首級萬餘（大半降了，又斬了萬餘，這次戰役的雙方到底有多少人馬啊？孫策到現在應該還兵不滿萬吧，劉繇有多少，這賬能不能對上，到底對數字有沒有概念啊？）。劉繇與笮融走豫章，投劉表去了。【夾批：又是到孫策 仇人處。】

　　孫策還兵，複攻秣陵，親到城壕邊，招諭薛禮投降。城上暗放一冷箭（為什麽不放兩支、三支、四支冷箭？），正中孫策左腿，翻身落馬。眾將急救起，還營拔箭，以金瘡藥傅之。策令軍中詐稱主將中箭身死。【夾批：孫堅真被射死，孫策詐作射死。一真一假，一死一生，令人不測。（孫堅被射了幾箭？）】軍中舉哀。拔寨齊起。薛禮聽知孫策已死，連夜起城內之軍，與驍將張英、陳橫殺出城來追之（為什麽敵方主將死了就覺得可以穩操勝券？這是什麽思維？）。忽然伏兵四起，孫策當先出馬，高聲大叫曰：“孫郎在此！”【夾批：孫策不死，無異孫堅複生。（這批語是有多弱智。）】眾軍皆驚，盡棄槍刀，拜於地下。策令休殺一人。張英撥馬回走，被陳武一槍刺死。陳橫被蔣欽一箭射死。薛禮死於亂軍中。策入秣陵，安輯居民，移兵至涇縣來捉太史慈。

　　卻說太史慈，招得精壯二千餘人（怎麽招到的，餉銀從哪裏來？是不是給口飯吃就行。），並所部兵，正要來與劉繇報仇（劉繇投劉表去了也不跟太史慈打聲招呼？）。孫策與周瑜，商議活捉太史慈之計。瑜令三麵攻縣，隻留東門放走；離縣二十五裏，三路各伏一軍，太史慈到那裏，人困馬乏，必然被擒。原來太史慈所招軍，大半是山野之民，不諳紀律。【夾批：然則雖有二千人，隻太史慈一人耳。】涇縣城頭，苦不甚高。當夜孫策命陳武短衣持刀，首先爬上城放火。太史慈見城上火起，上馬投東門走，背後孫策引軍來趕。太史慈正走，後軍趕至三十裏，卻不趕了（書寫到這裏，也沒說明那兩千無紀律的兵派了什麽用場。不知道要寫來幹嗎？）。太史慈走了五十裏，人困馬乏，蘆葦之中，喊聲忽起。慈急待走，兩下裏絆馬索齊來，將馬絆翻了，生擒太史慈，解投大寨。策知解到太史慈，親自出營，喝散士卒，自釋其縛，將自己錦袍衣之。【夾批：孫策為小霸王，太史慈亦一小英布也。但項羽不能用英布，孫策能用慈，勝項羽多矣。（是不是項羽得稱“小孫策”？）】請入寨中，謂曰：“我知子義真丈夫也。劉繇蠢輩，不能用為大將，以致此敗。”【夾批：貶駁劉繇，隱然誇獎自己。（老毛以“古人”貶駁“今人”時，是不是也在隱然誇獎自己？）】慈見策待之甚厚，遂請降（孫策待之甚厚，那劉繇呢，待之厚不厚？話說當初劉備能否識太史慈之英勇？為什麽就錯過了呢？）。策執慈手，笑曰：“神亭相戰之時，若公獲我，還相害否？”慈笑曰：“未可知也。”【夾批：極似穿封戌對楚靈王語。】策大笑，請入帳，邀之上坐，設宴款待。慈曰：“劉君新破，士卒離心。某欲自往收拾餘眾以助明公，不識能相信否？”策起謝曰：“此誠策所願也。今與公約：明日日中，望公來還。”慈應諾而去。諸將曰：“太史慈此去必不來矣。”策曰：“子義乃信義之士，必不背我。”眾皆未信。次日立竿於營門以候日影。恰將日中，太史慈引一千餘眾到寨（去了一天，找到了一千餘散兵，上次一場戰役，就斬首了萬把個人，實在是很困惑劉繇的確切人馬數。）。孫策大喜，眾皆服策之知人。【夾批：有孫策之信太史慈，乃有孫權之信諸葛瑾：弟正學其兄也。（太史慈與諸葛瑾有什麽關聯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情和格局，單說弟學兄，是不是太貶低孫權了，當他是無知孩童麽？）】於是孫策聚數萬之眾下江東，安民恤眾，投者無數。江東之民，皆呼策為“孫郎”，但聞孫郎兵至，皆喪膽而走（這一句中，是誰“聞孫郎”就喪膽而走？總不會是江東之民吧。）。及策軍到，並不許一人擄掠，雞犬不驚。人民皆悅，齎牛酒到寨勞軍，策以金帛答之，歡聲遍野（不搶不掠就值得送酒肉勞軍了，民之賤，皆從深重苦寒來。）。【夾批：項羽好殺，每欲屠城，今小霸王絕勝老霸王矣。】其劉繇舊軍，願從軍者聽從，不願為軍者給賞歸農。江南之民，無不仰頌，【夾批：勇者不必有仁，孫郎勇而能仁，尤為難得。】由是兵勢大盛。策乃迎母、叔、諸弟，俱歸曲阿，使弟孫權與周泰守宣城，【夾批：孫權此處方出頭。】策領兵南取吳郡。（孫策在江東搶州奪郡，這算不算造反？他搶奪的地盤不都是漢室的城池麽？那些守城的官，是不是還都是漢家朝廷的命官？）

