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累累》81

        果然得知果真會去餐館幫忙，很感動。畢竟是同胞姐妹，在這個世界上和自己血緣最近的人，那種紐帶，真是無人能夠取代。

        果真一般是下午四點多去餐館幫著準備晚餐，直到晚上八點回家。大果會在媽媽出門前準備點心，兩人吃過後果真上班，大果做功課。晚上果真回來要麽帶飯回家，要麽是大果做晚餐。最近疫情有所緩解，餐館生意特別忙，尤其是外賣半成品的客人，一般都在下午五點多來拿菜。果真的加入，大大緩解了包富城的壓力。果然在這幾天的下午可以好好回家休息。

        為了讓顧客不用進入店裏就可以點菜或者拿到外賣，包富城開了一個特別窗口。果真通常在那裏忙碌，接電話，接客人訂單，收費，在係統下單，到廚房取菜遞給客人或者外賣送餐員。這四個小時總是一晃就過了。她戴著大大的口罩，不少上門的老客人還以為是果然在那裏忙呢。

        “然！你好嗎！”一個微微發福的白人男子上前打招呼。“我還是老樣子一套就好。”

        見果真發愣，他也愣住了。“你不是然！你是新來的？”

        “我是然的姐姐，你可以叫我真。”

        “噢，難怪！你們的眼睛很像，都是那麽美麗！”

        果真笑了一下，估計都藏在口罩後麵了，對方沒看見。他接著說：“你比然要嚴肅啊！我叫Philip。你可以叫我Phil。我每次都是炒飯加芥蘭牛，一小盒辣椒醬。謝謝！”

        果真下了菜單，收了錢。Phil在一旁不停地閑聊。總算把Phil的東西搞好遞給他，果真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唉！該死的covid，不然可以看到你們兩個美麗的女孩子不戴口罩站子一起，那該是多麽動人的畫麵呀！真想請你們一起和我喝咖啡呀！”

        果真看到他走遠了，渾身倒豎的汗毛才緩緩落下來。這個Phil平時也一定老是糾纏果然。餐館老板娘也不容易呀，各種人都要應付。果然這麽多年遊刃有餘，果真很是佩服。

        “Excuse me. ”

        果真緩過神來，發現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黑色口罩上望著自己。

        “對不起，你要點什麽？”果真用英文問他。

        “你不是包太太？” 那人以純正的中文問道。

        “噢，我是果然的姐姐果真，Jane。” 果真吃了一驚，連忙回答。

        “你好！我是John，老客人啦。我其實知道你的。我女兒Abby是Gordon的同學。他們很多課在一起上。我們都是他YouTube Channel的粉絲！”

        “真的？這麽巧！”

        “喏，那是我女兒，左邊的那個。旁邊的不是他們學校的，叫Katie，是L&W的學生，她們是閨蜜。”

        果真順著John指的方向一看，馬路對麵點心店門口站著兩個高中女生。左邊的一個淺棕色頭發，個子不高，有點豐滿，應該是上次果真在學校門口看到和大果擊掌的那個女孩子。右邊的女孩深色頭發，梳著馬尾，個子略高，清瘦挺拔。

        “你中文說得真好！”

        “謝謝！我太太是中國人。”

        “噢，是這樣呀！你今天想吃點什麽？”

        “揚州炒飯，蒜蓉豆苗，魚香茄子，京都排骨。謝謝！對了，再來兩杯紅豆奶茶，不加波霸。”

        聽John點菜，果真更是驚訝，他不但中文好，對中國美食文化也很有了解。

        等果真把一袋食物遞給John的時候，兩個女孩子正好從街對麵走過來，從果真手裏接過奶茶。兩人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拉下口罩喝了起來。John把食物放進後備箱，坐在車裏等兩個女孩子再聊一會兒。果真仔細看看她們，青春年少，真美好啊！Abby有著和父親一樣的眼睛，圓圓的臉，翹翹的鼻尖，雙頰還有點嬰兒肥。Katie則膚色比較黑，標準的鴨蛋臉，眼睛明亮深邃。兩個女生都畫了淡淡的眼妝，現在人人戴口罩，口紅倒是可以省了。

        兩個女生又聊了一會兒才揮手告別。Abby和爸爸開車走了。Katie站在路邊好像在等人。過了一會兒，一輛新款Tesla停下來接她走了。

        果真看到兩個女孩，不由得想到大果。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好像比女生要單純一些。也許是大果和Jason他們太“乖”了，從來不怎麽參加party，更沒有帶過女生回家。想想他們明年就離開家上大學了，不知那時候會不會更加成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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