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那些年,那些玉樹臨風的男人們】先秦-李耳-道(上)

(2023-03-15 23:17:37) 下一個

前世今生。

我的這個【那些年,那些玉樹臨風的男人們】的前麵的文章都是貼在自己的博客和笑壇。

其實,這個係列,並不符合笑壇的主題。為什麽還貼在那呢?

因為笑壇是我玩得最久的地方。那兒的人熟。名字看著親切。

隻是,再熟的人,走著走著,走著走著,慢慢地也會走出生疏感。不是他們和她們的問題,是我變了。插科打諢了好幾年,想靜下心來好好讀讀書。

我很少來走廊,來也隻是潛水看看。

以前走廊還有幾個熟知的人,後來,就隻剩下陶三了。就變成了來看他。

再後來,發現他也沒消息了,一搜,才知道他封筆了。到油管上看看,好幾個月沒有更新。嗬嗬,陶三哥,求道難,但是,傳道更難。

深有體會了吧?心灰意冷了嗎?

星雲和洪誌這種不學無術之輩可以創立人間偉業,布袋和尚卻沿街乞討。翡翠埋於泥土,是人間常態。世人無明,怎麽辦?教化他們。教化不了,怎麽辦?繼續教化。

能者多勞。誰讓你能呢?

這一篇,講《道德經》前二十七章。不是來砸場子。一來,你把自己的場子放棄了。二來,以我對道家的淺薄認知,隻能是討教,被你砸。哈哈哈。若換成釋家,就是我砸你。

 

在繁忙的走廊, 尋一個角落,席地而坐,煮兩杯清茶,想與陶兄坐而論道,望不吝賜教。

這三篇寫《道德經》的文章,是專為陶兄所作。

走廊的過客,如有興趣圍觀,歡迎之至。若有興趣一起坐而論道,不勝歡喜。

無神論者,心胸容不下其他宗教的宗教人士,就不必留步了。

 

老子,姓李名耳,字,一字伯陽,或曰諡伯陽,春秋末期人,生卒年不詳。

據《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記載老子是春秋時期的陳國苦縣人,道家學派創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與莊子並稱“老莊”。後被道教尊為始祖,稱“太上老君”。老子曾擔任周朝守藏室之史,以博學而聞名,孔子曾入周向他問禮。

由此可見,伯陽兄和仲尼兄是同時代的人物,早生與墨子。

春秋末年,天下大亂,老子棄官歸隱,遂騎青牛西行。

到靈寶函穀關時,受關令尹喜之請著《道德經》。

《道德經》,又稱《老子》,共八十一章。

 

《道德經》第一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

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開宗明義,我個人是非常讚同這一篇的。為什麽?

它非常契合佛家的“不可說“,“非有非無“,”有無俱遣“。

凡是說出來的,都是名相,即是名相,便是一時。故,非常道,非常名。而天地萬物,都在有無之間。有和無,是兩邊。所以天地萬物,都生於兩邊。

有了兩邊,便墜輪回。而若要成道,必須去除兩邊,去除有無。這一句,是區區在下的鐵口直斷,並沒有出現在伯陽兄的第一篇裏,晚生先擺在這,繼續讀伯陽兄的大作。

 

《道德經》第二篇。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在第二篇中,伯陽兄更詳細地闡述了相對的概念。

美惡,善於不善,有無,長短,高下,前後,都是相對的概念。

伯陽兄認為,聖人應該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也就是說,要順其自然,無需刻意行事。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在佛教,佛在《金剛經》中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弗居, 是無住的意思。伯陽兄這一句,當為,因為無住,所以無失。這絕對是至理名言。無所住,便無所執,便無得亦無失。

到目前為止,伯陽兄所說的,與釋迦摩尼說的,毫無二致。

但是,無分別,非有無,離兩邊,還隻是近道。

如果把道比作地基,這些,算是到了地下室,離地基一線之隔。但還不是地基。

我已經興致勃勃,無法自己,要一探道教的究竟。

 

《道德經》第三篇。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釋迦摩尼說法,是入世法中夾雜著出世法。

他說的法中,隻有《心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入世法。《金剛經》算是排名第二的上乘佳作,但也有虎頭蛇尾之嫌,因為也夾雜了入世法。

正因為總是摻沙子,給後世的弟子造成了無盡的困擾。

我常常批評佛,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佛是很糟糕的老師。

伯陽兄的第三篇,我也要批評他,跑題了。

君王聖人如何治國,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儒家墨家已經說了一大堆了,還有其他的諸子。兄乃求道之人,何必湊這個熱鬧。一門心思說出世法不好麽?