　　時有嚴白虎，自稱東吳德王，據吳郡，遣部將守住烏程、嘉興。當日白虎聞策兵至，令弟嚴輿出兵，會於楓橋。【夾批：孫郎既得陳武，又得太史慈，已有二虎，何懼此一虎？（為什麽說得好像是嚴白虎威脅到孫策一樣？事實是不是孫策去侵犯嚴白虎？孫策是入侵方，他當然不會懼啦，不然他侵人家幹嗎？）】輿橫刀立馬於橋上。有人報入中軍，策便欲出。【夾批：一將之勇有餘，君人之度未足。（上麵說他“勇而能仁”了，還不夠麽？）】張紘諫曰：“夫主將乃三軍之所係命，不宜輕敵小寇，願將軍自重。（前番戰太史慈算不算“輕敵小寇”？）”策謝曰：“先生之言如金石，但恐不親冒矢石，則將士不用命耳。（激勵機製遠比“親冒矢石”更管用。）”隨遣韓當出馬。比及韓當到橋上時，蔣欽、陳武早駕小舟，從河岸邊殺過橋來，亂箭射倒岸上軍（岸上軍沒有亂箭麽？）。二人飛身上岸砍殺，嚴輿退走。韓當引軍直殺到閶門下，賊退入城裏去了（嚴白虎怎麽就成了“賊”了？這分明是在以孫策的角度寫這段文字。）。策分兵水陸並進，圍住吳城，一困三日，無人出戰。策引眾軍到閶門外招諭。城上一員裨將，左手托定護梁，右手指著城下大罵。太史慈就馬上拈弓取箭，顧軍將曰：“看我射中這廝左手。”說聲未絕，弓弦響處，果然射個正中，把那將的左手射透，反牢釘在護梁上。（當初戰孫策時，為何不用箭射他？）【夾批：此將但會罵人，卻不能回手相應。】城上城下人見者無不喝采。【夾批：城下人喜而喝采，宜矣；城上人正當著急，如何也喝采？想蘇州人固應有此清興。】眾人救了這人下城。白虎大驚曰：“彼軍有如此人，安能敵乎？”遂商量求和。次日，使嚴輿出城來見孫策。策請輿入帳飲酒。酒酣，問輿曰：“令兄意欲如何？”輿曰：“欲與將軍平分江東。”策大怒曰：“鼠輩安敢與吾相等！”命斬嚴輿（人家本來就是來討價還價的，難道和談就隻能聽你的一口價？是不是有點不要臉？）。輿撥劍起身，策飛劍砍之，應手而倒，割下首級，令人送入城中。

