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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哲學》:一本讓毛澤東愛不釋手、讓蔣介石餘悸猶存的小冊子

(2022-05-22 18:32:33) 下一個

有這樣一本書,在幾十年前抗日烽火燃燒的年代,如燈塔般指引多少熱血青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奔向革命道路;

也正是這本書,讓毛澤東也愛不釋手,認真閱讀抄錄,並請人從內地訂購數十本,作為抗日軍政大學的教材;

同樣,也正是這本書,蔣介石在1949年秋前後檢討戰敗原因時,自認非輸於中共軍隊,乃敗於這本薄薄的書冊。

這本神奇的書,就是艾思奇先生的《大眾哲學》。

《大眾哲學》究竟是一部怎樣的著作?

為什麽一部人人都可以讀懂的通俗書目可以讓蔣校長如此忌憚、卻又讓毛主席愛不釋手?同時又能引導血氣方剛的知識青年走向革命道路?

《大眾哲學》,特別是那些中學考過無數次、考過即忘的唯物辯證法,對於今天的我們,又有怎樣的價值和意義?

展卷聞書香,別有滋味在心頭。

摘錄:

我是怎樣寫成《大眾哲學》的——艾思奇

我寫成了一本通俗的《大眾哲學》,並且獲得了不為不多的讀者,在我自己,實在是一件意外的事。

理論的通俗化,現在是大家都知道它的重要性,而且對於它所關涉到的一切問題,也有很多人熱烈地討論過了。但在兩三年前,在《讀書生活》中《大眾哲學》以及柳湜先生的《街頭講話》等沒有出世以前,就很少人注意到通俗化的問題,甚至於對於通俗化的工作輕視的人也是有的。老實說,我自己就多少有點偏見,把理論的深化看得比通俗化更重要。就是到了現在,雖然讀者們接受《大眾哲學》的熱情教訓了我,使我深深地領悟到通俗化工作的意義了,但就我個人的興趣來說,仍是想盡量偷空做些專門的研究。我的這一種興趣上的偏好使我成為一個愛讀死書的人。如果不是為著做了《讀書生活》的一個編者,不能不服從編者的義務的逼迫,如果不是朋友們的鼓勵和督促,《大眾哲學》也許就永遠不會開始寫,而我也許永遠沒有機會使這麽多的讀者們認識了。

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讀者。因為讀者諸君對於這本書雖然給予了極大的熱情的代價,而我在寫作的時候,卻沒有投下了同樣的熱情的資本。我對於這件工作是時時刻刻抱著躊躇的心情,並不是勇猛地做下來的。我對於自己的工作的意義實在認識得不夠了。

但也得要聲明,我隻是沒有用很大的熱心來寫,這並不是說寫的時候沒有用力。熱心不熱心是一回事,用力不用力又是一回事。是的,《大眾哲學》實在花費了我不少的精力。如果我用同樣的精力來做專門的學術研究,我想至少也可以有兩倍以上的成績了罷。一本不到十萬字的小冊子,前後竟經過了一年才寫完。雖然這一年中我還做了其他的事情,但至少四分之一的時光是用在《大眾哲學》上的。這就是說,我至少寫了三個月的工夫,而寫出來的東西又是這麽幼稚,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沒有做到完善的地步。

這是為什麽呢?這一方麵要歸罪於我的不大敏活的頭腦,一方麵也是由於這件工作的本身有著許多的困難。

第一,寫通俗文章比專門學術文章更難。專門學術的文章,不十分著重寫作技術,隻要有材料、有內容,即使用了艱澀的文字和抽象的把握,也不是十分要緊的。通俗的文章卻要求我們寫得具體、輕鬆,要和現實生活打成一片。寫作技術是第一要義,同時理論也切不可以有絲毫的歪曲,這就是一個困難。這困難在哲學這一門最一般的學問上更是顯著,而把這一個困難的重擔擔負到了我的肩上,就尤其是更大的困難。我掮著這個擔子是極不勝任愉快的,因為真能當這重擔的人,應該對於生活有充分的經驗,而我缺少的卻正是這一個東西。我的生性不大活潑,向來就是在學校生活中過去了大半的時光,生活經驗嚐得極少。朋友們當我的麵時,常常稱我做“學者”,背地裏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換上一個“書呆子”的稱呼。是的,叫一個“書呆子”來把生活和理論打成一片,不是妄想嗎?不客氣地說:我自己還不至於這樣完全不能自信。近幾年來,我也在不斷地向生活學習;但我所懂得的生活究竟很少,不能夠運用自如地把材料裝進作品裏去。這是我在寫作《大眾哲學》時最感困難的一點。

第二,是環境的困難,言論自由的限製。這不但是寫作通俗文章感覺到,就是一切其他願意存著良心來著作的人都很明白的。當《大眾哲學》在《讀書生活》上逐期連載的時候,言論界還存在著檢查委員會的統製。一篇文章寫成之後,要經過“刪去”、蓋章,然後才能夠和讀者見麵。碰得不好的時候,就根本無法出版。《大眾哲學》所要講的全是新唯物論方麵的東西,這根本就已經不大妙了。如果再把說明例子舉得更現實、更明了、更剌激,那麽,這個發達不全的小孩也許就會根本流產。為著這樣的緣故,就是有了實際生活的材料,也因為礙於環境,沒有辦法拿出來。慢說我沒有豐富的生活經驗,即使有了,也會感覺到運用困難的苦楚。我有時不能不把很實際的例子丟開,而用上了很不現實的例子,譬如用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來說明本質和現象就是一個好例。這些地方,曾引起了許多人的指摘。我不怪他們,因為他們不明白我寫作時的困難。我們當時所處的情勢,就像亂岩中間的流水一樣,本來應該一條直線流下去的,但中途遇到許多阻礙,隻能不斷地濺著飛沫,打著許多轉彎,然後才能夠達到目的。《大眾哲學》的寫成,就是這樣辛辛苦苦地繞了許多彎路的。

在這樣的困難情形下誕生出來的《大眾哲學》,自然要感到極大的難產的痛苦,而所生下來的嬰孩又一定是不很健全的了。我在這本書第四版改名《大眾哲學》(本書原名《哲學講話》)時,說寫作《大眾哲學》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也就是指這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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