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美《三 》:美德在得到和失去之間
我在上篇說尋找美不見得是一種美德,其實一定會招來一堆磚頭。那這篇我還是不要一杆子打死一堆人吧,我試試舉一個不可以泛化的例子來說,追求美的時候,我們很可能已經無意識地取舍了什麽。
這幾朵花,人類已經給了它一個動情的名字,叫夏日雪花(summer flowsnake)。這個名字就真實的說明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試著給她更起個煽情的名字吧,叫《低頭的嬌羞》(典故來源於徐誌摩那個渣男的詩),雖然這張構圖還是背景過於複雜,而且夾入不應該共框的凋萎的花,但是我決定還是把這份記錄真實的留下來了。這叢花,尤其是在我看到她的名片“summer snowflake" 以後才覺得她很獨特,也才想要把它拍出來的。一叢小花匍匐在地上和巨大的名片旁邊,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也無論如何不好意思四肢著地,趴在地上來拍她。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能夠挪去枯萎的花骨朵的角度。因為我的眼睛不能低到機位那麽低,我就無法判斷鏡頭是否對焦。因此我隻好憑著感覺,哢嚓哢嚓了幾張了事。我最後處理看照片,如果不是因為在實地無法準確的拍攝她,如果沒有花邊那片陪襯的微黃綠葉,如果沒有那快要謝去的花瓣的烘托,我大概也不會覺得這份嬌羞的彌足珍貴。
因此,我並不因為在尋找美的感覺的過程中升華了多少美德,相反,我卻時時因為找到了傷害的對比而興奮不已。而且,當我希望成功地呼喚別人的同理心時,我則更加富於心機地設計了一個情感的圈套,渴望獵奇人類共同的那一個時刻,通過這個捕捉,來獲得因為發現了還沒有侵入自己感情世界和認知領域的事物的驚喜。這個驚喜的過程,非常大的程度和機率會帶來美(升華)的感覺。這個過程,本身就不是一個美德。如果我們在追求對美的欣賞的同時,也能擁有那種永不喜新厭舊的態度,放棄在患得患失之間的躊躇,和持平對自然之一切對等的關注,也許我們才有機會獲得了至真的美德。可是我絕對做不到,因為我恰好擁有最純正的喜新厭舊和患得患失的人性。
我見過夏日的雪花
04/05/2023
有一群精靈
在文明的黎明
開始 給世界命名
我便盛開成一朵
為你裝飾的深情
請不要
讓我在冬天降臨
請不要
厭煩我的熱情
請不要
拒絕我的邀請
請 和我起歌
讚頌這萬世的太平
請 和我低頭
端詳這盛夏的一景
請笑忘
我微黃的背影
請記住
我溫柔的叮嚀
這樣我的生命
或許能
取悅你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