 

當然,有人說,既然在人間傳道,說入世法是不可避免的。

這個我當然同意,就算是釋迦摩尼,他也要每天出門化緣,否則他也會餓得頭暈眼花。

但我以為,宗教與哲學的根本區別,就是宗教要解決生死問題。也就是說,宗教的根本在出世,入世法修得再好,也還是一個俗人。而哲學,比如儒家和墨家,就隻有入世法,沒有出世法。所以,宗教是涵蓋哲學的,宗教在哲學之上。

但是,作為一個得道的宗師,在教學的時候,要有意識地把入世法,也就是哲學的部分,與出世法,真正的精華部分,區分開來。

 

伯陽兄的“無為”,很像佛家的“隨順”與“無修之修”。

但是,到底是不是同一個意思呢?我還無法判斷,隻能繼續往下讀。

無為,如果是刻意為之的“聖人之治”,那就是有為。因為這樣的無為,是為了達到“聖人之治”這樣的效果,那就不是“無修之修”。

真正的“無為”,不是為了達到某個效果的有意為之。

真正的“無為”,或者說“無修隻修”,是得道之後自然表現。

 

《道德經》第四篇。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佛家弟子,人人想知道的,就是佛是什麽?

到家弟子,想必人人想知道的,是道是什麽?

伯陽兄說,道可以用,又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不知從何而生,比天帝還早。

小弟由衷地豎起大拇指。

佛是什麽?恒在。既然恒在,必然無邊無際,必然無生,必然無滅,一切的個體萬相,都是因緣和合的產物。既然是個體,就有邊有際,就有生,就有滅。

佛家說,無邊無際。

道教說,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毫無區別。我們生存的宇宙,難道不是無邊無際,深不可測。天地萬物,就產生於這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的空中。

在這無邊無際的空中,不僅有天地萬物,還有生命。

佛家稱之為“有情”,或者“佛性”。

性在何處?性在用。

到家說,“道衝而用之或不盈“。

伯陽兄,厲害!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的虛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因為是活的,所以可以用。

如果宇宙之中,隻有“無情“,隻有無生命的萬相,就不存在”用“。

 

我在前麵說《道德經》第二篇的時候,講這第二篇還隻是到了地下室,還沒有到達地基。

這第四篇,伯陽兄已經到達地基了。他,抓住了宇宙的本質。

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伯陽兄是一位得道的佛。或則,按道家的說法,大羅金仙。

佛也好,仙也罷。這些都隻是一個名號。

伯陽兄,已經生死解脫了。

伯陽兄是和孔仲尼同時代的人物,由此可見,他比釋迦摩尼還是要晚生幾十年。而佛教,直到東晉才傳入中土。所以,伯陽兄是當之無愧的中土得道第一人。

 

在道家,有“老子化胡”的典故。

道家,有“三清”之說。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太清道德天尊,就是太上老君。而伯陽兄,是太上老君在人間的化身。這個當然是後世弟子的神話傳說。佛家也有許多這樣的神話,什麽法身佛,報身佛,化身佛。

道家的三清,其實對應的是三祖。

道家起源於軒轅黃帝。他留下了騎龍成仙的傳說,所以是始祖。

皇帝隔得太遠,也沒什麽文字記載。伯陽兄係統地闡述了道,於是成為道祖。

到後來張道陵創立了方士團,就好比是佛教的僧團,於是成為教祖。

道家最開始隻有太上老君,到了魏晉南北朝時代,佛教傳播很快。兩教有很大的競爭壓力。佛家除了有釋迦摩尼佛以外,還有東方藥師佛,西方阿彌陀佛。太上老君勢單力薄,於是,道家推出了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伯陽兄隻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的一個化身。

