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我說要去吃那個國際連鎖韓式炸雞， Bonchon Chicken， 單程一個半小時。心中竊喜，考駕照前練的越多當娘的越踏實。這是她第三次開高速， 除了不記路，人家胸有成竹的樣子。於是我們二人中午的樣子出門， 這樣可以趕在下班堵車前回家。
帶孩子練車可比自己開車可累多了，要看路，要指導，還要提前告知再前麵一個路口是左轉還是右轉，這樣孩子可以預先做好準備， 一刻不得鬆懈。去的時候碰到車禍，隻能繞道走小路。孩子還開玩笑說這個地方看著像有壞人搶劫。回來的時候錯過270高速入口，七繞八繞才轉回去。好不容易轉回25號高速，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等我們進入通往家的高速口時，孩子突然就開始給我講AP US History， 一直從作為共和黨的第一人林肯總統如何用解放奴隸為策略才得以讓美國南部各州留在聯邦製內， 講到羅斯福總統怎麽開始的社會福利係統，以及美國在二戰時期如何發戰爭財和為何決定對日本扔下原子彈。動不動還要問我的想法，最後還來一句你對二戰好像很了解的。 聽著收音機裏的歌曲，聽著孩子嘴裏的美國曆史，看著繁忙的高速，嘴裏還要提醒路況並佯裝聽到她所有的教程，這個陪練員著實不易。但不得不感歎我們那時學的中國曆史等於沒學，怎麽好像隻記得些年代。
孩子是去年二月份拿到的學徒證。 當時的如意算盤是每天去學校上課來回就是三十分鍾，再加上其他活動，半年時間達到五十個小時還不是小菜一碟。 人算不如天算，拿到不多久，疫情爆發，學生們就開始在家上課，哪裏也不用去。 一年過去，隻有寥寥十幾個小時。眼看著別的同學都自由出入，不再需要父母保駕護航。 孩子自己倒是很淡然，說她以後要去大城市的， 開車機會少， 沒有駕照也沒關係。為娘的卻很著急，不會開車和瘸子沒什麽區別， 受製於人， 出個遠門還要看人眼色。為娘的悲劇不能在孩子身上重演。我時不時地苦口婆心說教開車的重要性， 孩子似乎也有peer pressure，朋友們都斷斷續續地拿到了駕照，持續練車總算是再次擺到日程上。為了創造開車機會，我們隔三岔五地外賣， 還是遠的那種。終於在這學年結束之前還差五個小時，讓人鬱悶的是全是要晚上開車。夏天來了，不到九點天不黑，那時的我們已經沒有出門的欲望。
無論如何，我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下學期開學為娘的不送了。 要麽自己開車去，要麽坐校車去， 自己看著辦吧。好不容易熬到她上高中，七點半上課，把她送到學校，八點不到我就趕到辦公室了，燒上熱水，泡上碧螺春，慢悠悠的開始一天的工作，何其完美。沒曾想學區將高中開課時間改到九點，打破我美好的工作節奏。我想孩子還是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