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期間,時有建設兵團參與的武鬥發生,出過人命,基於管理等等原因,加上蘇聯的威脅似乎已經不那麽大了,國家於1975年決定撤銷兵團。1979年中越戰爭開始後,蘇聯作為越南盟友,集結了大量兵力壓近新疆,中蘇戰爭幾乎一觸即發,相關人員這才重新審視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重要性,由王震力主,在胡耀邦、鄧小平的支持下,兵團重建。隻是此時已是人心渙散、基礎散架了,之後出台的一係列政策更讓新疆人(特別是新疆漢人)如同驚弓之鳥,飽受血淚、苦難,至今還在為那些致命的政策付出著本可以避免的代價。
20世紀80年代,老一輩支邊、知青開始變老,有葉落歸根的願望,但當時的政策不允許,而且規定子女也不準離開新疆,因為缺人。這便引起人們的不滿,開始上訪。一向以人為本的胡耀邦做出指示,放寬規定,允許一部分符合條件的人或子女回原籍,緩解了矛盾,這是應當肯定的,但是後續工作沒跟上:本來就缺人,既然放人走了,就應該再吸引新的人來才能持續發展。而且一小部分幸運兒回原籍了,剩餘大部分怎麽安撫?這項措施應該說隻做了上半部分,漏了更重要的下半部分。
1984年胡耀邦推出“兩少一寬”的民族政策,即對少數民族的犯罪分子要“少捕少殺”,在處理上要盡量從寬。這項政策淩駕於法律之上,在具體執行中更是變本加厲,成了隻要不死人基本不判刑,傷殘、強奸都不算事。於是一方麵維吾爾族人在靴子裏插著刀,一不高興就拔出來捅幾下;另一方麵被捅的漢族人報了警卻被警察訓斥:為什麽不知道讓著少數民族!受傷的漢族人聽了直懵:赤手空拳的得讓著有刀的?!即使死了人,找不到線索也都不了了之。這一類的傷亡從未算在暴恐的數字裏,隻是過一陣就聽說又有誰被捅了,一時間街上沒了王法,漢族人隻能忍氣吞聲以自保,連出租車司機都成了高危職業。小偷也越來越多,尤其是公交車更成了小偷的天堂,如果沒讓他們得手,結果很可能就是包被劃開,甚至衣服被劃道口子,冬天時呢子大衣或皮夾克在後背開個天窗,一下車就隻能在寒風中哆嗦,而夏天就春光乍泄了。公交車上還經常看到沒穿校服的小孩子,都是不上學的,被大人指使著很快就成了高手。
另外,胡耀邦認為新疆幹部中漢人比例過高,要求提高民族比例。這項政策也比較令人錯愕:原本的政策對少數民族已有一定照顧,基本是能者上,對此大多數少數民族以前並無怨言,新措施實施後就成了能力強的漢族被卡在底層,卻依然得完成實際工作,而其上司很可能不懂業務、盲目做決定。這便造成管理上的混亂,形成了漢族幹活、民族領賞的局麵,不僅漢族有怨言,少數民族也因在實際工作中插不上手而感到被架空,像旁觀者,雖然得到了職位,卻不覺得自己的價值被尊重。於是原本情同兄弟的民漢之間開始互相猜忌,隔閡越來越深。
更有甚者,胡耀邦認為少數民族地區應該讓少數民族自己管理,漢族人應當撤回。這是要自宮的節奏嗎?知道什麽叫地廣人稀嗎?那麽大一塊荒無人煙的地盤,移民進來一億人都不為過。而且漢族比維吾爾族早八百年就開始生活在西域了好不好?這些直接就把漢族放在民族對立麵的說法讓漢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迅速地就把民族兄弟的腦子給洗了:本來還在感謝漢族開荒修渠、他們也得利,轉眼間就開始埋怨漢族占用了他們的土地。那是他們的土地嗎?那些都是他們不要的無主的荒地!有些自行跑到新疆的內地人,當時被稱為盲流,其中有極個別人確實有占地的情況,但是數量極少,完全可由政府規範管理,而他們實際上在新疆一直受排擠,地位極低,根本就不能作為讓漢族撤出的理由。
民考民的全日製中、小學(少數民族語學校,學生們用本民族語上課、高考時用本民族語言的考卷)在原有基礎上一下冒出來很多所,采用全維吾爾語教學,用維吾爾語教材,僅象征性地開設漢語課,發生過漢族老師被氣跑的事件,有些地方幹脆就不開。如果是民考漢,即少數民族選擇上漢語學校,高考錄取加分是大家熟知的了,滿分六七百,給民族加分就高達150分地加了好些年。新疆本地的大學招收有民族比例限製,其中新疆大學與新疆師範大學基本上是百分之七十五的少數民族,因此漢族學生被錄取的比例遠遠低於其他民族,平時學習還不錯的漢族學生就這樣被擋在了獨木橋外,與大學無緣。這兩種照顧方式其實都害了少數民族:前一種是造成年輕一代會漢語的居然比老一代還少,出了校門不容易找到工作,倒是保護了民族文化;後一種則從小就跟漢族學生一起上課,漢語水平跟漢族比不差了,但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從小學、中學一路混到大學直至就業,可是工作之後很多都不能勝任,尤其是市場經濟下的技術工種。一位我尊敬的維吾爾長輩說,20世紀50年代高考時隻照顧五到十分,那會兒憑的是真才實學,之後才有了他們那一批獨當一麵。我覺得五到十分有點少了,一百多又太離譜了,考慮到不同地區教育資源的條件,應該把城市與偏遠地區分開,采取不同的降分照顧。這就已經比同樣不是母語的海外華人子女幸福太多了。
新的民族政策在執行中把新疆人劃成了三等:一等公民是維吾爾族,二等公民是其他少數民族,三等公民是漢族。每個民族都覺得自己吃虧了,誰都不滿意。我還納悶兒,唐朝才遷來的民族,地位怎麽就比別人高?不該人人平等嗎?對這樣的政策,我隻能說是好心辦壞事,政策的製定沒有前瞻性,沒有預見到可能造成的後果,隻憑一片仁心,卻對新疆曆史、國際勢力、邊疆複雜情況等等都缺乏了解,根本就沒考慮蘇聯與英美一直對新疆虎視眈眈,僅從表麵看到少數民族受優惠不夠(其實已經很過分了),而沒明白他們更看重的是漢族對他們的認同和尊重,而尋求漢人認同是西域人延續了兩千年的心裏積澱。新政策讓明理的有識之士感到漢族瞧不起他們、不信任他們,反而傷了有能力的精英;而漢族則是一肚子的怨氣,平時強忍著,時不時地冒出一點兒,傷害的都是曾經的兄弟。
隨著新政策的實施,清真寺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本來已經世俗化的年輕一代被老人逼著去做禮拜。這一點恐怕很難有對錯的界限,隻能見仁見智了。
