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芳華 (三)
第二年我榮升為副班長,班長是一個哈尓賓的知青。他早來幾年,當然也年長我們幾歲。班裏成員都是北京一起來的同學。
深冬的時候,我們接到了新的任務。整個班10幾個人被派往深山老林中去守林子。地名叫茅來河,地理位置是在小興安嶺的餘脈。後來又有三個上海的下鄉幹部加入了我們,他們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據說行政十三,四級呢,真的不懂為什麽把他們派到這深老林裏來做啥?
這個地方很特別,四周都是溪水,冬天溪水凍冰了,我們可以帶著帳蓬,食物走進去。但是到了春天,水一化,我們就走不岀來了,因為沒有辦法知道哪水深哪水淺。
我們的的任務主要是清理這片山上的林子。所謂清林也是當地的術語,是指每天到山上查看有沒有幹枯的樹枝,樹叉等。如果有,我們就把它們拖回來燒火做飯。另外按規定一平方公尺隻可有四棵樹,太密的需要砍掉,以保障森林的合理密植。
山裏沒有電燈,隻能用煤油燈。冬天天黒的早,晚上吃飯以後終於也有時間在煤油燈下看奌書了,當時帶的書有限,記得看了《資本論》,老托尓斯泰寫的《戰爭與和平》,《安那卡拉尼娜》和雨果寫的悲慘世界等。因為年紀小,對這些書也都是似懂非懂的。因為書太少,也難為我們這些實際上的小學生了。
說到看書,想到從北京一起下鄉61中的幾個同學,他們的父母都是當時光明日報社的資深的編輯。因為是書香門第,所以讀書比較多。其中一亇人告訴我說;他可以倒背三國。我們雖然關係不錯,但我還是覺的他在吹牛。反正即不上稅也沒有法律責任。現在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到哪去了,命運幾何?命運這隻大手有時是不盡人意,不由分說的!7千萬知青就像一大把扔出去沙子,最後飄到哪的都有......
我們在山上隻呆了一個冬天,主要是我膽大包天,跑去找營長講理;你們這樣安排很不安全,萬一有人得了急病怎麽辦?比如闌尾炎。我們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呀。 山上沒有有線電話,而且晚上還能聽到帳蓬之外野生動物的叫聲,讓我們也毛骨悚然。知青的人身安全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謝天謝地,最後總算告狀成功,我們都安全返回連隊了。
當然知青的生活也不都是辛苦,也有快樂和歡笑,因為我們還年輕。因為我們心中還有信念,我們還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不管前麵有多少艱難險阻,我們還是要在我們自己選定的人生之路上走下去。而且我們要選難走的那條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青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