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烏鎮之後,東柵西柵都去玩了。
感覺上西柵比東柵好玩。東柵是老東西保留得多,還有許多居民住在那裏,可以看到那些普通人家的日常生活。西柵感覺上是經過人工修理的,沒有住家了,都是旅遊者的天堂。
但是,仔細考察下來,發現他們搞的東西都很在行。
比如,花燈街,就有在唐宋年代逛燈節的感覺;書院的氣派,也是我在其他地方沒有經曆過的;再比如,醬園、染坊、做鐵鍋的、說書場、竹製器皿等傳統工藝,安排得錯落有致,讓遊客在吃吃喝喝玩樂之際,不時地接受一次次的傳統文化教育。
烏鎮還有一個特點,那裏有出租漢服的地方。許多年輕人來到這裏,挑一款自己喜歡的漢服,穿上之後,在景區裏遊來遊去......我的眼前都是一群群的古人在晃動,幻如隔世。
本來,在西柵住一晚上,第二天就離開,去蘇州。後來發現,這地方確實好,舍不得了,又多留了一晚。據說,烏鎮人到各地收集舊東西,鋪路的青石板條,格子門窗,花盆家具,等等,都需原汁原味;聘用專人來設計街道布置房舍。走在烏鎮的每個角落,都感覺到藝術的折射和升華。
再比如,晚上乘坐小木船,看河景,怎麽都讓我有重讀朱自清描寫秦淮河散文的意境,我終於舍得花二小時去排隊買票。第一晚,沒有舍得這時間。第二晚,就想,再不肯花這個時間,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西柵有一個水上集市,那裏有許多小吃鋪。我喜歡上了一個叫做“瑞鑫泰”的小吃鋪,它就在小橋邊上。在烏鎮到處都是小吃鋪和飯館,為何情有獨鍾於它?因為它安靜,有空座,地理位置又好。
找一個靠窗的位子,對麵就是水上戲台,吳音悠悠地漂來,水中大紅鯉遊來遊去。第一次去,要了酒釀圓子和梅菜扣肉湯麵,吃得爽得不行;第二次去,總不能又叫同樣的,要了蛋炒飯和大餛飩。
每次吃完,就出來兜兜。
第一次買四塊定勝糕、一雙繡花鞋。
第二次,買二塊粉蒸糯米雞、一隻藍印土布包。
第三次,買了三冊古代線裝書,國畫和唐詩封麵,配垂絲帶,紅線格黃糙紙。
一冊送友人、一冊送老公、一冊送自己。
回旅館,泡上一壺菊花茶待涼,去浴室泡熱水澡,洗淨一日風塵。
烏鎮什麽都有,吃的、玩的、看的、買的、聽的、住的,就是沒有朱自清文中秦淮河伴的歌女(沒有色情)。也許有,我們不知道。有一次,我看到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站在靠河的閣樓上,窗戶洞開,在那裏招首弄姿地理頭發,不知是當地人,還是遊客?是興致所至,還是暗含情愫?
反正在我眼裏,烏鎮是個非常理想的遊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