胡去世後,全國都停課、停工、集會、遊行、變著法兒地悼念,新疆沒有動靜。直到五月中旬,柴玲的演講錄音傳到新疆,人們聽了都覺得奇怪:怎麽紀念胡耀邦的遊行變成反官倒、要法治、追求平等、言論自由了?不過這幾點聽起來倒是應該做的,於是新疆各高校的大學生們開始上街,為了反官倒、要法治、追求平等、言論自由。隻是新疆人追求的法治、平等與自由是為了反對那項民族政策、為了在法律麵前各民族平等、為了漢族的委屈可以談論,跟內地的訴求大相徑庭。5月18日,浩浩蕩蕩的學生們開進了烏魯木齊市人民廣場,對著自治區黨委辦公大樓喊口號,從天亮喊到天黑也沒人搭理,於是學生們決定靜坐。到了晚上,老師們苦口婆心地勸說讓回學校,磨破了嘴皮也沒效果,周圍的商場跟居民給學生們送來吃的、喝的,以及禦寒的被子與大衣。一夜無話,到19號天還沒亮,傳來一個消息:伊斯蘭經學院的學生以及幾個大清真寺也準備到廣場參加示威,他們是反對一本描寫伊斯蘭風俗的書,作者是山西漢族。這讓所有人都麵麵相覷:訴求不一樣,他們還有刀子,坐在一起,萬一碰到極端分子就是待宰的羔羊。於是不用勸,學生們立刻決定撤離、回校。陪著熬了一夜的老師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喜笑顏開地往上匯報,政府立刻派來幾十輛公交車輸送,幾乎瞬間,坐滿了學生的廣場就清空了。過了一段時間,伊斯蘭經學院的學生和清真寺的人入場,等候政府首腦露麵未果,失去了耐心的他們開始打砸和襲擊辦公大樓、車輛,打傷一百多名政府工作人員和警察,政府出動了千名警力才控製住局麵。後來那本書的作者與相關人員被分別判刑、勞教、處分,之後,新聞、出版審查更嚴了。
令人失望的是,民族政策並沒有因為胡的逝世而停止,從20世紀80年代初就不斷發生的“疆獨”暴亂仍在持續著。最初他們在南疆搶武器,被截下了,就開始自製土炸彈,不過功率不大。由於當時他們人數還少,每鬧一次都要準備相當一段時間才有下一次的行動,所以每次鬧完,人們就天真地想著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沒想到由於政府的姑息,沒過幾年,他們的人數就越來越多,爆炸頻率越來越高、技術越來越先進、殺傷力也越來越大,並且有境外分子給他們提供更加先進的武器。新疆邊防線太長、邊防軍太少,有些口岸、關口審查也不夠嚴格,時有偷渡、偷帶、偷運發生。有一次,大概是1991年或1992年,居然有整整一個集裝箱的槍支彈藥從邊境一直運到烏魯木齊才被偶然截獲,所有的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起先以為他們隻在南疆鬧,不敢到北疆來,因為北疆在曆史上就不是他們的地盤,而且漢族人多,沒想到很快烏魯木齊的公交車就變成了他們踩點的場所。1992年2月5日是農曆大年初二,正值人們過年走親戚,兩顆定時炸彈在52路和30路公共汽車上分別爆炸,造成三人死亡、二十多人受傷,同時另有兩顆分別在電影院、住宅樓裏被市民及時發現並報告給公安部門,才避免了更大的傷亡。與這起事件相隔不久(記不清具體日期了),2路公交車上還有過一次爆炸,不過沒造成傷亡,因此查不到記錄。忍受不了接連的爆炸,2路、52路車司機與售票員罷工,因為這兩條線路都是從火車站到鐵路局,車上的乘客大多是漢族,最容易成為外地來的犯罪分子的目標。
從這以後,一到農曆年不是爆炸就是恐怖襲擊,於是各學校、單位每年在放假前,老師、領導都再三強調不要出去拜年,如果不得不出去就打車,如果坐公交車就一定要先查看有沒有可疑包裹,在家也要注意查看院子裏、樓道裏有沒有疑似炸彈。這樣的生活很快就從節假日擴展成了常態,眼神時不時地就在掃視著,人人練成偵察兵。
後來,疆獨們發現大多數維吾爾族民眾其實並不支持他們,便很氣憤,之後再在公交車或公共場所放炸彈時也不管有沒有維吾爾族了,隻管炸。1997年2月25日下午下班的高峰期剛一開始,四輛公交車在四個方向同時爆炸,包括漢、維、回、柯爾克孜族在內的9人喪生、68人受傷。其中一輛因發現及時,在全部乘客都下車後才爆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因此也不在公開的記錄中。那天傍晚,到處都車輛戒嚴,我穿著高跟鞋走了兩個小時才回到家,行屍走肉般的都沒發覺腳已經磨破,滿腦子都是震天動地般的那聲巨響,以及後來地上那一大攤血水和玻璃碴。之後的好幾年都不敢碰高跟鞋。
在20世紀90年代以前,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所有的爆炸、襲殺案件都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從90 年代起才把這類具有一定規模的案件定性為恐怖活動,而眾多小規模的案例依舊不算在內。
另外,從80年代起還有一條規定:發生了暴亂後,要由中央決定處理方案,在中央下達指令之前,新疆公安、武裝部門不得采取任何行動。這項規定的起因是曾經有一位警察過度執法而引起更大的暴亂,中央怕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但在實際執行中,這一規定讓老百姓和警察都在等待中白白受死,最慘的是子弟兵戰士,明明手中有槍也得坐以待斃,任由恐怖分子砍殺。最不可思議的是2009年烏魯木齊七五暴亂期間,殘殺從天還大亮著就已經開始,經過一整夜都沒人能聯係到當時的一把手王樂泉,無法上報中央,警察隻能眼睜睜地處理一具具的屍體。有一位派出所所長忍無可忍地下令開槍,之後卻被免職,理由是違反了民族政策。
根據公開的記錄,從80年代到2016年的三十多年間,有一定規模且造成人員傷亡的暴力案件多達數千起,除公交車、早市等的爆炸外,還有搶銀行、劫飛機、炸火車、襲擊政府、公安部門等等,僅維基單方麵統計的不完全死亡數字是六百多人,傷四千人。但這些數字並不包括平時的個體案件,那些每天都在發生的傷亡如果累計起來會更驚人。根據“兩少一寬”的政策,公安部門對恐怖分子一直都從寬處理,甚至連大規模的烏魯木齊七五大屠殺,本來就隻抓住了小部分暴徒,處理時又放走了大半從犯,致使這些犯罪分子在之後的幾年中又策劃、參與了一係列的慘案。和平、安寧是少捕少殺、從寬處理能換來的嗎?執政的目的是犧牲平民的生命換得暴亂分子滿意嗎?
