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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樹洞啊 41 名草有主,名草想有主 (上)

(2022-09-26 15:05:31) 下一個

菲兒以前在高中也是運動細胞發達的那一掛,長跑短跑球類都行, 可是進了大學,菲兒就和籃球絕緣了一樣, 沒了當年的固定班底, 就算想打也湊不齊人,更沒對手, 幾個因素夾雜在一起, 索性就徹底不打了,頂多是陳前和葉楚辰他們打的時候, 在旁邊觀戰,喊喊加油。 

體育課照常上,所有考核都是隻要能過關就可以了的態度,除了藝術體操之外,她還是喜歡優美的需要技巧性的動作,覺得那樣特別有挑戰性。 

但就是再也不想跑步了, 覺得自己一圈圈地在操場上跑, 很有點,傻。

陳前每天早上去晨跑,一度也想拽著菲兒去。

菲兒推脫:“女生早上要睡美容覺呀,不然會老得快。“

陳前拿她一點都沒有辦法,但凡菲兒不想做的事情, 總能找出一萬個理由,但陳前從來不強迫她改變。

但陳前能堅持每天去,倒是讓菲兒很佩服。媽媽常說, 人生很長, 那些最後能勝出的人,往往都是能堅持的人。 也許這種堅持, 同樣適用於感情呢, 菲兒總是很樂觀地這麽想。

可是有一天,陳前死活都要菲兒第二天早上,無論如何一定要陪他去操場,菲兒拗不過他,隻能答應。晚上還特意上了鬧鍾,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爬起來, 陳前早就在宿舍外麵的樓梯那兒等著了。 菲兒覺得自己根本沒睡夠, 又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心裏其實毛毛躁躁的,一肚子的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不情不願地被陳前拉著去操場,剛跑一會兒,菲兒就憑著她超強的直覺, 發現一個女生站在遠處一直望著他們兩個,一動不動,特別突兀。

菲兒在心裏歎口氣, 原來是陳前讓她宣示主權來了。她還能怎麽辦?好象也隻能配合陳前, 盡量表現得親熱一點,讓那個女孩知難而退。 

她心想,那就速戰速決好了,對大家都好。 一圈還沒跑完,菲兒就哼哼唧唧說腳崴了,走不了了,能走也不肯走, 陳前隻好背著她送她回宿舍。

菲兒趴在陳前背上還不忘調侃他:“這下可以放心了?”

陳前的耳朵都紅了, 他沒有和菲兒明說這事, 可菲兒冰雪聰明,還是看出來了,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吧。“

菲兒不解:“這點事情也要我出麵?你自己不能直接拒絕嗎?不能說你有女朋友了?”

陳前:“我覺得還是這樣簡單,省得來來回回解釋,說輕了說重了都不好。”

菲兒想想:“那倒也是,什麽都不用說,又什麽都說了。要不然以後還得給你衣服上繡個名草有主。”

陳前嗬嗬笑:“你敢繡,我就敢穿。”

菲兒才懶得去繡什麽名草有主,但還是去買了情侶T衫,沒事兩個人就穿著到處晃。

都是希望生活能夠簡單的人,比如,有你,有我,足矣。

晚上,陳前來接菲兒下自習。

菲兒:“想不想體驗一下什麽叫身輕如燕?”

陳前點頭,“那你可要好好撐住了啊。”菲兒一邊笑一邊手撐在陳前的手上,立起來。

她喜歡這種陳前給她力量的感覺。

此刻的菲兒看著就象個頑皮的幼童,陳前一邊搖頭一邊笑一邊說:“小心摔。”

等菲兒跳下來,陳前倒是擔心起來:“看你每天吃得不少,怎麽還這麽輕?”

菲兒倒是無所謂,哪個女生不想光吃不胖啊:“不知道呀,從小就這樣, 好象長不胖一樣。”

陳前:“那怎麽行?搞得好象我克扣了你的口糧了一樣,帶你吃宵夜去。”

菲兒頭疼:“你說話怎麽和我爹一樣一樣的?”

陳前很嚴肅:“把豬養胖是我們的共同心願。“

菲兒抬手便打:“討厭討厭,以後長胖了就都怪你。”

陳前笑著躲:“哎,別打,乖,仔細手疼。”

菲兒從小就能吃,吃到爹爹著急查資料看這麽小的娃娃吃多少合適,可是不管她怎麽吃,哪怕一天四頓,依然是盈盈一握的腰身。

爹媽怕她在學校吃不好,營養跟不上,規定她每周三周六必須回家吃晚飯,返校的時候再帶一份。這份營養餐,菲兒總是叫上陳前一起享用,陳前總是一邊吃一邊感歎菲兒命真好, 爹媽做的飯真香。

菲兒一邊認同爹媽做的飯的確好吃,一邊不解:“你爸媽做飯難道不好吃嗎?”