而且,當年伯陽兄騎著青牛西出函穀關,到了你們天竺,化身成了你們的釋迦摩尼。

嗬嗬,這一下把佛弟子氣得夠嗆。

不過,從《史記》上來看,伯陽兄生於釋迦摩尼之後八九十年。

所以,“老子化胡”是不成立的。

宗教,總是有傳教的壓力,要多收門人弟子。

後輩弟子瞎逼逼神話祖師爺的事,各個宗教中比比皆是。佛教也不例外。有傳說,耶穌去了天竺,學習佛法後回去,改了改,揉入自己的創意,就成了基督教。嗬嗬。

 

哎,這有什麽好比的。

所有的求道之人,根本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生死解脫。

生死解脫了,就是仙,就是佛。

生死解脫了的張三李四,難道還有高下之分麽?

沒有生死解脫,祖師爺再牛逼,和你有毛線的關係?你依然是一個凡夫俗子。

 

讀一本經書,不管是道德經,佛經,還是聖經,其實不需要讀完。

從驗證的角度,隻需要幾句話,幾個閃光點就可以了。

《道德經》有九九八十一章,小弟讀完前四章,就已經可以斷定,伯陽兄已經成就大羅金仙的果位。或者,用佛家的話來說,已經像釋迦摩尼一樣,開悟成佛。我不是道家弟子,老實講,這是第一次讀《道德經》。但我要對伯陽兄行五體投地之大禮,小弟對所有悟道之人,都五體投地。

 

《道德經》第五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

我在上麵說了,從驗證的角度,其實無需再看。

不過,我這一篇文章,是為了要和陶三哥坐而論道。

陶三哥是道家弟子,不但在本壇,而且在油管上講解《道德經》。既然是坐而論道,就必須要把整本《道德經》說完。如此方能顯出向三哥請教的誠意。

陶三哥不但精通道家,同時也對佛家和婆羅門涉獵極深。

小弟對佛家學說花了不少功夫,對道家卻是門外漢。所以,伯陽兄的這八十一章雄文,一定要細細品讀。所以,這一篇讀後感,會很長,希望不是懶婆娘的裹腳布。

這麽長的文章,可能會對其他讀者產生困擾。

如若不喜,可以就此打住了,嗬嗬。

我這一篇文章,是專門寫給陶三哥看的。

 

這第五章,非常有意思。

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佛是慈悲的嗎?》。

嗬嗬,從人間佛教的角度,從入世法的角度,佛,當然是慈悲的。

最典型的,莫過於台灣的佛光山,法鼓山,和慈濟。然而,從道的角度,從出世法的角度,從生死解脫的角度,從本來麵目的角度。佛,是沒有慈悲於不慈悲的。

為什麽?

本不善惡,本無兩邊,何來慈悲與不慈悲?

伯陽兄的這一篇,正是此意。讚!不過,其表述方麵,還是有破綻。

伯陽兄說,“不若守於中。”

沒有兩邊,又何來中?

不在內,不在外,亦不在中。

其實,凡有言語,便落兩邊。故不可說。我挑出伯陽兄的言語中的破綻,是我苛求了。

 

《道德經》第六篇。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綿綿嗬!其若存!用之不堇。”

穀神,是伯陽兄用的名字。

釋迦摩尼用的是佛性。

穀神不死,用之不堇。 厲害!伯陽兄當真是悟的通通透透!

禪宗第二十八代祖師達摩曾經說過“性在作用”。

佛性,無所住。如果一定要問性在何處?性在用。佛家道家,對最根本的道,對本來麵目,認知完完全全地一模一樣。

 

《道德經》第七篇。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天長地久,也就是恒在不死,也就是佛家說的無生無死。

宗教,要解決的最根本的問題就是生死問題。

這世上,任何生出來的東西,都不可避免地會死。所以,要不死,唯一的可能,就是無生。伯陽兄一針見血地指出,“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

嗬嗬,《道德經》真的很像《金剛經》,常常說一些看似自相矛盾的話。

《金剛經》裏釋迦摩尼常用的句子格式就是“佛說什麽,既非什麽,是名什麽”

弄得大家雲裏霧裏。

但是,真正悟道之人,讀到這些文字,就會佛陀捏花,迦葉微笑。

“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這一段非常好理解。前兩句中的第二個“身“字,就是佛家”法身“的意思。第一個”身“字,是指肉身。不住肉身,也就是不住相,才能成其道。