不僅是民族政策引起民憤,控製人員流動是另一項傷害漢族的規定。不過這項規定倒不是胡耀邦的意思,隻是在他放走了一批之後,政策就更嚴了。早期的新疆籍大學生很幸運地全國分配,後來就必須哪兒來哪兒去了:新疆籍的學生要符合規定才能留在內地沿海一帶,而且還要辦理出疆證。90年代中期,出疆證的官方明碼標價是六千塊,我當時的月工資才四百,很多人連開出疆證的資格都沒有。對於在職人員,除了少數幸運兒和廣東開放時的一小段窗口期外,一般情況下不允許調出疆外。當年投身邊疆建設的漢族青年自願“獻了青春獻終身”,到老卻不得已“獻了終身獻子孫”。新疆的發展、穩定是靠壓製建設邊疆的漢族、犧牲他們的利益得到的嗎?每一次恐怖案件發生後,都有一批漢族人寧可丟掉公職、放棄養老金、賤賣房產逃到內地做黑戶。前幾年陝西、四川大開發引進人才,新疆的戶口得以鬆動了一段時間,一大批漢族抓住了這兩根救命稻草,其中僅2017年一年就遷走一百多萬。不錯,是一百多萬!占全疆漢族人口的十分之一。但沒過多久,戶口又再次收嚴。很多人看不懂新疆人口統計數字的變化,這後麵都是血淚辛酸。
除此之外,經濟政策也加劇了事態的惡化。以前新疆的工資標準高居全國第二,屬於窮鄉僻壤裏的土豪。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沿海、內地的收入標準放開,但新疆按國家規定繼續沿用原有工資製度。1993年上海同行的工資是我的兩倍,到1996年或1997年就成了近十倍。有人說這是市場經濟帶來的正常現象,但是市場經濟講究的是公平競爭吧?國家給新疆下達的政策是穩定第一,不提經濟,似乎改革的春風吹不過玉門關。如果允許新疆走市場經濟,我們狂賣石油也能富吧?況且如果真按市場經濟定價,考慮的因素應該是多方麵的:不允許自由調動就該給補貼吧?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該給予安撫吧?政策造成的治安動蕩使一些區域的居民住宅與商鋪被狂拋導致房價大跌、而另一區域遭哄搶致使房價暴漲,這一出一進也該給以補償吧?一有暴亂人們的生活就全部被打亂,也該有所補助吧?新疆人在用自己的生命拖住恐怖分子、為沿海內地贏得發展的時間,這種價值該怎樣核算?新疆人還承擔著保家衛國的額外責任,不該換算成報酬嗎?而且什麽時候穩定和經濟脫鉤了?世界上有哪些地方是祥和而貧窮的?有民族兄弟去內地開會,發現自己忽然從高收入變成三十個省市中最窮的,心理落差之大,回來就不樂意了,大罵漢族欺負人,把氣撒在新疆的漢人身上。兄弟,難道咱沒在一個戰壕裏嗎?
穩定第一的政策應該也不是胡耀邦的決定,在他執政時期,以前安定團結的紅利還在,恐怖分子隻是剛開始積累經驗,傷亡人數不大,後來就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了。“疆獨”的口號是“殺漢、滅回,把哈薩克趕到山裏去”。這樣的極端組織怎麽就那麽招某些人疼愛呢?
作為與蘇聯接壤,並曾一度任由蘇軍橫行的邊疆,新疆人固有的保家衛國的概念是安享太平的沿海、內地人體會不到的。記得黃西先生在白宮給時任副總統拜登講的笑話中有一句:“有北極熊在我的後院”,不禁令我對他刮目相看。蘇聯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時就把新疆的各種礦藏、資源了解得一清二楚,扶植了包括盛世才、和加尼牙孜在內的好幾股勢力,目的就是控製新疆的資源(請參閱《新疆之痛(上)紛雜動蕩的兩千年》)。五六十年代他們一直煽風點火、暗中支持疆獨搞暴亂,60年代末、70年代初還一度兩軍交火、全疆備戰。1979年在邊境上替越南示威了一把之後,80年代蘇聯陷入阿富汗戰爭,一時顧不上新疆,土耳其等中東、中亞的勢力就趁機活躍了起來。此外還有從三四十年代就惦記著新疆稀有礦產的英、美、日,他們豔羨蘇聯造原子彈的材料來自可可托海。
有國人說中國那麽大,為什麽不能讓新疆獨立呢?我建議到西部去一趟,抬頭仰望雪山,看一看什麽叫作天險,然後設想一下:一旦把新疆的高山獨立出去,大片的戈壁經過河西走廊,一馬平川地就能一直通到黃土高坡。難道要讓小土丘六盤山當天險、讓西安做邊關嗎?生活在新疆的人們用生死護衛著內地與沿海的繁華,習慣了安寧、舒服日子的人們啊,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世代生活在帕米爾高原的塔吉克族是波斯塞種人的後裔,是沒有被突厥、回鶻、蒙古同化的古老民族,是三千年來一直留守在帕米爾高原的真正原住民。在雪山上,他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用自己的腳為祖國丈量、守衛著邊界,一首《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傳唱了一代又一代。柯爾克孜族也是西域的古老民族,自發地協助政府護衛這塊土地的安康。性情耿直的哈薩克人是古代烏孫人與其他族裔融合的民族,可能是由於漢家公主的原因,他們自然而然地對漢族友善。土爾扈特後裔的蒙古人在需要時毫不猶豫地參戰保衛家園,阿勒泰邊境的蒙古人也立場堅定地抵抗外蒙吞並。回族、滿族、錫伯族、達斡爾族一開始就是來新疆戍邊的。十二個少數民族中有十一個親漢,而維吾爾族的絕大多數也親漢,危難時刻也想方設法挺身保護漢族,極端分子隻是少數。“民族團結一家親”雖然是老生常談,卻是事實,盡管“疆獨”分子並不如此。
第一次看到美國人在土耳其人、伊朗人、巴基斯坦人、阿富汗人麵前毫無忌諱地大談豬肉、大口吃肉的情景時,我的震驚是無以複加的。於是開始反思:新疆分設清真、漢餐是對穆斯林的歧視嗎?為了避諱隻能把豬肉叫“大肉”是大漢族主義嗎?在穆斯林麵前謹小慎微地尊重他們的習俗是剝奪他們的生存空間嗎?一千多萬的人口擁有兩萬多座清真寺是禁止他們宗教自由嗎?在各地開設的上千所全日製維吾爾語中、小學校,大學裏每個係都開設維吾爾語班,是為了顛覆他們的文化嗎?在實際中無限寬鬆的生育政策是對他們的種族滅絕嗎?犯了法還少抓少捕,不得已才關進監獄,這是種族隔離嗎?即便前幾年設立的教育培訓中心也是有原因的,否則滿大街正常生活的維吾爾族同胞怎麽沒被集中教育?英國也有類似的教育營,怎麽沒人關注呢?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每逢疆內各所高校放寒暑假,公安機關就如臨大敵:原本單純的學生把在學校學到的疆獨觀點帶回各自家裏,對家人、親友進行宣傳,然後就開始組織暴亂。後來出台了一項措施,要求大學老師的講義要通過審查才能教授學生,但在執行中反倒是漢語講義被嚴格政審,維吾爾語講義則走過場,氣得漢族老師幹瞪眼。
不止大學。2003年,由自治區教育廳廳長、副廳長、自治區出版社社長等一整套班子編寫、出版了新的維文版中、小學教材,編造曆史,並將“疆獨”內容編入課本,取代老版本,在全疆範圍內的所有上千所維吾爾語學校使用,到2016年才被偶然發現,從而叫停。長達十三年的時間,大批被洗腦的年輕人成了“疆獨”的主力或同情者,為“疆獨”分子提供便利。我們一直說“疆獨”隻是一小撮,經過這十三年,麵對這些年輕人,我們還有多少底氣?