陳前沒直接回答, 反過來問她:“你覺得我們食堂的飯好吃嗎?”

菲兒一臉嫌棄:“那能好吃嗎?隻是能吃罷了。“

陳前實話實說:“可我覺得好吃。“

菲兒就很同情陳前,家裏帶到學校的菜也盡量讓他多吃點。

菲兒回家碰到蓓蓓, 蓓蓓嚷著要去她們宿舍玩,感受一下推窗就能看見櫻花大道是什麽感覺。 菲兒當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下一個周六蓓蓓就跑來找菲兒, 兩個人吃完晚飯就準備去楓園舞會跳舞。 

學校哪裏都有舞會, 可大家都願意去楓園, 研究生宿舍,碰到舞林高手的機會比較多,不象其他地方, 要幫新生掃盲的幾率比較大。 

蓓蓓沒看到陳前,覺得奇怪:“你不叫陳前嗎? “

菲兒:”不用呀, 和他說好了,今天放他的假。 “

蓓蓓驚訝:”大周末的,你不怕冷落他?“

菲兒:”不會啊, 兩個人天天黏在一起,一點空間感都沒有,多無聊。 有時候我們還會刻意約好不見麵。“

蓓蓓更不相信了:”啊?你舍得?“

菲兒偷偷笑:”反正等不到三天, 或者他,或者我,就會忍不住找對方,不分開都不知道會這麽想他。”

蓓蓓想了一下, 伸手打菲兒:“這主意一定是你出的, 你以前那麽乖,現在怎麽這麽古靈精怪?“

菲兒笑嘻嘻地:”蓓蓓姐姐最聰明, 什麽都知道。 “

蓓蓓真的想不通,談戀愛不就應該天天膩在一起嗎?

菲兒反問:”你不覺得人都需要點新鮮感嗎?時時刻刻在一起,怎麽可能有?悶都悶死了。 我也需要能獨處的時候啊,也需要和你們這些朋友在一起玩的時間啊。“

蓓蓓不以為然:”你就不怕誰把他拐走了?“

菲兒答得爽快:”不是不怕, 而是很容易就被拐走的人, 根本留不住,還不如早點被拐走。“

蓓蓓根本不信:“我才不信, 你是看準了陳前不會才這麽大膽。”

菲兒被蓓蓓說中了心事, 嘴上哪裏肯承認,臉上卻笑得開心。 

但是呢, 她也的確不想天天管著陳前, 覺得這樣管出來的感情,或多或少會有點變形,誰沒有一點自己的小脾氣、小性格,已經被爸爸媽媽管了這麽多年, 還有誰願意接著被女朋友管著?而且以後,男生是要頂門立戶的,老被她管頭管腳,多沒意思啊。 

 兩個人既能在一起, 又能做自己,才是舒服的狀態。 如果都舒服, 又怎麽會被人輕易拐走?

蓓蓓追問:“舞會上可都是成雙成對的,一來二去,跳出感情的可多了去了,陳前難道就那麽放心你?”

菲兒倒是通透:“兩個人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信任, 他信任我, 給我單獨來跳舞的自由, 那我就要珍惜他對我的信任啊。我喜歡的是跳舞這件事本身,別人怎麽想我也管不著。 再說,他也經常陪我來呀, 誰都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呀?”

楓園的舞會就在楓園的食堂, 好不好,完全取決於這周的衛生做得如何, 做得好腳感好,做得不好就覺得鞋底黏黏地,好象帶了個千斤墜。

兩個人往舞池邊上一站,就很打眼, 立刻就有人來請, 兩個人分別和舞伴滑進舞池。 

跳完一曲, 兩個人匯合,交流一下對舞伴的評價,避免對方踩雷。

接下來的一首舞曲難度頗高, 下場的少,圍觀的多。 

突然旁邊冒出來一個人,和菲兒打招呼:“大嫂。”

菲兒一看,原來是葉楚辰:“你一個人?”

陳前在寢室裏不是最大的,但是他們非要按照有女朋友的前後順序排行, 說是這樣可以讓各位嫂嫂幫忙介紹女朋友。 剩下沒有女朋友的再按年齡排序,所以,陳前一直是老大,雷雨排行老二,接下來是陸思宇,葉楚辰是老幺。

葉楚辰點頭:“老大和雷雨去機房了, 陸思宇回家洗衣服去了,就剩我一個。”

陸思宇洗衣服的梗,從開始到現在,私下裏就沒了結過。

菲兒點點頭,蓓蓓捅了她一下,小聲說:”還有耳報神啊。“

菲兒樂, 這就是誤打誤撞上了,還真沒有。

上了大學, 舞會上可以快速結識女生,成了男生的共識。 試問, 除了舞會, 哪裏還有地方能讓小姑娘願意和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子近距離接觸幾分鍾?