　　白虎料敵不過，棄城而走（自己兄弟不是白死了？也是個沒頭腦的。）。策進兵追襲，黃蓋攻取嘉興，太史慈攻取烏程，數州皆平。白虎奔餘杭，於路劫掠，【夾批：人遇孫家兵如遇青龍，遇嚴家兵真遇白虎。（這不是所有敗兵的標配麽？若是孫策敗了，他的部隊也一個樣。）】被土人淩操領鄉人殺敗，望會稽而走。淩操父子二人，來接孫策，策使為從征校尉，遂同引兵渡江。嚴白虎聚寇分布於西津渡口，程普與戰，複大敗之。連夜趕到會稽。會稽太守王朗欲引兵救白虎，忽一人出曰：“不可。孫策用仁義之師，白虎乃暴虐之眾，還宜擒白虎以獻孫策。”【夾批：此言甚當。（嚴白虎覺得此言當不當？在這裏勸王朗降孫策，就“此言甚當”，等到後麵勸孫權降曹操，就是很不當麽？不是一樣的性質嗎？）】朗視之，乃會稽餘姚人，姓虞，名翻，字仲翔，現為郡吏。朗怒叱之，翻長歎而出。朗遂引兵會合白虎，同陳兵於山陰之野。兩陣對圓，孫策出馬，謂王朗曰：“吾興仁義之兵，來安浙江，汝何故助賊？（浙江原來安不安？孫策這一路打殺，民眾覺得安不安？搶地盤叫安民，也是中華文化的博大無恥之處。）”朗罵曰：“汝貪心不足！既得吳郡，而又強並吾界。今日特與嚴氏報仇！”【夾批：王朗亦一時名士，何不識好歹至此。（他的地盤要被人搶了，這時候如果識好歹，是不是就能保住地盤了？現實是，戰，尚有一線希望保住城池，不戰就什麽也沒有。）】孫策大怒，正待交戰，太史慈早出。王朗拍馬舞刀，與慈戰不數合，朗將周昕殺出助戰。孫策陣中，黃蓋飛馬接住周昕交鋒。兩下鼓聲大震，互相鏖戰。忽王朗陣後先亂，一彪軍從背後抄來。【夾批：來得奇。】朗大驚，急回馬來迎，原來是周瑜與程普引軍刺斜殺來。【夾批：孫郎每虧周郎接應。孫郎之下江東，周郎之功居多。】前後夾攻，王朗寡不敵眾，與白虎、周昕殺條血路，走入城中（周瑜從王朗背後殺來，難道沒想到截住他們回城的路線麽？或者直接在城邊埋伏人馬，若是放吊橋，就一起衝進去。），拽起吊橋，堅閉城門。孫策大軍乘勢趕到城下，分布眾軍四門攻打。王朗在城中見孫策攻城甚急，欲再出兵決一死戰。嚴白虎曰：“孫策兵勢甚大，足下隻宜深溝高壘，堅壁勿出。不消一月，彼軍糧盡。自然退走。那時乘虛掩之，可不戰而破也。（孫策帶著借來的三千兵，打到現在已經多久了？糧盡退走，會退到哪裏？這不是在胡說嗎？人家不可以從邊上所占據的城池不斷供糧麽？）”朗依其議，乃固守會稽城而不出。【夾批：幾如勾踐之甲楯五千。】孫策一連攻了數日，不能成功，乃與眾將計議。孫靜曰：“王朗負固守城，難可卒拔。會稽錢糧，大半屯於渣瀆 （這個情況，王朗和嚴白虎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那還堅信孫策糧盡就能撤兵嗎？自己的屯糧處會不會變成他人的屯糧處心裏沒點數麽？）；其地離此數十裏，莫若以兵先據其內：所謂‘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也。”【夾批：孫權有叔，孫堅有弟。】策大喜曰：“叔父妙用，定破賊人矣！”即下令於各門燃火，虛張旗號，設為疑兵，連夜撤圍南去。周瑜進曰：“主公大兵一起，王朗必然出城來趕，可用奇兵勝之。”策曰：“吾今準備下了，取城隻在今夜。”遂令軍馬起行。【夾批：名取渣瀆，其意實在會稽。孫郎兵法頗妙，非徒勇也。（孫郎兵法，應該是集體智慧吧。）】

　　卻說王朗聞報孫策軍馬退去，自引眾人來敵樓上觀望。見城下煙火並起，旌旗不雜，心下遲疑。周昕曰：“孫策走矣，特設此計以疑我耳。可出兵襲之。”嚴白虎曰：“孫策此去，莫非要去渣瀆？我引部兵，與周將軍追之。（正麵交鋒打不過，追上去打就能打得過了？）”朗曰：“渣瀆是我屯糧之所，正須提防。汝引兵先行，吾隨後接應。（若孫策真是要取渣瀆，你就確定能阻止得了他？）”白虎與周昕領五千兵出城追趕（孫策軍有多少人，從前麵的文字看，至少也有幾萬人吧，帶五千人去追幾萬，是不是有點太自大了？）。將近初更，離城二十餘裏，忽密林裏一聲鼓響，火把齊明。白虎大驚，便勒馬回走，一將當先攔住，火光中視之，乃孫策也。周昕舞刀來迎，被策一槍刺死。餘眾皆降。白虎殺條血路，望餘杭而走。王朗聽知前軍已敗，不敢入城，引部下奔逃海隅去了。孫策複回大軍，乘勢取了城池，安定人民。不隔一日，隻見一人將著嚴白虎首級，來孫策軍前投獻。策視其人，身長八尺，麵方口闊。問其姓名，乃會稽餘姚人，姓董，名襲，字符代。【夾批：此人亦先立功而後出姓名，與前文一樣筆法。】策喜，命為別部司馬。自是東路皆平，令叔孫靜守之，令朱治為吳郡太守。收軍回江東。