這種“疆獨”教材雖然是2003年編印的,卻是胡耀邦民族政策一直延續的結果:把漢族撤走,讓少數民族管理少數民族,得到的後果是他當初想要的嗎?隨著那些年輕人走入社會,以後還會有平安的日子嗎?悲憤的漢族人被逼急了大罵少數民族,哈薩克與蒙古族很委屈:他們的教材還是規規矩矩的啊。不支持“疆獨”的維吾爾族人也很委屈:他們不像漢族家長那樣檢查孩子作業呀。漢族人左看看、右看看,不管罵哪個族都傷兄弟和氣,而當初攪起事端的那個人不但已經作古,而且還因為確實仁義心腸深得沿海、內地人熱愛,更因平反過知識分子而受到筆杆子們竭力庇護。
仰天長歎!世上本無事,庸人自生非。三十年的和平安寧,一朝間前功盡棄、民不聊生。十年“文革”之後盛行了二三十年的傷痕文學,描寫的隻是傷痕而已。新疆長達三十多年的暴亂,那麽多條無辜的人命、傷殘,以及隨時隨地的驚恐與無奈:隻求平安地活著就好,哪裏還想得起人生還有文學。
2021年4月4日,清明
附:
維基 新疆恐怖活動列表 (含死傷人數,從1990年開始,之前的不算恐怖活動,所以沒被列入其中,而且列入的也隻是很小一部分。另外也不包括三十多年中平時小規模的個體案例)
我上周末瞎忙,沒顧上寫,爭取這周:)。
另外我還有個計劃,就是收集新疆的文章,在喜馬拉雅上做音頻,開個免費的新疆專版,準備還叫“雪滿天山”,取人在旅途之意。同時也上油管。但現在還不成熟,要到明年了,國內的網站都注冊不了。然後那天見到立介紹的你們幾個人的詩朗誦,太讚了!到時一定請你做佳賓,讀你自己的文章:)
謝謝老鄉在茶壇留言。
看到你的經曆真是羨慕,你們去了新疆很多地方,感知的比我多的多……希望多多分享你的故事。
祝秋安!
來是想看你有沒有新文章發表的,沒有新文看到又有新老鄉來,真是開心。
茶軒那篇是等你來讀的,你的留言讓人高興。
《大風口》太想讓你讀到了,本一直還在琢磨是不是送你,但又實在舍不得,除了很喜歡它外,它也是好友送我的,一份情意。現在看你找到了,太好了。
我會常來。
我去過的還是太少,有些很早以前去的都記不清了,不敢寫。我打算過些年退休後每年去一個地州,一邊作義工一邊寫當地的風情,用十幾年跑完新疆,如果能活那麽久的話。。。到時候跟你核對,看這麽多年的變化 :)
回不去就寫,讓那些畫麵變的清晰。。。
我個人在新疆從出生到最後離開,一共在新疆生活了25年。離開新疆之前,在新疆工作了八年。八年間,因為工作,跑遍北疆三地州所有約三十個縣。多次環塔裏木走遍南疆所有地州,和約80%-90%的縣。印象中,南疆隻有去阿裏的那條路沒去過。東疆的吐魯番和哈密,我也大致去過所有的縣。我去過的這些縣鄉基層地方,都是要和淳樸的當地農工,牧民打交道,交朋友。
我想說的是,以我個人的經曆和所見所聞,雪蓮的新疆係列文章,都是建立事實和現實基礎之上(這和一些靠道聽途說寫出的文章完全不同),讀起來非常親切感人,讓我彷佛重新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感謝雪蓮。
對“兵團農工”的評論有同感。幾年前讀過王力雄的 《天葬:西藏的命運》。認同王力雄的一個觀點,西藏問題實際沒有解。和政治製度無關。
不想過多討論政治。聊慰鄉愁足矣。
去不了的地方是遠方,回不去的地方是故鄉。感恩故鄉曾經給予我們的一切。
內蒙和西藏都沒有蘇聯勢力。蘇聯從三十年代起在新疆駐軍,是當時的新疆王盛世才招進來的,他對蘇聯全麵開放,包括礦產權、土地、交通、銀行等全部讓給蘇聯,讓蘇軍駐紮在哈密當邊防部隊。當時的新疆就是蘇聯的一個保護地,國軍根本打不進去。後來盛世才因蘇聯在二戰時接連被德軍打敗,就決定反水,投靠了南京,才開始逐步讓蘇軍撤出,讓國軍進入,但其它各方麵蘇聯人還繼續控製,因為抗戰時蘇聯對中國的援助基本都給了南京政府,以及當時新疆戰亂導致各方麵的妥協。中共接管後,隻能保證不讓蘇軍進入,以及把土地、銀行、礦產等的所有權收回,但采礦技術、建築等很多方麵還要靠蘇聯從經濟和技術上的援助,所以中共在新疆問題上很多都聽從蘇聯,一直到跟蘇聯徹底翻臉。蘇聯趁機挑動大批少數民族判逃。
蘇聯人由於性格上太蠻橫傲慢,新疆人都被他們氣得夠嗆,所以對蘇聯,真是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
我小時候還有很多房子是蘇聯人留下的,質量真好。
您沒在新疆生活過,所以不理解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對新疆的意義。我是離開了,當時糊塗,過些年退休了還會回去做義工補過。
您說為新疆祈禱,很感激!祝您全家安好。
在新疆,漢族帶刀子是非法,少數民族則是標配(這兩年有沒有變化我不清楚,如果有,也不奇怪)。他們把小刀插在靴子裏,吃肉時就拔出來削肉。他們愛喝酒,酒後再隨身帶刀就讓人緊張,,這這是人的正常心裏。而且,那三十多年中,耍酒瘋拔刀砍人的案件不計其數,還有致死的。更有大白天漢族在街上走路,不小心碰了維族一下,就算漢族人趕緊道歉,也有被他們拔刀砍傷的,然後警察還訓漢族不讓著少數民族。您在什麽地方見過這樣的情況呢?
