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喜歡寫東西,但是都寫不長,也不常寫。不過,還是體會過寫作的樂趣。第一次大規模碼字,是拜疫情所賜。
2020年疫情爆發,居家為貓,總要想出來一點自娛的方式。開始,是喜歡上了繡花。於是日日穿針引線,在疫情最為焦灼,美國政治風雲驟起的日子裏,我低頭皺眉地進行著自己的"路線鬥爭"。至今女兒還記得我的哪一個作品表達了當時的哪種情緒。
隨著疫情緩和,雖然還是無法自由出門,但大家的心情平和很多。那一段時間的消遣,就是插花。那一年,天天插花,每天都有五六個作品。全家人都開始給我物色枯枝、花草、綠葉。尤其是風暴之後,大家都興奮地跑出去撿樹枝。至今我的小工作室裏還是天上地下全是樹枝,好似一個叢林。
說實在,我開始喜歡插花的那個自己。那種專注,那種創作的興奮,那種受到讚賞和認可(有了一次當地小小博物館的溜縫兒展)的感覺很美妙。
但是當插花成為日常之後,我忽然宣布:我要寫小說。
這一次,一發不可收拾。從2021年開始,至今寫了一百萬字有餘。當然,對於很多作者來講,這算不了什麽。可是對我這個寫作小白來說,卻是把自己驚到了。女兒笑我:這是我迄今為止堅持得最好的課外活動。
這幾日整理博客,發現2021年發了136篇小說連載,2022年404篇。趁這幾天休息,回頭看看,這個碼字的我,似乎是最為真實的自己:可以為了喜歡的東西衝鋒陷陣,無論毀譽,在所不惜。
開始碼字,寫的故事比較直白,進而慢慢開始考慮文字的意義和敘事方式。我覺得自己忽然發現了碼字和插花的共通之處。
插花,無論是宋代瓶花,還是日式花道的各種流派,我個人認為,一個"態勢"特別重要。於是我問自己,小說有沒有態勢?結構美在小說創作中的重要性有多少?(在此希望前輩和小夥伴們給予寶貴意見)
於是我開始做了實驗,那就是如今在碼的長篇小說《如絮》。當初和女兒探討,我說我要寫一個結構性強一點的,有"態勢"的東西。我選了三角形----三條故事線,其中的人物在很多時候也呈三角架構(你們懂的哈)。然後我埋頭苦幹,如今成了一層層的三角形,有點"又臭又長"的架勢了。
我惶恐了。那個碼字的我,需要喘口氣,退一步,就像畫大幅油畫,退一步,遠遠地審視一下。從每日碼出來的文字裏脫一下身,看看"態勢"是否還在。看看注重結構的同時,有沒有丟掉細節,更重要的是,有沒有丟掉初心。
初心是什麽?是自由地書寫,不為點擊率,不為出版,不為名利所累。寫幾代人的故事,寫被扭曲或留白的曆史,寫亙古不變的人情人性。雖然,我就是一個慢慢碼字的菜鳥,但我是越來越認真的。
今天畫了自畫像:我和我的三角形。
我還在努力,還在沒完沒了地編織三角形,嘿嘿!
可可的三角形是一摞子彈簧,充滿著藝術張力!
旅途愉快:)
當然傳統方式的弊端就是造成很多爛尾或沒堅持寫完的作品。最遺憾的是無法及時得到讀者反饋。
不過你說的我信。就是以後要學會把握節奏。
寫作是種慢性病,得上了一輩子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