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立夏正相宜
發呆，“芳心是事可可”
這幾天擁貓而眠，果真倒是睡得比以前踏實。早上醒來，看到貓咪還蜷在身邊，恬靜可愛，於是她拍了張照片發到家裏三個人的微信群。想必大果也想大肥貓了吧？
“我也想多睡一會兒！可是姨夫說要早點去滑雪！”大果很快回複。
“注意安全啊！” 果真總是少不了這一句。
楊健沒有動靜，估計是還沒起床。大果自從跟姨夫出門以後，信息發得特別勤。看楊健回應少，大果還專門有問題問楊健，比如討論車子啊，雪鏈啊，氣候啊…….. 楊健雖然不是秒回，但也都有回應。大果也試探性地問父母在家的狀況，例如, “你們出去轉一轉吧”, “你們中午吃什麽呀”, “給我拍張晚餐照片唄” …… 這些問題統統吊在空中，楊健和果真都裝作沒看見。果真有時候去果然那裏吃午飯，晚上回家隨便吃點，楊健自己搞自己的東西吃，估計大部分時間都是煮方便麵。這個家還從來沒這樣馬虎地吃飯呢。
今天果真進門，看見楊健在客廳，應該是在等她。
“上海有些事情，我得早點回去。”
“約了4號和律師見麵。6號和大果的升學顧問見麵的。你要幾號走？”
“31號有機票。”
“後天？大果他們明天下午才回來，你這麽快就走了？”
“我會和他說的。工作上的事情身不由己，他這麽大的人了，可以理解的。”
“工作上？還是去解決愛情結晶的問題？” 看楊健驚恐的樣子，果真補充道：“我和你同一天收到通知的。”
“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複雜。”
“你也是這麽大的人了，從沒想過承擔後果嗎？你走也可以，我會把離婚協議發給你，簽好了快遞回來。”
30號早上起來，果真喂了貓就去果然那裏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包富城打電話過來，說出事了，大果滑雪摔得挺嚴重，他們在去醫院的路上。果真嚇得發抖，但是聽到大果還算鎮定的聲音，心裏平靜了一點。
“媽，能讓爸爸接電話嗎？”大果問。
“我在小姨這裏呢。我們馬上就過去。你別怕，疼不疼啊？”
“我不疼。爸爸早上說明天就回上海了。能不能晚幾天？”
“好，好。我去告訴他改機票。”
果真果然一起跳上了車，路上給楊健打電話，準備一起開車去雪場那邊。到家的時候楊健已經在門口了，他說開他的四輪驅動比較安全。果真胡亂抓了件厚衣服就出發了。
剛開了幾個街口，楊健在路邊停了下來，訕訕地說，自己又把駕照落在上海了。果然聽了跳下車把他拉下來，轟到後座，接過方向盤快速上了高速，算下來要是不塞車，也得四個多小時才能到。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楊健的手機叮叮了幾次。他識相地關掉了。
路上包富城來電話說：“已經拍了片子，等著醫生呢，你們要不就不要過來了。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帶大果回去”。然後問了一句，楊健明天不會走了吧？
果真覺得包富城說得也有道理，他們這樣趕過去，以現在的交通情況，到了那裏也是五點多了。安排一家人住宿是個問題，抹黑下山也不明智。她和果然商量了一下，掉頭回家。路上很堵，楊健忽然清了一下嗓子，說自己想上廁所。果然沒好氣地說：“你憋著！”
又過了一些時候，果真說：“到前麵購物中心停一下吧。”楊健沒吭聲。
果然在購物中心停下車。楊健自己跑了進去。不一會兒他回來，臉色好了一點，上車之後說：“我明天的票取消了。”
果然稍稍側頭瞟了他一眼，幽幽地說：“打電話請示過新領導了？你最好和大果好好談談。不管你們怎麽決定，不要傷了孩子。就算不在一起生活了，你永遠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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