您說的帶刀就被認為是恐怖分子應當是內地人的心裏,在新疆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即便幾十年當中發生過無數起漢族被無辜砍傷的案件,漢族也是認為是胡的民族政策的錯誤,埋怨警察不維持治安,罵他們欺負人,但從沒有把他們當作恐怖分子。那些算作恐怖案件的全都是有預謀、有規模的大型案件。僅從治安這一條,您明白新疆的漢族做出了多大的讓步了嗎?
我以前有好幾把英吉沙手工的小刀,很精致,後來都因內地來的親友喜歡送給他們了,等我再想著去買時價格就漲到上千塊了,有點舍不得,再過兩年,已經漲到好幾千了,隻好作罷。
新疆地大人稀,不管地位如何,每一個人都對新疆很重要,真正是Everyone counts.新疆的發展還還沒到那麽需要精英的地步,畢竟在那裏開荒的工作更嚴峻,需要大量的普通人。那年三峽大壩遷到新疆疆哈密的農民全跑光了,一個沒剩,我聽得直傷心:新疆多需要人呀,他們幹嘛非要擠在四川呢?
我相信您的兄長一定也是位才子,不過在新疆還處於開荒階段的時期被耽誤了,在新疆有一批這樣的人。這是大時代下個人的悲劇,我們能做的隻能是盡量去縮短這個階段,讓下一代少受點苦。不管有多普通,還是要向您兄長致敬,他為新疆做過貢獻。您說過他沒有給家裏添麻煩,也沒訴苦他幾天幾夜的硬座火車再加上一兩天的長途汽車,我理解他,我父母也從沒向家裏訴過這些苦。如果您能去新疆給他掃墓,他一定會欣慰。
我猜幾個原因:
1。畫少數民族容易有觀眾,一般人恐怕不太想看新疆的漢族,因為自己周圍到處都是。這跟文章一樣,我如果寫少數民族肯定讀者會更多。要不請他畫長像跟漢族一樣的回族試試:)
2。少數民族五官立體,畫出來更出彩。
3。少數民族的性格開朗大方,願意當模特,不管是畫還是照像,他們都願意露臉,也不會要肖像權。
4。少數民族渴望被認同,喜歡廣交朋友,而且自來熟,隻要你對他和氣,見第一麵就能成為好朋友為朋友(包括漢族)兩肋插刀,跟他們在一起能感覺到他們對你的信任,比漢族更容易交往。
總之我不覺得有什麽敏感的原因,您可能想多了:)
很高興跟您這麽開誠布公地交流,謝謝給我這個介紹新疆的機會:)
每個人的背景經曆都不同,自然想法不一樣,隻要大家在爭取各自利益的時候能夠各自退一步,懂得作出妥協,就能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我想新疆的漢族在這方麵做得很好了,為了大局,妥協得讓人心疼,這便是我想為他們發聲的原因。您如果去新疆,以您的敏銳與悟性定能感到。
也相信新疆的人和景都會是您筆下的好題材:) 謝謝您留言!
我理解你對漢族人的感情,但是,我更希望看到民族團結友好和平相處的具體人和事。
8964 ,一個長期在新疆的漢族名畫家來香港會議中心開畫展,正值市民天天遊行支持北京學生,沒有有興趣看畫展,因為他的朋友介紹,我去了,展場空空蕩蕩,我表示歉意---說香港人這時刻太激動了。。。誰知道他一點也不在意,說到:香港人太棒了!香港政府(還是英國人時期)也了不起!---要是中國政府也像香港一樣,新疆人也不會鬧事了。。。我愣在那裏。
如有得罪,請原諒。
那三十多年裏,真切地體會到什麽叫異教徒了!
我的同學沒有混那麽高位的。我打聽的人中有幾個是隨王震一起進疆的,但當時(二、三十年前不等)我感興趣的是傳說中的對平民的屠殺與屠村,所以隻問過這些,並沒有在意起義人員的情況,隻是記得有人提過省軍與國軍舊部不服,是剿匪的一部分。估計我問的這幾個人都是王震的崇拜者,可能不客觀。如今能聯係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了,但是一個新疆史專業的說法跟他們相近。
那個鏈接中的觀點跟我聽到的差不多吧,但我倒覺得用原子彈打比方聽著嚇人,哪那麽誇張,還真以為新疆跟日本的人口密度一樣呢,能把西方人嚇死。
我沒讀過史驥回憶錄,下次回去找一下。很重要的信息,謝謝!這也提醒了我以後不能光遊山玩水了,應該走幾個地方,在當地找一些老人了解一下曾經發生過的事,每人角度不一樣,湊起來就完整了。其實我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原來隻想著等退休以後做這件事,現在看來得抓緊時間了。
關於五家渠的行宮,那個級別的人,手下一群死心塌地的追隨者,恐怕是免不了的,估計選址都能打破頭。至於王震帶走幾車皮的東西,我以為他很可能把相當一部分都拿去打點了:從新疆回去,能空著手去見一眾當權者為新疆要好處嗎?估計單是重建兵團這一件事,他就欠著人情。山東在九十年代飛速發展,為了要政策,進貢的海鮮跟不要錢一樣,等遼寧反應過來後已經太遲了。而新疆這邊卻是朝中再也無人了,否則不會全國都改革開放了,卻不允許新疆跟上,生生地從第二高工資變成倒數。
同意"兵團的農工跟農奴差不多",老鄉受苦了!