　　卻說孫權與周泰守宣城，忽山賊竊發，四麵殺至。時值更深，不及抵敵（孫策的部隊難道也是沒有紀律的麽？有多少山賊，守城軍馬又有多少？），泰抱權上馬。數十賊眾，用刀來砍。泰赤體步行，提刀殺賊，砍殺十餘人。隨後一賊躍馬挺槍，直取周泰，被泰扯住槍拖下馬來，奪了槍、馬，殺條血路，救出孫權。餘賊遠遁。周泰身被十二鎗，【夾批：有如此用命之將，安得不興。】金瘡發脹，命在須臾。策聞之大驚。帳下董襲曰：“某曾與海寇相持，身遭數槍。得會稽一個賢郡吏虞翻薦一醫者，半月而愈。”【夾批：因薦醫遂並薦一薦醫之人，曲折之甚。】策曰：“虞翻莫非虞仲翔乎？”襲曰：“然。”策曰：“此賢士也！我當用之。”【夾批：急於求醫，更急於用賢。】乃令張昭與董襲同往，聘請虞翻。翻至，策優禮相待，拜為公曹。因言及求醫之意。【夾批：先拜官而後問醫，是為其賢士而用之，非專托其請醫生也。（屁，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名醫來治好周泰。招人來是派用場的，而此時虞翻的最大用場就是找醫生。）】翻曰：“此人乃沛國譙郡人，姓華，名佗，字符化，真當世之神醫也。當引之來見。”不一日引至（華佗來到底用了幾天？周泰不是命在須臾麽？）。策見其人童顏鶴發，飄然有出世之姿，【夾批：華佗先於此處出現。】乃待為上賓，請視周泰瘡。佗曰：“此易事耳。”投之以藥，一月而愈（周泰所中十二槍，是不是都是外傷，如果調理得當，再加上過硬的身體素質，是不是自己也能痊愈？）。策大喜，厚謝華佗。遂進兵，殺除山賊。江南皆平。孫策分撥將士守把各處隘口，一麵寫表申奏朝廷，一麵結交曹操（做得比劉備有腦子。），一麵使人致書與袁術取玉璽。（那三千兵怎麽還？是原班人馬奉還，還是夠數就行？要不要加利息？）

　　卻說袁術暗有稱帝之心，乃回書推托不還。【夾批：孫堅匿璽而不出，袁術賴璽而不還，皆以此璽為奇貨。不知在人不在璽，猶之在德不在鼎也。（“在人不在璽”是有道理的，“在德不在鼎”就是屁話，哪個問鼎的是靠德的？）】急聚長史楊大將，都督張勳、紀靈、橋蕤，上將雷薄、陳芬等三十餘人商議曰：“孫策借我軍馬起事，今日盡得江東地麵。乃不思報本，而反來索璽，殊為無禮。當以何策圖之？”長史楊大將曰：“孫策據長江之險，兵精糧廣，未可圖也。今當先伐劉備，（伐劉備能得到什麽利益呢？他如今隻有個小沛。）【夾批：此卷書以備始，亦以備終。】以報前日無故相攻之恨，然後圖取孫策未遲。某獻一計，使備即日就擒。”正是：

　　不去江東圖虎豹，卻來徐郡鬥蛟龍。

　　不知其計若何，且聽下文分解。

 

羅貫中在本回通過劉備之口，說出了流傳甚廣的一句話：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但是說這話的人內心真是那麽想的嗎？看看古往今來的所謂大丈夫們，還有今時今日自己身邊的所謂兄弟們，考慮事情，有多少不是把妻、子排首位的？歐美人講家庭是第一位的，人家不裝；而把“兄弟如手足”掛在嘴邊的，基本上都是在裝。

孫策在江東地麵上進行的這些軍事行動，是沒有朝廷的準許的，那他這樣奪城掠地，跟黃巾軍有什麽差別？黃巾軍當初若是拿下一些城池後，也上表朝廷，表示尊重漢室願為皇帝效力，是不是也可以得到漢天子的承認？由此就可引出那個千古難解的官匪量子糾纏問題：昨天的匪可以成為今天的官，今天的官也可能是明天的匪；今天的匪興許就是今天的官，今天的官未必不是今天的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