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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紅薯,是用炭灰煨熟的。
小時候我跟奶奶住在杭州的一個牆門裏,所謂牆門就是北方的院子。院子裏主要是一棟假三層的青磚樓房,所謂假三層就是實際隻有二層,三樓裏有些閣樓,但也住了人家。那時我們住在二樓有陽台的一個房間裏。
樓房前麵是一個平房,也住了幾戶人家。我們家正對麵,是一個熨燙衣服的街道生產小組。
那裏原本並非生產小組,是一家五口人的住戶,父親,母親,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曾經應該也是非常溫馨的一家人。在我的記憶裏,那時院子裏有許多標語,貼得到處都是,標語上寫的是類似打倒叛徒特務反革命XXX,而這個XXX就是這家的男主人。男主人原本是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他被抓之後,女主人就將家裏的房子一分為二,全家人都擠在裏麵的小屋子裏,外麵的房間成為街道生產小組。
這家的女主人瘦瘦的,嗓子卻很響亮,看上去有些凶悍。現在想來,若非這份凶悍,她怕也是很難堅持下來。
男主人在監獄的日子裏,她靠給人熨燙衣服養活一家人,困難程度可想而知,而最令人痛心的是,她的兩個青春期的兒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全都走了偏路。大兒子因為偷竊和流氓罪入獄,沒多久小兒子也因為偷竊被勞動教養。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大女兒,如一朵蓮花靜靜開放,甜美端莊,很招人喜歡。
她的家門口,也就是生產小組的門口,有一個長方形的炭爐,矮矮的,隻有小凳子那麽高,但很長,上麵可以放十來個熨鬥。那時沒有電熨鬥,熨鬥用炭爐來加熱。
生產小組裏有十來位阿姨,用熨鬥將一件件衣服熨燙得非常挺刮,看上去很有格調。而那隻炭爐,成為我們院子裏的人煨紅薯的寶地。
將生紅薯放入有著餘熱的炭灰中,煨上幾個小時,紅薯就好吃了,又香又糯又甜,是印象中最好吃的一種。
不過那時我們家吃紅薯主要是另一種吃法,就是把紅薯去皮切丁,用糖水煮熟了,撒上糖桂花,那也是芳香四溢,甜糯可口。
到了美國,主要是在感恩節吃紅薯,因為烤火雞時常常順便烤紅薯,三個多小時的炙烤,紅薯甜軟香糯,是感恩節餐桌上的一道可口的輔佐甜點。
最近又學會了用微波爐烤紅薯。把紅薯洗幹淨,在上麵多紮幾個洞。用紙巾將紅薯包好,用高中火轉5分鍾。如果不熟就再轉幾分種。這種吃法超級方便,雖然沒有烤出來的好吃。
就像曉青奶奶說的,"幹點什麽都得要本錢”,做紅薯也是,時間化得越久就越好吃,微波爐可以快速烤熟,卻不如烤箱慢慢烤熟的香醇,更不如炭灰微熱煨熟的美味。
不再管理,不澆水,不施肥,不打藥. 產量很低. 紅薯也就長棗,雞蛋那麽大.
蒸著吃, 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紅薯! 幾乎和栗子一個味道. 我絕對相信, 皇上的貢品也就那樣. :)
沫沫的幾種方法都不錯,周末快樂!:)
饞你那晚桂花紅薯水兒。
水沫敏感細膩,烤紅薯中都可以發現生活哲理。
我上大學時最想念西安的兩樣食物,涼皮和烤紅薯。可是回到西安以後,竟覺得它們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好吃了。
那家人確實蠻可惜的,後來應該也是平反了,不過後來我們搬走了,具體情況就不知道了。
吃幹地瓜要慢,不然的話能嗆堵著。
--昨天吃地瓜的時候剛好有人打電話來,匆匆忙忙接起來,結果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正好有桂花,也做個桂花紅薯吃吃。謝謝分享。
人不能改變時代,但在時代中可以做最好的自己。可惜了那家人。
我每個星期都吃烤地瓜,用烤爐烤透,也很好吃。
過年時,油炸地瓜條特別好吃。
恐怕糖水地瓜不太好吃吧?!
當年國內有兩種地瓜好吃:一種是特幹地瓜,起沙的地瓜,好吃; 還有一種深橙紅色的地瓜,很稀,葉子是紫色的,我們叫唐山地瓜,很甜。
吃幹地瓜要慢,不然的話能嗆堵著。俗話說:老太太吃地瓜——悶口了。
我愛吃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水沫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