現在的結親和下鄉政策是另一種苦,很可憐,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早早逃跑了,對不住受苦的親友們。內地到新疆下鄉的人條件就好多了。
至於教育營,我也一直都想不出比辦學習班更好的辦法,太同意“洗腦比殺頭好”了!否則就是更多無辜的人被殺。
老鄉這麽博學,受教了。
軍史:揭秘新疆人怕王震的幕後真相說“
王震的鐵腕與廣島的原子彈有某種相同之處——看似殘酷,實際是比較仁慈的做法。
如果沒有原子彈,日本必將抵擋到底,進行本土決戰。估計美軍傷亡至少十萬,而日本軍民傷亡至少五十萬。兩枚原子彈總共傷亡才十萬,兩相對比還是原子彈“仁慈”。王震在新疆道理也是一樣。王震在新疆大開了殺戒,所以新疆人為什麽怕王震就不言而喻了。
王震在新疆開殺戒是因為他一個心腹師長行軍途中拉隊一會,被叛亂分子殺害,同時各地都有經常零星被襲擊事件,才動手的,等毛澤東知道製止已經幹了幾個月了,整理的差不多了。”
兵團人對於王震王胡子有官方的評價,也有民間的議論。
比如,陶峙嶽起義部隊師長團長基本上被殺了,
陶峙嶽的親戚農七師第一任師長劉振世活下來了,但有職無權。
原 農七師第一任政委史驥回憶錄寫的很詳細。
原農七師執法處處長孫紅執行槍斃起義軍官的過程。
其女孫新娜在某局當資料管理員。
兵團為王震在五家渠蓋有一處行宮,可能住過一次。
每次王震去新疆,總會拉走火車幾車皮東西。
1990年之前,新疆生產兵團團級以上幹部的任命都要報知王震。
新疆生產兵團的幹部是通天的,估計各個軍隊山頭差不多。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農工跟農奴差不多,
拚死拚活從土坷垃裏刨食還要交各種稅賦。
胡耀邦這人八十年代在西藏和新疆胡說八道,害苦了著兩省的百姓。
此人的毛病是極度幼稚不成熟,,智力隻有幼兒園小兒水平卻坐上了總書記大位。
他1984年到這邊疆兩省趾高氣揚,不知自己站在什麽地方,滿嘴信口開河,隨便就把兩省三十年幸苦建設的成就全給否定了,好像這世上隻有他聰明,隻有他講道理一般。結果就是兩省動亂了許多年,百姓和士兵死了無數人。
暴力事件發生頭半年裏胡還要求解放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結果是哪半年裏解放軍赤手空拳麵對著舞弄著刀子的一夥由胡總書記為他們撐腰的暴徒隨便砍殺。殺人沒任何懲罰,那幫人得意以極,殺漢人如同殺羊一般。
老百姓就更慘,女孩在大街上就會一群人公然拉下裙子 - 這發生過多次。在兩省隻有有點小衝突動靜涉及的漢人就被殺,那段時間兩省的公安局解放軍都被胡總書記製約著隻能看,不能動。
胡亂邦這等禍國殃民的人居然如今被他的兒女和一些人頌揚的如同聖人一般,實在可笑。
本人在網上見到如下一篇佳文,附在下麵供雪蓮和其它網朋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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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鬧笑話的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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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城老武
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可算是個有趣的人物了,這個人的最為人稱道的莫過於給“右派”平反,給“叛徒”恢複名譽, 和接下來的“真理標準的討論”。但這些都是有一定限度的,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胡耀邦的最大毛病就是不夠穩重,不像個黨的最高領導人,胡衝亂撞,亂發言,亂表態,鬧了一大堆笑話,叫人愛也不成,恨也不是。本文的目的不在於搞臭胡耀邦,隻是講幾個道聽途說來的笑話讓大家看看胡耀邦的另一麵。
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胡耀邦是在1981年,胡耀邦在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上作報告。以前盡管多次聽到他的名字,卻不曾見到他的影子。在那次大會上,華國鋒被正式趕下了台,胡耀邦取代他的黨主席一職。我本來對鄧小平,胡耀邦篡奪了華國鋒的權比較反感,再加上胡耀邦在作報告時那種一蹦三跳,得意忘形的樣子,就覺得他活像一個小醜。
本人近距離看見胡耀邦是在1982年9月,那時我正在西安上大學。胡耀邦陪同朝鮮領導人金日成由成都來西安訪問,學校組織我們歡迎胡總書記和金日成。我們學校的同學們就在校門外的雁塔路歡迎胡總書記和金日成。當車隊駛過我們歡迎人群的時候,胡耀邦在車裏隔著車窗朝我們不停的招手。胡耀邦看起來又廋又小,大家回去後都叫他“小小胡耀邦 ”。 後來,發現社會上有人幹脆叫他小胡。當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們不能僅僅憑長象就對總書記說三道四。應該說胡耀邦不是壞人,但他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麽好。 胡總書記雖然喜歡搞調查研究,但往往辦事的時候不用腦子,亂發言,亂許諾,經常好心辦壞事,現講幾個聽來的笑話。
1980年5月,剛當上中共中央總書記(還不是黨的最高領導人,因為當時還有黨主席)的胡耀邦率領一幫人馬去西藏考察。胡耀邦尚在去西藏的飛機上,已經對西藏做了結論。到拉薩後,在高原氣候的影響下,頭腦發脹,熱血沸騰,聽不進當地領導的意見,在自治區領導幹部大會上大放厥詞,指責說中央政府過去投在西藏的20億人民幣,全都被扔到雅魯藏布江裏去了。他斷言,西藏之所以還窮就是讓大量的漢族人給吃窮的。所以,要將大批漢族人內調,給藏族人升遷的機會,讓他們自己去管理西藏。胡耀邦雖然給了那些辛辛苦苦, 多年工作在西藏的漢族人一記耳光,但也使他們內心激動,畢竟他們有希望很快調回內地。當時胡耀邦正講在興頭上,忽然接到台下遞上來的紙條,問“說話算數?”。胡耀邦看了一眼紙條,蹭地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高聲喊 道“我是代表中央來的,說話當然算話!”。耀邦回到北京,開始落實他的內調政策。不料,正當西藏開始搞漢人內調的時候,新疆的少數民族也緊緊跟進,要求漢人離開新疆。耀邦被新疆少數民族這一悶棍打得不知所措。這樣, 西藏漢人內調工作剛便緊急踩刹車。那些還沒有動身的漢族幹部、職工被胡耀代表的中央給涮了一把。
耀邦在拉薩犯錯誤快,回到北京作檢查更快,無非是拿高原反應為自己開脫,說自己因高山反應頭腦發熱。耀邦的檢查,當然是糊弄那些提意見者,自然不會認真反省與悔改了。胡耀邦接過黨鞭後不久, 就換上曾經主持過國家民委的彝族人伍精華去西藏任自治區黨委書記。此公到西藏上任後,不折不扣地執行胡耀邦西藏政策,他不是將中央的財政撥款用來幫助西藏人民改善生活,卻拿去修繕喇嘛廟了。喇嘛廟有了財政資源後,隊伍也不斷擴大,境內外的親達賴的人也就乘虛而入,藏獨勢力也隨之壯大。伍精華還在西藏的時候,藏人就圍攻自治區政府大院,伍精華扔下別的幹部、職工,自己越牆而逃。
在83年的時候,聽朋友講有一次,耀邦去四川攀枝花考察。當地的職工向他反映他們的生活非常艱苦。耀邦聽後,當即拍板說,每個職工漲兩級工資。就這一句,把在場的人激動得熱淚盈眶。耀邦走後,當地百姓盼星星,盼月亮,想看著自己能早日領到總書記賞的兩級工資。至到87年1月耀邦下台,他們沒能盼到胡總書記許諾的兩級工資。其實,胡耀邦又不是白癡,卻偏偏瞎許諾。如果給攀枝花的職工每人漲兩級工資,那麽全中國比攀枝花艱苦的地方多的是,胡耀邦到了那裏又能放什麽炮?
