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認識那個上海人了, 我們基本都是一起在酒店吃飯, 有時候他還會來控製室找我聊天, 要是被客戶碰上了, 我就是正麵典型, 他的公司就是反麵教材, 說他們公司耽誤了項目進程以後都不會買他們東西了。我跟那個上海人聊天的內容無非就是銷售一般會答應做不到的事情, 然後把爛攤子丟給後麵的工程部和服務部, 我一般打不過人家就會加入對方, 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加入銷售部, 一方麵受不了喝酒文化, 另一方麵知道這些都是大deal, 技術都是次要反正都能用,安全也是安全的, 畢竟是大公司,但是沒有關係的小白就是個跑龍套打醬油的。
晚上回賓館吃飯, 基本上就隻有二桌人, 服務員倒是一大堆。我們這桌上海人又是被孤立的對象, 設計院例行公事就是嘲諷那個被公司丟過來的倒黴蛋上海人。設計院有個組長是上海浦東郊區的本地人, 後來去外地上了大學就在外地工作了, 不過上海郊區老家拆遷他也拿了房子了。 賓館有個小姑娘服務員就跟他說10月要去上海, 想他學幾句上海話唬唬人。 他就指著我們這桌對小姑娘說這才是上海人呢, 不過也別學, 一開口人家就知道你是外地人。我們二個一聲不吭, 趕緊吃飯, 我心說別說外地人, 就是你是上海本地人, 一開口我們也覺得是鄉下, 小姑娘嘛其實對上海一定是向往而羨慕的, 但是越這樣越傲嬌越不能理我們這樣的上海人。
最後我好不容易熬過了10個工作日, 周末就是無聊到躺在酒店看電視, 好像正好是體操錦標賽, 天天看體操。 等到終於可以走的那天, 我太高興了。走之前, 那個倒黴蛋的錢到了, 就請我在外麵吃了飯, 還交換了名片說以後多聯係, 後來他回上海給我打過電話說總算回來了,後來就沒再聯係,在東營那個地方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而且大家同病相憐都是客戶不讓走的人, 每天就是吐槽還有就是想辦法啥時候能走。回上海基本就是投入下一個項目了又是新的故事了,東營又被拋去腦後了。
我這次找了每天給我們開車的廠裏的司機讓他幫我找個司機去濟南, 給了他400塊, 我知道他肯定其中賺錢了, 不過無所謂, 找個認識的人安全些, 他們找的出租車司機基本都是廠裏出去的。 他給我找了個司機早上來酒店接我,我特地訂了晚上的飛機回上海, 這樣可以在濟南逛一天。我讓司機把我送去機場, 把行李寄存在機場, 然後打了台車去了大明湖, 我跟出租車司機聊了一下跟他約好晚上還是他送我去機場, 我們約了大概幾點在市中心的廣場附近接我。 我沒覺得大明湖有什麽特別, 倒是特地去看了鐵公祠, 當時正在看文化苦旅的第二部, 明代兵部尚書鐵鉉反抗朱棣起兵反建文帝戰死以後, 鐵鉉的二個女兒被朱棣送去妓院, 京城男子排隊去嫖兵部尚書的女兒,真的很讓人唏噓, 男人的戰爭最後懲罰的是女人, 男權社會好像對另一個男性的尊嚴徹底摧殘就是侮辱他家的女性, 女性在這裏不是被一個人對待而是一個工具, 摧殘另外一個男性的工具, 跟不用說女性的尊嚴。我們不談這樣戰爭的正義對錯。 隻是天下人早已忘記鐵骨錚錚的鐵鉉, 至少對為信仰而戰的人要保留起碼的尊敬, 而不是已嫖到兵部尚書家高貴的女兒為榮。所以我覺得怎麽也要去看一下鐵公。
出了大明湖就打車去了趵突泉, 在趵突泉茶室碰到二個也是萍水相逢的老爺叔在喝茶, 發現其中一個老爺叔是上海人跟我爸爸一樣是船運係統出來的, 就跟他們拚了一桌,當然是各點各的茶, 趵突泉現在是枯水期, 茶估計都是自來水泡。
出了趵突泉 就去了五一廣場, 找地方吃了飯再買了一堆小吃禮品什麽的,就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去機場。當時開始下雨了, 我看到有驢子拉著車在雨裏奔跑,這是我第一次在動物園之外看到驢子, 覺得驢子長得可好看了, 大眼睛長睫毛體型優美, 我就問司機怎麽不給驢子披個雨衣呀, 當時司機就大笑說你這麽善良怎麽自己出來跑, 不會被騙走嗎。
我突然想起寫以前經曆也是最近看到那個八孩女子, 想起我當初有一點處理不好或者運氣不好會怎樣, 畢竟在山裏, 你在山外任何的榮光都不算什麽, 女人隻回歸到最初的價值,性功能和繁殖, 所有的尊嚴學曆資曆哪怕財產金錢社會地位這些凸顯價值的東西都將蕩然無存。 女人被物化到隻有唯一的功能,或者說繁殖的工具, 實在讓人悲哀, 女人花了幾百年時間才有了選舉權(美國是1921年), 才有了工作的權力(二戰讓女人走出家庭), 才能擁有私人財產, 要知道以前女性是沒有繼承權的(看看傲慢與偏見)。 一旦離開現代文明不能及的地方, 馬上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