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抱佛腳,上陣始磨槍。
全仗聰明腦,輕輕跳過牆。
八九個同學經過緊鑼密鼓的一番努力,複習材料終於編印好,發到每個人手中。為了畢業,平時不想學的人,此時也不得不整天抱著複習材料在看在背。
考唐宋詩詞那天,平時隻愛吹拉彈唱的杜喜洲,一大早就把史維華喊起來,讓他幫著複習詩詞。
史維華說:“你早幹什麽了?還有兩三小時就考試了,哪裏還來得及?”
“你幫我提提重點就行了。”杜喜洲說。
“時間太緊了,怕不管用。”維華說。他不敢接這個招。
“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你盡力幫,我盡量記,保管有用。”杜喜洲纏著不放。
史維華還不想接手,杜喜洲說:“老夫子,看在老鄉加同學的麵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說得太嚴重了,考不好,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吧!”史維華忍不住笑了。
“老夫子,你不知道,這比丟了性命還嚴重。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考完試再向你發布消息。閑話不說,你還是抓緊幫我複習詩詞吧!”杜喜洲說。
“吃過早飯吧。”老夫子答應說。
“你不要到食堂吃飯了,太耽誤時間。我早已買好了豆漿油條。我們一同到學校廣播室邊吃邊學習。”杜喜洲誠心誠意地邀請。
史維華從未見他這樣的急,這樣的愛學習。沒有辦法隻好說:“你快拿上複習資料,馬上到廣播室去。”
到了廣播室,杜喜洲說:“老夫子,你不要以為我老杜不學習,是個浪蕩公子。你看,每天我要負責廣播,還時常參加學校文娛活動,有時還要到校外活動。我哪有學習時間啊!”
他一邊訴苦,一邊解釋說。老夫子一邊聽,一邊笑,心想你忘記了學生的主要任務是什麽了。但現在時間緊急,他也不想批評他,連忙說:“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快吃飯快複習。”
“好,理解萬歲!還是夫子能理解我。”杜喜洲高興地說。
吃完飯,他們便翻開了詩詞講義,史維華一邊挖重點,一邊對難點稍作解釋。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時間。
杜喜洲說:“好了,差不多了,七十分左右是沒有問題了。”
“還有點時間,你得多用點心。試卷是老師出的,我也不知道,不要完全相信我。搞砸了,不要怨我。”史維華誠心地說。
“老夫子,絕對沒問題,我對你比對我自己還相信。”杜喜洲輕鬆地說,他比史維華還自信。
不可否認,杜喜洲這家夥腦子真聰明。考試時,他好像沒費力似的就完成了試卷。
兩天後,考試成績出來了。杜喜洲果然考了七十六分。他十分滿意,認為達到了自己的目標。60分就可以畢業,他已經多出了16分,沒有任何懸念了。他又去找老夫子,請他幫忙輔導兩篇論文。
老夫子說:“愛莫能助。論文得自己寫,不能由別人捉刀代筆。被查出來,你我都得倒黴。”
“喂!你理解錯了。你隻要幫我理出一根線條,製定一個框架,確立一個主題就行,文章由我自己寫。”
史維華覺得吃人嘴軟,畢竟吃了人家兩根油條,一碗豆漿。他不便推辭。隻好又幫他指點指點。
杜喜洲說:“好,沒問題了,有你指點江山,我就可以激揚文字了。老兄,等我拿到畢業證書,便請你吃糖,告訴你秘密。”
史維華相信他有那股激情。因為見過他的激情演講。但猜不出他說的秘密是什麽。
譚學珍見到史維華問:“你幫杜喜洲複習詩詞了?”
“是啊,怎麽了?”維華有些不解的問,以為出了什麽問題。
“這家夥這幾天高興透了。又是拉又是唱。逢人便說,他一早上,就拿了76分。別人頭懸梁,錐刺股幾年,也不過考八、九十分。”譚學珍說。
“不可否認,這個人很聰明,記憶力也強。他平時如果能像別人那樣用功,在全年級中,成績絕對首屈一指。可惜他主要精力不在學習上。”史維華評論說。
譚學珍說:“學習三分聰明,七分勤奮。靠聰明成不了大器。歐陽修《傷仲永》那篇文章說得很清楚。”
“社會上的問題,很難說。學習好與不好不是主要的。”史維華說。
忽然又問:“杜喜洲說他有什麽秘密,要等拿到畢業證書後才告訴我,還說要請我吃糖。是什麽事啊?”
譚學珍想了想說:“可能是談戀愛的事。”
“和誰談的啊?”維華問。
“可能是甲班的李XX。我也不太清楚。”
“談對象算什麽秘密?與考試有什麽關係?還要等拿到畢業證書再宣布?真是奇了怪了。”史維華想不通,連發了三個問。
譚學珍說:“你真傻啊?學校不提倡學生談戀愛,能公開告訴你嗎?考不及格,拿不到畢業證書,還能談成功嗎?”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怪不得他那麽著急,說考試比性命還重要。”想到此,史維華說:“我幫對了,就憑這一點我也得幫他忙。”
譚學珍笑說:“好啊!那你就等著吃糖吧!”
同學們一個個都進入了撰寫論文階段。校裏校外,商店、園林很少再見蘇大畢業班學生在“白相”了。
夫子去幫忙,同窗兼老鄉。
不知香積寺,秘密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