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的時候,得知MoMA每周四晚上會免費,於是趕緊蹭啊。那時單位是發大都會的常年票的,但MoMA畢竟是MoMA。
下了班,趕緊扒拉兩口Chipotle,就闖了進去,第一眼是大幅懸掛的《阿維尼翁的少女》,就在三樓入口處,就那麽大剌剌地掛著,如同撞見女神洗完澡出來。不知是不是墨西哥粉豆蒙了心,上去就問站在邊兒上的保安,“這是真跡嘛?”。保安撇了我一眼,走開了,紐約神經病多,她早見慣了吧。
於是一層層樓逛下來,比較梵高高更這一對兒壁人;景仰塞尚莫奈,這一雙巨子;附會修拉的點皴術,牽強西斯萊的暈染法。西方繪畫裏印象派是最有味道的部分,但是看下來以後自己印象最深的卻是一位不大知名的美國畫家,Ellsworth Kelly的植物白描,寥寥幾筆,簡潔直白,就那麽空靈地亭亭玉立在那裏。
還有一位畫家很喜歡,Edward Hopper,他未必是空靈,而是一種空空的感覺,很符合當時當地的情緒。其實他並不在MoMa,而是在Whitney。
紐約的好可能就好在,這裏各種各樣的氣質裏麵,總能找到一樣令人安慰的,於是在長大中的孩子們,去了以後,就不大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