葉楚辰後知後覺, 到大一下學期才想起來要掃舞盲,錯過了學生會組織新生掃盲的大好機會, 隻能沒事就抱著一把椅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在寢室裏轉圈圈。他覺得自己聰明, 自己琢磨就夠了, 頂多在情人坡的舞會上,觀摩觀摩就能搞定。 

今天, 他覺得自己神功大成, 摩拳擦掌要試煉一番, 就一個人殺到了人氣最旺的楓園舞會。 

剛到就看見菲兒和一個長得特別白的女生站在一起,葉楚辰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和菲兒打招呼。

葉楚辰沒話找話:“你同學嗎?好象以前沒見過嘛。” 指的是蓓蓓。

菲兒隨口答他:“小學同學,死黨。”

葉楚辰追問:“也是我們學校的?”

菲兒:“才不是, 醫科大的,以後要當牙醫的。”

葉楚辰心想, 怪不得以前沒見過, 原來是外校的。然後眼睛一直盯著菲兒看,菲兒才想起來要給他們兩個通報各自的姓名和背景。

“葉楚辰, 我高中同學,計算機係的,大才子。”

“許蓓蓓, 我小學同學,醫科大牙醫,大美女。”

蓓蓓對葉楚辰點點頭,微微一笑,特別矜持。

葉楚辰手插在褲兜裏裝酷,實際上,手心裏都開始出汗,也不知道該伸手去和蓓蓓握手好,還是不要握手的好,反正,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

蓓蓓笑起來居然有酒窩,葉楚辰覺得自己已然暈菜了。 

這時杜明華過來請菲兒跳舞,剩下葉楚辰和蓓蓓麵麵相覷。

葉楚辰覺得自己心跳得特別快, 聲音都有點變了,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讓他對蓓蓓說:”能請你跳舞嗎?“ 

蓓蓓倒也沒猶豫就答應了,既然是來跳舞的, 和誰跳不是跳, 雖然眼前這個人,好象,不是很高嘛。

雖然練習了那麽多天,也實地觀摩了好幾場舞會, 但一握蓓蓓的手,葉楚辰還是明顯感到了緊張,連舞曲的節拍都有點模糊起來,趕忙四周看看其他人在跳什麽, 還好,看懂了,慢三,才鬆了口氣,回過頭來看蓓蓓。 

蓓蓓感覺到了葉楚辰的緊張,問他:“你第一次來跳舞嗎?”

在蓓蓓麵前, 葉楚辰哪裏肯失了麵子,又擔心蓓蓓因此不肯接受他的邀請,隻好嘴硬道:”當然不是,隻是有段時間沒來了。“ 

然後強裝鎮定,默念著節拍開始跳,一二三,二二三,幾拍下來,葉楚辰覺得自己竟然還可以嘛,像模像樣的,心中大喜:“跳舞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有多難啊。“

可是,如果隻是這樣走步子倒也罷了, 葉楚辰看著周圍的人開始轉圈玩花樣, 便忍不住也想試試。

可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會帶人。

抱著椅子練習,人往哪裏走,椅子自然跟著往哪裏去。可蓓蓓是個大活人啊,葉楚辰沒有給信號, 蓓蓓怎麽會知道他要變步伐了。

結果就是葉楚辰剛想向左轉,就一腳踩到了蓓蓓的皮鞋上,蓓蓓不由地哎喲了一聲,葉楚辰也連忙道歉,蓓蓓看他一眼, 沒好意思發作, 菲兒的同學,麵子總還是要給的。

過一會,葉楚辰又想試一下,還是一樣,蓓蓓又被重重地踩了一腳。

這次蓓蓓可不幹了,剛買的白皮鞋被踩黑了不說,這葉楚辰踩人一次不夠,又來一次 ,居然比上次還疼,氣得蓓蓓重重地回踩一腳,舞都沒跳完就回舞池邊生氣去了。

一曲結束後,菲兒找到蓓蓓,看蓓蓓的麵色不佳, 菲兒急忙問:“怎麽了?”

蓓蓓伸腳給菲兒看,白皮鞋上好幾個鞋印子,抱怨道:“踩了我好幾腳。”她穿著裙子, 身上什麽也沒帶, 連擦一下都找不到紙巾, 心裏委屈得不行。

菲兒轉頭去找葉楚辰, 早不見了蹤影。

哈,葉楚辰這個傲嬌得不得了的,也有無顏見人的時候。

菲兒回頭安慰蓓蓓:“疼嗎?”

