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已婚且有孩子,單位男同事已婚有孩子,平時經常聊天,他前天表白後,我也對他有好感。但是我知道不能再聯係了,否則容易出事。可是心裏卻始終放不下。我該如何把自己的心歸於平靜,內心不在春心蕩漾?
有隻蜜蜂到你的花園裏逛街,它落到你的花心,肆意又狂放,弄得你酥麻又發癢……這是一場春夢,假如你的心蕩漾,就蕩漾一會吧,終將:事如春夢了無痕。
在春心蕩漾時祈求它不蕩漾,在心情不平靜事要求它平靜,在放不下時暗中命令它放下,是神誌不清的。不要指揮你的心該過什麽樣的日子,不要劃一條你認為的“道”讓它走,人的自我意識應隨緣於心,它展示什麽樣的世界你就經驗什麽樣的觀見。
春心蕩漾是一件美好的事,人的一生能有幾次春心蕩漾?不管那蕩漾的春心由誰鼓蕩。假如你是一棵桃樹,有春風繚繞你,環繞你,擁抱你,摸摸你的腰,搔搔你的頭,親親你的耳根,弄的你春花怒放。春花怒放就春花怒放吧,給這個世界一樹豔麗的桃花……
但記得:這是一場春夢。牢記這是一場春夢。當你牢記這是一場春夢,任它怎麽展開。不要約束你的心,但也不要閉眼不看它。
枝頭上的花,開過了自然會落。在它不落時也不要強扭下它扔在地上。看你的花——你的妄想之心,在枝頭搖曳。人在中途,有一段插曲,在意識界讓它展開,不要遏製它,讓它吐盡。
不要捂著你怦怦跳的心對它說“別跳”,它正跳著呢。注意事實。尊重內心的事實,那是它的客觀世界。在意識界要允許,允許,允許。但移行到眼界,要懶一點,笨一點,行動遲緩一點。被動,被動,再被動,任憑你的心怎樣主動,主動,再主動。
心是一回事,身體是另一回事,清醒地看見它們兩個生活的截然不同的世界。注意這個事實,去注意這個事實,僅僅去注意這點,就是修行很好的法門之一。
有夫之婦的你,和有婦之夫的他,像花朵和一隻蜜蜂的遇見,你們釀出了一點蜜。但注意那蜜抹在了刀刃上。注意一個事實:不要強行著去舔那蜜,讓心持續那甜蜜的感覺;心為了那食蜜的感覺,它會割傷它自己。覺知這個情況。覺知刀鋒之蜜。
注意你和他互動而有的感覺,那個感覺是蜜,是拌毒的美食,是誘惑,是苦的前身,是麻醉藥,是昏昧的催化劑。注意你的心不要成為那種感覺的奴隸。籍由觀照,讓你的知覺盡量在它之上,而不是在它之下。
一切人間的好事,不過似一場春夢。春夢裏出現的花蜜,大都在刀鋒上。沒有先見之明的人,為食花蜜,為食花蜜的感覺,奔走在刀刃上,一不小心就將自己割傷,甚至喪命,乃至傷或喪他人的命。花蜜給你的感覺是一時的,短暫的,而它又在刀刃上,你願為了舔一下那刃上之蜜,付出割傷自己的代價嗎?
最重要的修行是看護自己的心,觀察它與誰、與什麽生出的感覺,觀察那感覺,觀察它是如何成為那感覺的奴隸,如何為了那感覺及感覺的持續,而不管不顧的,觀察它為那感覺而展開的行為和付出的代價……
紮根內觀吧,籍由觀察呼吸的實相讓自己平靜,然後觀察心、它麵前的感受、身體和它的行動之間的關係。恒住觀察,練習心不取相,從而獲得對感覺的解脫,從而獲得心解脫。
世人的快樂靠好感覺的給予和支持,而那往往是某一種痛苦的因。修行人的快樂是擺脫心對好感覺的依賴和追逐,而在這過程中,它也不反應於壞感覺。總之,世間人在感覺之下,是感覺的奴隸或傀儡,而修行人是試圖擺脫這種狀況,成就在感覺之上,在一切心理輸出物之上的快樂。
善女子,注意你是否並非在意那男子,你在意的是與他和合而有的感覺?你因那感覺而行動,你為那感覺而躁動?我們實際並不在乎人,我們在乎感覺。就像我們的心並不在乎事,它在乎概念。
如果你得了一場春病,那個男子隻是藥引子,而真正的治療是修行。善女子,籍由這個美好的春病,展開一場深刻的修行吧——行深波羅蜜。修行的自然結果將是,心超然於對感覺,及一切它的內容物的依賴和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