 

《道德經》第八篇。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看來,伯陽兄教學,喜歡用“水“來比喻。

釋迦摩尼喜歡用“空“。當然,後來的藏傳佛教也用”水“,比如”比盧遮那性海“。

無論是用“水“還是”空“,想表達的,都是無邊無際包含一切萬物。

伯陽兄這一段,屬於出世法與入世法並教。

“不爭“,從入世的角度,當然可以理解為大度。但是,不要忘了”故無尤“。尤是個通假字,同”憂“。爭,是為了什麽?得失。憂,是為了什麽?得失。

僧問:“何為頓悟?“

曰:“悟無所得,頓斷煩惱。“

其實,爭也好不爭也罷,本無所得,本無所失,亦無煩惱可斷。

所以,不是說如果“不爭“,就不會有憂愁。而是沒有得失可爭。隻有明白了這一點,才能做到真正的”不爭“與”無憂“。

伯陽兄明顯的就是這個意思,表達上,略顯不清晰。

同樣的話如果是釋迦摩尼來說,他會說:“佛說不爭,既非不爭,是名不爭”。嗬嗬。

 

《道德經》第九篇。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嗬嗬,我剛剛在第八章的時候說了無得無失,伯陽兄的第九篇就講到了同樣的話題。

這世上一切的可見之物,都是不可長久的。

用佛家的話,叫“一時“。所有相,都有”生,住,滅“三個階段。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是什麽意思呢?

舍身,才能功成,才是天之道。老話說得好,舍身取義。身是什麽?相。

伯陽兄說,“上善若水”。

釋迦摩尼說,“性若虛空”。

上善也好,佛性也罷,名字而已。水和虛空,都不是可數名詞。也就是說,道,不是個體,不是一個一個可以數的個體。個體是有邊際的。隻要有邊際,就有生死。生死就是兩邊。

要跳脫生死,就必須是無邊無際。若水,若空。

 

《道德經》第十篇。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滌除玄鑒,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伯陽兄在第九章裏說到,“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在第十章,他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也即是說,魂魄與肉身,能分離麽?或者說,感知與肉身,能分離麽?

伯陽兄在這裏沒有明確回答這個問題。這一章的後麵幾句,他有點跑題,跑去講如何處世如何修行去了。希望在接下來的文章中,能讀到伯陽兄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道德經》第十一篇。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這一章非常犀利地闡述了有無的關係。

伯陽兄分別有車轂, 陶器,房子做例子,來說明沒有空, 有是沒有辦法單獨存在的。

比方說,沒有廣闊無垠的虛空,太陽地球是不可能存在的。無中生有,這個成語聽起來是個貶義詞。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宇宙萬物,大到星球,小到花草,很久以前,都是沒有的啊,都是從無中生出來的。

而最終,也都會走向消亡,無,有,在回到無,然後又生成新的東西,如此輪回不朽。

那麽,這廣闊無垠的宇宙中,有恒在的東西嗎?

我們繼續讀《道德經》。

 

《道德經》地十二篇。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這一段非常類似佛家的六根與六塵。

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

許多的佛弟子認為修行就是要斷絕六根與六塵,於是便不會著相。久之,得心神寧靜,不為外相所迷,修成正果。伯陽兄這一章,也是如此的意思。

差評!

“故去彼取此。“ 嗬嗬,短短五個字,錯錯錯錯錯。小弟也給個五個字的評語。

彼此,就是兩邊。去取,就是目的性很強的取舍,動得一塌糊塗。而道,如如不動。

對鈍根之大眾,用此漸修之法,當然無可厚非,也是不得不為之。

然小弟知道,去彼取此,是永遠成不了大羅金仙,成不了道的。

 

《道德經》第十三篇。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哈哈,上一篇給了伯陽兄差評。這一篇要讚!

這一章說的就是無我。

任何的得失,必須要有一個載體。得失,必須要作用在某個載體上。

沒有載體,就沒有得失。

得失也還,生老病死也好,受的載體,就是我們的肉身。

若無我,就無得失,就無生老病死,就生死解脫。

明白了這個道理,就算是近道了。

 

《道德經》第十四篇。

“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複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第十三章,我給了伯陽兄一個讚。

這一章,讚讚讚讚讚,給五個讚!

