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這句話用在教會的變遷上,恐怕再合適不過。
聽說早年的西方世界,教會是包辦一切的。
從中世紀開始,人隻要一出生(洗禮),到成長(成為教徒),再到死亡(葬禮),教會都參與全過程。應該從中世紀開始,教會壟斷一切資源,教會擁有了人類的生殺大權。在哪個到處充斥著神的年代,人類似乎加盟了教會,就等於進入了一個保險箱,一輩子無憂無慮,隻要為神做事,祈禱上帝,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及沒有太大壓力度過餘生。想教會包辦一切的生活,至少有了幾百年的歷史。
時過境遷。一晃幾百年過去,隨著公共資源多樣化,教會的功能也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管治者的強勢介入,教會早已失去了一統天下的功能,取而代之的應該是政府(執政黨)的力量獨佔鰲頭。我相信全世界的教會,如今都退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從教皇開始,看看教宗調停的俄烏戰爭的作為便知一切。
教會混到了今天這步田地,也是令人噓嘻。我看到大多數善良的信徒,仍然虔誠與宗教不棄不離,一方麵繼續到教會參加禮拜和祈禱,並力所能及為教會盡獻綿薄之力;一方麵努力打拚生活,為自己和家庭以及孩子,很多人還是活得挺辛苦的。
我曾經認識一位從事專職牧師的香港人,由於環境變化,生活所迫,需要養家糊口,他選擇加盟到一間公司成為了一名經理人,雖然週日仍然固定到教堂分享神的故事,參與禮拜和祈禱,但其他時間似乎都花在了公司的銷售業務上,的確忙了很多。
據他自己說,沒有辦法,還得食人間煙火,為了家庭和孩子,好多事情隻能輕重緩急,實事求是,優先解決好生活問題,神還是第二位的。他對我說,懂得在工作和信教中取得平衡,還是很要本事的。
我從身邊的這個牧師的親身遭遇,對教會的未來有一些思考:
思考一:教會(堂)一直以來,從不愁錢財,發展到今天需要信徒募捐以及管治者的撥款,才能維持生存的境地,也是令人噓嘻。老話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估計教會收了政府的錢,也要做政府的事,至於宗教的事該如何平衡,應該很考驗教會的平衡能力的。
我來香港生活十幾年,看到香港到處都是教會學校(基督教最多),從幼稚園,到小學,中學,甚至大學,不誇張地說,至少一半是教會辦學。我想,應該是英國人管治時期留下的產物。可能是教會辦學征地不上稅;租房子便宜而且長期使用;有錢人辦學可留名青史。但教會多倒是香港多元化文化的一個象征。但香港的各類教會,的確是香港公民社會的一個標籤,這是不爭的真實。
我看到梵蒂岡真是不容易。教宗方濟各一把年紀,都80好幾了,身體還不是太好,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去非洲,安撫他的信徒;還要為俄烏戰爭操心和調停,但今天的梵蒂岡以及教宗,作用應該大不如從前,可以隨意呼風喚雨了。這是錢的問題嗎?還是當今世界遊戲規則和道德秩序出現了嬗變?
我相信從前的教會有很多的資源,不然,教會不會包辦一切。但如今的社會,很多人不再死守一樣東西,甚至有些心術不正的人,竟然模仿教會的做法,把NGO當成了一門生意。都說自己關心地球,愛護人類,弘揚正氣,關愛生命,都找政府要求撥款,這無疑分散了教會原有的資源分配。當我看到每當週六和週日香港街頭,很多基督信徒都在向過路人兜售宣傳單張,不厭其煩向路人說著教會的好處,可見教會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據說,今天的香港,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徒有差不多50萬之巨,按照香港目前的總人口740萬計算,達到每10人裡麵就有0.7-0.8個,也是很大的一個比例,估計其他的宗教也是不少。怎麼說,這幫人還是“一國兩製”依賴的重要力量。
我看他們的普遍訴求,都是要求愛上帝,愛自己心中的神;強調尊重社會道德和文明,愛自己,愛家庭,愛國家。這應是和諧社會需要的東西。我們的政府應該用好這批人,為他們提供必要的資源,令他們成為影響社會的良善的力量。
感覺香港好多地方都在花錢,如果多投一些錢在教會身上,相信教會可以做很多事情,信徒或會更多,社會或更加和諧安靜。這是特區政府和國家希望看到的。
思考二:教會應該與時俱進,研究如何把人類精神需求和實際生活結合起來,不但解決人類心靈問題,更能解決現實的實際問題。比如眼下社會比較突出的壓力緩解,感情困擾,文化自主,婚姻變故問題,我們的教會,應該努力扮演好現實心理治療師角色,為醫院的精神科的心理治療承擔一些責任,為信徒解決一些來自現實的情緒引導問題,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加盟教會。
你比如轟動全球的李玟抑鬱症自殺事件,很多人都大惑不解,一個看上去很陽光的明星女人,怎麼會發生反差如此之大的悲劇。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麼?未來的宗教是否可以幫到這些人?如果宗教連這樣一些名人都愛莫能助,那普通人祈求上帝提供靈驗的精神指引,有什麼意義,不就是一句空話了。
據說在南太平洋的一些與世隔絕的島國,至今還盛行著巫術治病的習俗,島國上的居民,都靠巫術治病,我不知道巫術到底有多厲害,但他們篤信巫術,自然有他的道理。比如巫術的安慰以及麻痺作用,或對人的情緒真的起到很大的鎮靜作用。也許是有的。估計這些島國的居民的平均壽命不會太長,畢竟沒有好的藥品,比如傅曉田用過的產後抑鬱症好藥。
但今天的人類,什麼事情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如果宗教沒有精神治療的絕活,猶如佛教裡一些大師級的飛簷走壁,或水上穿梭,為人提供有信服的展示,估計宗教也會遇到很大的麻煩,教會更是難以為繼。
我聽到一個廣播電台有一個節目,天天說氣功可以祛病強身,即刻顯現,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在我看來,我很認可星雲大師說的“轉念”的本事。既然是本事,有人有,有人就可能沒有。這都是正產的。星雲的“轉念本事論”與宗教的心靈雞湯,其實一回事,都具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絕對是管用的東西。
據說星雲大師晚年的最後時光,也是被糖尿病折騰的要死,佛光山是他一生的夙願,也是他的心中的教會,我覺得,他的最大的貢獻,是他留給後人的“轉念本事論”。應該可以幫到很多人陽光地生活在這個地球上。這應該是星雲大師的絕活。
所以,修行真的需要本事的,修到自己沒病沒災,延年益壽;修到周邊的人變好,幫到有需要求助的人,形成一股正的能量,無論對自己,還是對社會,亦或是對國家,自己就是不似教會,勝似教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