在胡耀邦死後的90年代初,我從在地質礦產部礦管部門工作的朋友口中有聽到胡耀邦搞的又一個笑話。胡總書記在雲南考察的時候,發現當地民眾的生活很窮。地方政府就向胡耀邦建議,說這個地方有很豐富的礦產資源,何不讓老百姓開發,讓他們致富。胡耀邦一副菩薩心,當即表態可以,還說“肥水快流”。其實,一個礦山,在開發前都要經過發現,勘探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國家已投進了不少資金。一個礦體,其礦物的平富程度也不盡均勻,在開發的時候一定要對照勘探圖紙,科學、合理、有效地利用這些資源。 讓老百姓開礦,他們盡挑富的部位,亂挖一氣,一個好好的礦山就必毀無疑。有了胡耀邦的這個批示,其結果,可想而知。
胡耀邦不僅在外麵亂表態,事後又兌不了現,或者造成不應有的損失,在北京也閑不住。他自己的黨務還沒管好,就把手插進趙紫陽負責的國務院。他曾以黨風建設為名,把一些部長找去,給他們分配大躍進的指標。 結果,這些部長們又跑到趙紫陽那裏去要錢。 搞得國務院係統的人,包括趙紫陽都對胡總書記頗為惱火。
胡耀邦在外事活動上也很搞笑。胡總書記於1983年11月份訪問日本的時候,曾對4000多日本青年發表演講。當時,不知他身上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當場就邀請其中的3000人來中國訪問。一回來就把整個政府忙的一塌糊塗。幸好當時是對4000人演講,要是對40000人,胡總書記說不定會邀請來30000人來中國。
胡耀邦從表麵上看好像是堅持真理,光明磊落,事實上並非如此。當他和鄧小平們一起,從華國鋒手裏奪權的時候,完全是在搞陰謀詭計。這一點,在他下台後接受師東兵采訪的時候,說得再露骨不過了。他說,搞華國鋒的時候,他在台前,鄧小平在幕後,萬一失敗了能保護鄧小平。難怪陳永貴罵胡耀邦是“胡日鬼”。 胡耀邦認為華國鋒心狠手黑,老毛屍骨未寒,就對毛的家屬下毒手。在胡耀邦看來,誰都可以抓四人幫,唯獨華國鋒不可以,這種忠君思想在胡耀邦心裏是根深蒂固。
胡耀邦對真理的討論,無非是從輿論上搞臭華國鋒,談不上追求與堅持真理。他的真理,不外是鄧小平和其他元老的指示。如果胡耀邦真的那麽堅持真理,何不就鄧小平的“四項基本原則”討論一下?胡耀邦平反冤假錯案,也是按鄧小平的意誌來辦的。林彪的冤案,高崗、饒漱石的冤案,因為鄧小平以作了定論,胡耀邦連碰也不敢去碰。胡耀邦既然那麽忠君,他的老校長林彪待他也不薄;而且連姚文元都承認許多事實是捏造的,但老板鄧小平不準,耀邦就不敢再啃聲。更可笑的是,當鄧小平要把反對四人幫的人和四人幫放在一起審判的時候,胡耀邦的真理又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胡耀邦在總書記的位上,笑料不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其實早該被主子換下去了。鄧小平也為他安排好了中顧委主任這一位子,隻等到了87年下半年中共黨代會上自然地把他換下來。不巧的是,86年底的時候,部分城市發生了小規模的學潮。胡耀邦就成了這次事件的替罪羊,提前半年被鄧小平用非常手段給拉下了馬。正是由於胡耀邦唏哩糊地被逼下台,許多原來煩他的人反倒對他寄予了同情。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胡耀邦不是壞人,他很開明,也很大度,這一點讓他的政敵也佩服。但他的性格不適合當黨和國家領導人,如果讓他當個部長或副總理,也許他幹的會很出色,捅了婁子,別人會替他擋著,不會鬧出國際玩笑;當個中紀委書記,也許更能充分地發揮其才幹。
老武, 2008年4月20日 首發於文學城論壇
我有些同學是廳局級退休了,不敢說。
真正知根知底的人不讓說。
於是能夠說話的人知道多少說多少。
這就是目前世界範圍內談及新疆問題時的現狀。
所以,西方國家說種族滅絕倒成為主旋律了。
可是,還有什麽比辦學習班更好的辦法嗎?
洗腦好過殺頭吧。
我為了了解王震屠殺維族一事,專門問過很多人,包括部隊、兵團以及新疆史等方麵的人員,抱括維族,很多,得到的答案基本是一致的:王震並沒有傳說中的屠殺,他是在剿匪,也下達過指令不得針對平民。對於殺烏斯滿我真是難以評判:他曾屠殺阿勒泰一帶的大批漢人和解放軍,王震一定要給手下報仇,所以槍斃了,但沒想到嚇跑了那麽多哈薩克。我以為這可以算作是他決策的失誤。不過這種失誤很難過度責備,畢竟那麽多老部下都慘死了,保護部下、為部下報仇是一個將軍的責任。但是如果身份換成了地方大員,就不能隻考慮部下了。但另一方麵,如果不考慮部下,以後打仗還有人跟他嗎?所以這是令我反複思量的一件事,我確實沒法下結論。另外,烏斯滿的兩個手下,一個投降了,一個認罪了,也都被槍決,我以為是過了。這些搶決嚇壞了所有人,遠比打仗殺人威懾力大,所以才有了拿他嚇小孩的說法。維族人沒有烏斯滿那麽強悍,所以他到沒怎麽殺。因此維族人說到那段曆史的時候很輕鬆,因為沒他們什麽事。到了後來,大概七、八十年代,拿王震嚇小孩的說法就開始多出了屠殺婦孺、屠殺整個村的內容。我問過的人都說沒有這樣的事,還說一開始人們還以為是玩笑話,沒當回事,沒想到一下傳開了。我相信他們的話。其實也很簡單,王震那樣的高位不可能親自動手去殺什麽人,要幹也是他部下,但沒人能給出部下的名字。
可以說毛當年用階級鬥爭掩蓋了民族矛盾,不過就目前來看這是聰明的手段,不但沒仇殺,大家還都階級兄弟了,巴依就那麽點人,屬於虧了一小撮滿足了大多數。我認識的幾個人九幾年下到南疆的幾個村子裏,回來後都特不可思議地說那些維族家裏還都掛著毛的像,有人在像前沒在意地說了幾句毛的壞話,把老大爺氣的發脾氣,臉紅脖子粗的,再沒給過他們好臉。我聽了都吃驚壞了:當時正時髦批毛著呢。
改開之後,是內地的漢族人富了,新疆還是一樣窮,要說經濟引起的民族矛盾也是跟內地的矛盾,疆內算不上。當然有漢族人作小買賣富了,他們不也有熱比亞嗎,所以我以為這不是維族人鬧事的原因,我還為這個跟一維族爭論過,他非一口咬定是漢族人富了,吵半天才搞明白他說的漢族沒包括新疆的,還挺有良心。但是後來在內地人口中就成了新疆的漢人富了造成了貧富差距。隻能說新疆離內地太遠了,大家都不自覺地把自身的處境放在了別人身上,然後就想當然了。
至於王樂泉,我當初也聽過關於他的一些事,包括他一堆親戚在新疆掙錢。但我那會兒沒想著專門去找人驗證哪些是真的,現在網上說法不一,就沒敢寫。還有他七五晚上到底是喝醉了還是向中央示威,也是說法不一,反正就是找不到人,我就隻好隻寫這一點。一二年回去時,本想去找人打聽到底怎麽回事,被家人告誡不要找麻煩,隻好作罷。之後再回去,也就忘了這回事了,所以一直沒答案。
你(老鄉就不用客氣地用尊稱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提到的維族上層因為不滿王樂泉挑動鬧事,我也聽說過,確實應該寫上的,但是寫的時候隻想著那幾項政策了,而且越想越生氣,把這一點給漏了,謝謝補充!