如果說,上一章的無我,算近道。這一章,就是道。

大羅金仙是什麽?佛是什麽?

不可說,不可見。無始無終,無形無相,無前無後,恒在。

為什麽不可說?開口即失。

為社麽不可見?本來無相。

不要被什麽“夷“,”希“,”微“,這是名詞所迷惑。你用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可以。這一章描述的,就是道。它明明白白地闡述了什麽是道家的”仙“,或則說佛家的”佛“。

 

《道德經》第十五篇。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不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淩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靜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修行,一定要先悟道,否則,就是盲人摸象。

這也不能做,那也不敢幹,又如何能得真正的清淨。

而真正得道者,不求得道,因為不求得道,所有得道。

哈哈哈,小弟忍不住要仰天大笑。這是釋迦摩尼的口頭禪啊。我在讀《道德經》之前,一直以為這種貌似自相矛盾的說法方式是他個人的專利。

伯陽兄的這一段,釋迦摩尼把它濃縮成了六個字,“佛,非佛,是名佛。“

 

《道德經》第十六篇。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佩服佩服!

我把這一段的閃光地列出來。

“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修行人要悟道,伯陽兄用了“知常”兩個字。

“歸根曰靜“ 悟道之後,便回歸根本,按佛家的話,回歸本來麵目。

“沒身不殆。“ 得道成就之後,肉身沒了,一樣不殆。

嗬嗬,伯陽兄沒說的是,不得道,還是沒身不殆。輪回而已。

 

《道德經》第十七篇。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道德經》又名《老子》。

絕大部分當時和後輩的讀書人,以為和其他諸子的文章與學說一樣,以治國安邦為目的,講的也是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嗬嗬,伯陽兄寫此書的時候,是他騎青牛西出函穀關歸隱前。

他官不做了,要歸隱了,還談什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莫非還求聞達於諸侯麽?

誰見過釋迦摩尼講如何治國平天下嗎?

他連太子位都放棄了,又怎會去講這些。

 

這是一位得道者,把自己所悟的道,留給人間的一本經典。

這一章,網上許多的注釋都是從治國的角度去理解。

小弟不以為然。伯陽兄實在講修行的次第,類似於佛家的三十三天。

在我的這個係列文章中,前麵已經講過了仲尼兄的《論語》和子翟兄的《墨子》。這兩位老兄講的都是如何成為一個謙謙君子,如何建立一個理想社會。全是入世法。

所以我說,儒家和墨家,不是宗教,隻能算是哲學。

而伯陽兄的《道德經》,則是完完全全的宗教。而且是出世法與入世法並存。

 

《道德經》第十八篇。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仁義孝慈,是儒家的學說。

善惡,是墨家的思想。

這些都是對治六親不和,國家昏亂的對治法。

而之所以需要對治,是因為大道廢,是因為眾生沒有悟道。

如果天下眾生人人悟道,又何需仁義,智慧,孝慈?

伯陽兄的話是說得沒錯。不過,天下眾生又如何可能人人悟道?伯陽兄的心中,想必充滿了無奈與慈悲。但老兄忘了,因果恒在,所以相亦恒在。

天下眾生人人悟道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儒家學說,墨家思想,這些對治法,還是有其用武之地。

伯陽兄並沒有否定儒家墨家,隻是支持這些對治法的前提是,沒有悟道。

如果悟道了,則無需對治法。小弟要豎起大拇指讚!

 

《道德經》第十九篇。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複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絕學無憂。“

佛家說舍,道家說棄。

絕聖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此三者以為文不足。

佛家怎麽說呢?

佛,不以智得,不以修得,不以戒成。

佛道兩家,在對道的理解上,有區別嗎?沒有。

 

“見素抱樸,少私寡欲;絕學無憂。“

隻要悟道了,回歸根本,就是成就。連學都不需要。道,本是天然成。

大安禪師曰:“本色住山人,且無刀斧痕。“

 

《道德經》第二十篇。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傫傫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小弟以為,“食“通”識“。母,是道的意思,相當於藏傳佛家的母淨光。

伯陽兄的第二十章,是抒懷,感歎曲高和寡。沒有其他說教的意思。

佛家也有一位悟者,五台山智通禪師臨終前寫了這首詩。

“舉手攀南鬥,回身倚北辰,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

 

《道德經》第二十一篇。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伯陽兄神神叨叨地在說啥呢?

