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下午,哥哥說放學了要和朋友一起去買壽司吃。我自然同意,隻提醒他帶夠錢,把外套穿上。哥哥說不冷,穿一件連帽衛衣就出去了。等哥哥回來時,我被他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大概我驚恐的麵部表情太過戲劇化,哥哥倒樂了,嗬嗬笑起來跟我講述事情經過。原來,壽司店還沒有開放堂吃,哥哥和朋友兩個隻好點了外賣去公園吃。我叫起來,“去公園吃?!為什麽不回家吃?” 哥哥聳聳肩,說沒想起來可以回家。
我真是無語。這可是近零度(攝氏)的天氣啊,兩個傻孩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吃冷冰冰的壽司,光想想都凍得慌。我有心跟哥哥講講 “傻小子睡涼炕 –—— 全憑火力壯” 這句歇後語,話到嘴邊又忍回去了。一來聽不懂,單這個 “炕” 就得解釋半天;二來嘛,他們已經有自己的獨家版本了,就叫,“寒冬公園吃壽司 –—— 傻氣加涼氣!”
哥哥的 “冒險經曆” 沒說完,還有個小高潮。他的朋友帶了一瓶熱茶(想得挺周到),剛把茶倒在瓶蓋裏正想喝呢,一陣風來,茶都吹灑在了衣袖上。看著哥哥笑得東倒西歪的樣子,好像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可樂的事了,我還能說什麽呢?隻要開心就好,隻要別凍出病來就好。(少年不知愁滋味,羨慕啊!)
說到吃,又想起一件事。弟弟最愛吃炸雞,特別是鎮上某家炸雞店的出品,那真是來者不拒,百吃不厭。哥哥拿這個取笑弟弟,說就算掉在狗碗裏的炸雞塊,弟弟也會撿起來吃掉。我以為弟弟肯定會被冒犯了,沒想到他不急也不惱,實事求是地回答,為什麽不能吃?隻要撿起來用肥皂水洗洗,再衝衝,照吃不誤。哥倆的這一問一答,聽得我快要昏過去了,隻不知是嚇昏的,還是笑昏的!
男孩子不拘小節的言談行事,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我的三觀,挑戰著我的神經強度。感謝他們,我的生活變得五光十色,再也不記得不苟言笑是什麽滋味了。
我有時懷疑這些半大的孩子跟我們成年人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物種 (species)。。。
我也納悶呢。又或者,真用肥皂水洗過了還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