蓓蓓一肚子火:“疼啊,我都恨不得伸手打他,最後一次,實在忍不了了,直接回踩了他一腳,讓他笨死好了。“

菲兒暈,被踩了還能踩回去?可蓓蓓從小潑辣,不這樣就不是她了。 

這時候, 葉楚辰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了, 遞給蓓蓓一包紙巾:“不好意思啊,趕緊擦擦。”

蓓蓓瞪他一眼,伸手接過去,認認真真地擦起來。

白皮鞋,哪有那麽容易擦幹淨,更何況,葉楚辰踩得的確重了點,有的地方都蹭破皮了。

蓓蓓明顯有點不開心。 

葉楚辰在一旁賠小心:”都是我不好,我賠你一雙鞋吧。“

聽他這麽說,蓓蓓倒是立刻就在心裏原諒他了, 雖然跳舞笨了點,還算有誠意。 

葉楚辰見她不吭聲,看著菲兒求助。

菲兒問蓓蓓:”那我們明天去買鞋?“

蓓蓓看著腳上的鞋,左看看右看看:”先看看能不能修吧, 他也不是故意的。“

葉楚辰趕緊說:“那修鞋的錢,我來出。萬一修不好,我給你買。”

舞技不行,可這態度倒是可以, 蓓蓓抬頭看他一眼,這次眼神柔和多了:“好。”

擦好皮鞋,蓓蓓問:”你老實說,是不是第一次跳舞?“

葉楚辰不敢再逞強了:”對不起啊。”

菲兒趕緊打圓場:“人家第一次啊,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人家態度多好。”

蓓蓓:“我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也不會這麽緊張。誰教的你,這麽爛?“

葉楚辰隻好全盤交代:”。。。就是自己端著把椅子練的啊。“

想想葉楚辰端著椅子的景象,蓓蓓忍不住笑起來。算了,算了,這呆子很有點呆。 

不過,他能去買紙巾回來給她擦鞋,說明他還挺會照顧人的,就不生他的氣了。

蓓蓓想起自己還重重踩回一腳,忙問道:“你。。。還好嗎?”

葉楚辰趕緊拿腳在另一條腿的褲腿上蹭蹭,再拿出來:“沒事,你看,一點印子都沒有。”

菲兒看著這兩人這樣,就知道沒事了,果然下一首舞曲一響,蓓蓓就跟葉楚辰說:“還敢請我跳舞嗎?”

葉楚辰得了軍令一樣,可又臨時猶豫:“要再踩你可怎麽辦?”

蓓蓓不屑:“笨啊,聽我的,別亂動,你就不可能踩。”

蓓蓓在醫科大,男少女多, 蓓蓓會跳也會帶人,菲兒知道她的水平,葉楚辰這次是遇到高手了。

下了舞池,蓓蓓一比劃,葉楚辰才知道原來是要靠手臂和手掌的推拉來傳遞信號的。

葉楚辰聰明,一曲學下來,竟然能帶著蓓蓓跳得有模有樣了,最後連轉圈和翻花竟然也成功了。

兩人越跳越默契,一個學得快,一個願意教,最後居然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舞會快結束的時候, 陳前來了。

菲兒看到他,覺得特別開心,蓓蓓卻不肯饒人:“這麽晚才來,早幹嘛去了?”

陳前對菲兒的閨蜜從來都很客氣:“這不是忙嘛,待會兒還得回機房。 太晚怕路上不安全,來接一下。“

菲兒:”那麽忙就別過來了呀。“

陳前悄悄對菲兒說:”那怎麽行?女朋友安全第一啊。“

前段時間,有女生下晚自習被尾隨,差點出事。陳前就說什麽也不讓菲兒一個人下自習了,寧願自己每天晚上都過來接。

今天哪怕有蓓蓓陪著,他仍然是不放心。

要空間給空間,要牽掛有牽掛,菲兒心滿意足:”你怎麽知道我還在?萬一提前回去了呢?“

陳前看著她笑:”你哪兒舍得早走啊?肯定會跳到最後,我隻要掐著時間來接你就好了。“

蓓蓓聽著他們兩個聊天,覺得齁甜,衝著葉楚辰直搖頭外加使眼色, 葉楚辰見怪不怪:”他們兩個老這樣,完全不讓人活。“

陳前和葉楚辰分別騎車帶著菲兒和蓓蓓回宿舍,四個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個小隊。下坡的時候路有點顛, 蓓蓓的手一把抓在葉楚辰的腰上, 葉楚辰整個傻了,一股電流直接從腰背傳到大腦,他整個人都直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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