在說什麽是道,也就是佛家常講的本來麵目。

“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信“

首先,其中,其是什麽?可以包含象,物,精,信。

這個“其“,這麽牛,無所不包。

我們抬眼四周看看,誰這麽牛?

其實,伯陽兄已經給了暗示。“惟恍惟惚。惚兮恍兮“。

這個牛逼哄哄的“其“, 就是虛空。

天地萬物以及眾生,都在其中。難道不是嗎?

伯陽兄的“象“與”物“,佛家統稱為”相“,或則”無情“。

伯陽兄的“精“,佛家稱之為”有情“。

伯陽兄的“信“,佛家也說,修行成就,從何門入?答,從信門入。首先你得信,否則,說啥也是白搭。

 

《道德經》第二十二篇。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曲全,枉直,窪盈,敝新,少多,得惑。

這些都是對立的兩邊。

聖人抱一,我想,伯陽兄是想說去了兩邊的意思。也就是後來禪宗六祖慧能說的“不思善,不思惡”。不過抱一這個說法不妥。

去了二,又何來一?無邊無際,不可測。

不自見。什麽不自見?精不可見。

伯陽兄在上一章中講到了“其中有精”。 象和物,是可見的。

而佛家不用“精”,用“性”字。性不可見。

 

伯陽兄再次提到了“不爭”。

在什麽情況下人們才會不爭呢?在不受的情況下。

為什麽不受呢?因為無我。

為什麽無我?因為我是一時之相,本來無我。

 

《道德經》第二十三篇。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這宇宙之中,任何的實體,個體,物質的東西,都是不可長久的。

風如此,雨如此,天地人皆如此。

伯陽兄有妙觀察智。

按佛家的說法,相有三個階段,“生,住,滅”。

而眾生因為執著於相,所以也有生,住,滅,在生死中輪回。而真正的悟者,得道者,卻在這生相,住相,和滅相中涅槃。

於輪回中涅槃,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什麽是涅槃?

伯陽兄曰:“希言自然。“

釋迦摩尼曰:“隨順。“

它不是一種有意為之的自然,不爭,隨順。而是悟道之後的自然變現。

而有意為之的人,就好像禪門公案中那位豎一指的童子,看上去和俱胝禪師沒有分別,實則是天壤之別。

 

《道德經》第二十四篇。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伯陽兄據傳是楚人,應該不假。為什麽?

哈哈哈,他用了一個“企“字。湖南廣東的土話中,都是站著的意思。

踮著腳尖,就站不穩。

腿跨得太大,就行不快。按現在的說法,會扯著蛋。

伯陽兄這一段是說,人們往往會做一些緣木求魚,南轅北轍的事。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你一眼望過去,絕大多數都是如此。

比方說,有太太懷疑先生出軌了,請私家偵探到處搜羅證據,隨時監視,大吵大鬧。

她的目的是怕先生出軌,想要保住自己的婚姻。

可是,行為與自己想要的結果正好相反。

這就是不智。

配偶之間,沒有誰有義務陪對方白頭偕老。婚姻的唯一保證是愛依然在。所以,保持自己的魅力,增進自己的學識,雙方總是有共同的話題,對配偶更好,更關心體貼,婚姻自然就有保障。

 

我曾經有一位女同事,進入公司後銳意革除各項弊端,得罪了不少人。

一連好幾人去人力資源部投訴她,讓她很有些沮喪。

我於是找她談話。她一開始很有些defensive.