民族政策在民漢混居的地方造成的影響太大了,每天都提心掉膽的,又是防炸彈又是防刀子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明麵上鬧事的一直都是南疆來的窮人。有些就在烏魯木齊住下了,很難說他們還算不算南疆人。七五鬧事恐怕這一部分人占相當的比例。
現在是還屬於高壓下的安全,不過我以為最難的階段差不多過去了,在過幾年就好了。
我從小就跟維族回族在一起,特喜歡他們家裏的布置擺設,也喜歡聽清真寺的唱詩,清唱的那種,很悠揚動聽。一般的歌舞聲音是大了點,嗩呐比較吵,其它的我都喜歡,還扛回來一把小號的冬不拉,當擺設,看著就像是回到了新疆。
再次感謝老鄉分享!
甚至厭惡他們的酗酒。
80年代初,幾次看到在烏魯木齊紅山腳下大街邊
一層的平頂屋上,一群人打著手鼓,吹著嗩呐,彈著冬不拉,
吹吹打打,下邊就有人跳舞。
挺吵的。
兵團流傳著一些關於維族人的故事,
王胡子(王震)屠殺維族人,造成空前恐懼,
小孩哭的時候,大人說一句:黑大爺來了,馬上不哭了。
因為屠殺,他被調出新疆。
但維持了至少20年平靜。
70年代中傳說南疆維族有人暴動,正規部隊不敢下手,
兵團值班部隊上去屠村。
那時候沒有覺得不正常。
後來覺得維族人挺可憐的。
也許聽到的殺來殺去的事太多了,
比如1945年,新疆三區革命,殺回滅漢,
從新疆西北邊境殺到石河子瑪納斯河被國民黨軍隊截住,
不知道殺死多少漢族人。
這種民族之間仇殺在目前的高壓下是停止了,
就像南斯拉夫鐵托時代。
變成民主製度以後怎麽辦呢?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新疆問題,耄當初用階級矛盾掩蓋了民族矛盾,
然後30年裏大家一樣窮。後來改開,階級矛盾消失了,
漢族人富了,大部分維族人還是那麽窮,產生了新的階級矛盾,
繼而民族矛盾。
一個山東地委書記提拔上來的王樂權,做了邊關大吏,
把南疆僅有的建設項目全部給了自己的家族,
引起了維族幹部的不滿,據說“7.5” 事件中維族人都是來自南疆
文化程度很低的人,是維族高層幹部指使的。
我探親後“7.5” 上午乘飛機離開新疆。
還有一種說法是,中央準備調離新疆王—王樂泉,
他給中央下絆子,———離開我不行。
至於少數民族生育比例下降,我其實並不清楚,但以前他們生得太多,基本都成倍地高於計劃生育要求的數字,比如在城市裏,以前漢族隻能生一胎的時候,他們本該生兩胎,但三、四胎的很多,也不會受到漢族超生那樣的懲罰。農村裏就更無所顧忌了。我猜可能是幾個原因:
1. 戶口不容易上了,沒上戶口的自然不在統計數字裏
2. 農村裏不會等到二十幾歲才結婚生孩子,所以育齡婦女的年齡段在十幾到四十幾之間,這樣他們的基數就太大了,如果真按計劃生育的標準所限定的數字節育的話,出生率大幅度下降是很正常的。但這一點不能作為鏈接裏所說的種族滅絕的證據:計劃生育對所有民族都實行,要說種族滅絕,那也是對所有族的滅絕,不是針對少數民族。
謝謝您對新疆事物這麽關心和支持!
期待您的大作,不過我其實很少上文學城,希望不要漏掉了。
“政府的懶政,怠政,不作為”是當初民族政策與經濟政策的結果,地方政府也確實沒辦法有作為。簡單粗暴是新疆人的通病,這點漢族屬於被少數民族同化了。玩笑話。
謝謝老鄉支持!
至於美國的情況,印第安人最多能得到個什麽席位,就沒他們什麽事了,基本上都隱形了。
謝謝您點評!
“前幾年陝西、四川大開發引進人才,新疆的戶口得以鬆動了一段時間,一大批漢族抓住了這兩根救命稻草,其中2017年一年就遷走一百多萬。”
這個時間點正好和新疆生育率從2017年的千分之16下降到2018年的千分之11重合。在這遷走中的漢族,大概有多少比例的育齡女性?
文城中的平等性博主的一篇文章中,請見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7130/202103/37884.html
其中一張生育率的圖片還有你給的這個信息引起了我的關注。
之前我在琢磨,是不是因為政府對少數強製推行計劃生育而造成2017年之後生育的顯著下降,現在看來還有其它因素
由於胡耀邦“平反文革冤案“深得民心,再加上他與中國知識份子關係良好,所以他的榮譽被人為的誇大了,其實“平反冤案“是華主席做出的決定,中央組織部隻是一個執行機構,部長胡耀邦隻是落實中央政治局的決定、、、至於胡耀邦在新疆問題,西藏問題埋下的後患,以及胡插手裁軍問題,插手趙紫陽的國務院工作、、、到處亂講話,不適合做國家領導人,中國的軍界,企業界對他的評價並不高,這些有時間我會把這些寫出來、、、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