我說:“你得改進你的交流方式。每個人的背景,教育,個性,經曆都不同,對不同的聽眾你要用不同的方式。如果你的交流方式不對,讓對方覺得被冒犯了,無論你本來想要表達的觀點是什麽,對方都聽不進去。你的交流就失敗了。有效交流的定義是,你的觀點清晰的傳達給了你選取的聽眾,並讓對方接受了。按這個定義,你的許多交流都失敗了,所以才會有不少人投訴你。”

她說:“投訴就投訴,我不怕,大不了被炒魷魚。我不怕找不到工作。”

我說:“當初麵試你的時候,你提出了許多構想。招你進來,是希望你能在我們公司實現你的這些構想。如果因為投訴多被炒掉了,你當初進公司的目的就沒有實現。這和你能不能找到下一份工作沒有關係。我不否認你能力很強。不會找不到工作。但是,如果你來了半年,不但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而是被炒掉了,你當初加入的目的就沒有實現,你就失敗得一塌糊塗。”

她一愣:“我從來沒這麽想過。”

我嗬嗬一笑:“我從來都是這麽想問題的,所以,我是你的老板。You can’t win all battles. Sometimes you have to let the others win. So, choose your battles.”

 

嗬嗬,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開始說教。

我常常提醒自己不可好為人師,可有時還是犯這毛病。

但伯陽兄說啦,智者是不會這樣的,行為與目的是一致的。

這第二十章,說的是入世法。

每個人的為人處世都不同,所以,你無需同意。按自己喜歡的方式就好。

 

《道德經》第二十五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善哉善哉。

佛家常講“不可說”,或者“開口即失”。

為什麽?絕不是故弄玄虛。

任何的文字,都有一個定義,代表一個意思。既然有定義,就有邊界。

符合定義的為內,超出定義的為外。

看到沒有?任何的文字都有內外,也就是說,都有兩邊。

而伯陽兄的“道”與釋迦摩尼的“佛性”, 是沒有兩邊的。我們生活在其中的宇宙,這虛空,有邊麽?沒有,沒有兩邊,連一邊就沒有。它不是個體,也不是整體。

它根本就是無邊無際。

 

伯陽兄勉為其難地用“道”來表述。但強調是“強為之”。

釋迦摩尼勉為其難地用“佛性”開表述。但強調“本不可說”。

伯陽兄描述的“道”,到底是什麽樣子呢?

“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這個道,它恒在不變。它可以周行而不滅。它是萬物之靈。

一個恒在不變不滅的,超脫了生死的,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萬物之靈,就是道。

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伯陽兄的道,就是釋迦摩尼的佛性。隻是名字不同,表述略有差別而已。伯陽兄說,得道者成仙。釋迦摩尼說,見性者成佛。

 

伯陽兄的“道,天,地,人”是一種修行中的層次。

釋迦摩尼用四聖六凡十法界,並更細分為三十三梵天。他沒辦法,不敢公開反婆羅門。佛教借用了許多婆羅門的教義。 釋迦摩尼在自立山頭前,本就是婆羅門弟子。

 

《道德經》第二十六篇。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伯陽兄喜歡用比喻,應該是為諄諄善教的長者。

萬乘之主,就是在上一章中的“道”。

道之所以超然,是因為無論你如何行,都不離根本。

在佛家,有“無修之修”之說。一個明心見性之人,就算是釋迦摩尼,就算是伯陽兄,每天也會有許多頭疼的事要處理,要吃喝拉撒,會頭疼腦熱。

得道之人,一樣會同凡夫一樣,有各種煩心的事。

但隻要不離根本,時時回光返照,便“燕處超然”。

得道之人,是不會因為肉身之得失而忘了根本。

 

《道德經》第二十七篇。

“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不用籌策;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伯陽兄這一篇講的是根器。

學一門手藝,資質是最重要的,勤奮當然也很重要。

悟道也是如此。古往今來,求道者如過江之鯽。得道者,則金鱗罕遇。

話雖如此,但如果不朝這個方向努力,再大的根器也沒用。

 

《道德經》有八十一篇。一篇文章很難寫完。就算寫完了讀起來也很費勁。

我想,就做上中下三篇文章吧。

在以前的文章中,盡管同樣是寫我選中的,我認為玉樹臨風的那些男人們,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的雄文一篇一篇地列出來細寫。都是摘錄。

但伯陽兄不同,《道德經》不同。更何況還有陶三哥在。

其他的可以是詩家,詞家,賦家,思想家,哲學家。他們是塵世中的玉樹。

而伯陽兄,是塵世之外的仙。

與陶三哥論道,必須要虔誠,做足功課,否則,會被他打臉打得很難堪。

哈哈哈。

本文的二十七篇,不是同一時間一氣嗬成。若前後行文有些不太連貫,見諒。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