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我17歲,那一年我中學畢業。
我的生月是4月份,當時是7歲才可以上小學。64年那年快開學的前夕,我不到7歲,必須等到65年才能入學,可是我渴望上學。非常神奇的是,那年我所在駐地的小學恰好要搞一個“試驗班”,就是招收6歲的孩子入學,據說如果成功,以後都要變成6歲入學。很快這個事情從傳說變成現實,我們那一片地區和我一樣6歲的孩子們被招收入學了。平時學校每年級隻招收4個班,分甲乙丙丁班,而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戊班,兩年以後的文革時候,又變成了五班。但是這個試驗班隻有我們這個學校招生,也就隻辦了這一屆,學校為我們配備了優秀的老師,丁老師,她曾經被選為勞模到北京開會,見過毛主席。就這樣,中學畢業時,我也就是17歲。所以到了上中學和下鄉插隊的時候,我就比中學的同學和插友們都要小了一歲。那個年代,中學畢業就意味著上山下鄉,意味著到農村去插隊落戶。時值1975年,大多數人對此都已經有了充足的心裏準備,因為除了政策原因可以留城分配和少量的參軍名額以外,這是中學畢業生的唯一出路。但是就西安而言,我們這一屆畢業生也有其特別的一麵。68年後,當時的老三屆被一鍋燴的發配到陝西的許多地方,比較偏遠,有些還很艱苦。我所住的大院裏就有兩個大姐那年下鄉,許多情景都有耳聞。但是在69年和70年 的中學畢業生,則被征召開赴三線建設。當時陝西正在建設通往陝南地區的安康鐵路,當時很多軍工企業被遷往陝南各地。這兩屆學生就去修鐵路了,據說非常艱苦,有一些學生獻出了生命。但是兩年後工程結束,這批學生則全部被直接分配了工作,很多都在大型的國防軍工企業和三線企業,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吧。這樣就到 了72屆畢業生,是在74年畢業,這一年的上山下鄉的安排則全部都在西安城市附近的縣市,有些甚至就在西安的郊區。而到了我們73屆畢業生,也就是75年畢業的這一屆,則又被分配到距離西安比較遠一點的縣市了。
就我而言,此時的心裏則是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和光明的未來。那時大規模的上山下鄉運動從68年毛主席發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收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後已經持續了7年 了,當時的報紙廣播時時都在宣傳上山下鄉的偉大意義,很多的知青典型被學習和傳頌著,像在黑龍江的上海知青金訓華、在內蒙的北京知青張勇,以及一些老知青典型邢燕子、候雋那時候都是我們心中的偶像。就我而言,印象最深的則是在陝北延安地區的北京知青孫立哲,到農村後成為當地的赤腳醫生,為當地農民尋醫問 藥,針灸治病,甚至為難產的孕婦在極為艱苦的條件下接生,搶救產婦,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另一方麵,當時的輿論每天也都在描繪著農村的美好未來,一方麵告訴我們“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另一方麵當時四屆人大已經召開,四個現代化的美景也在鼓舞著我們,當時在農業學大寨的口號下,到80年實現農業機械化是報紙上每天都在描繪的未來景象。所以我對於下鄉的態度是積極的、踴躍的、自願的,我覺得就是響應黨的號召,到艱苦的地方去“煉一顆紅心”,為祖國建設做貢獻。
我們這一屆畢業生下鄉時,國家開始實行一種新的安置方式,就是集體安置。這樣的安置方式也就是從75年 開始實施的。此前知青插隊全部是安置在村子裏麵,三五個知青搭夥生活。時間久了以後,就發生了不少事情,一個是福建的李慶霖因為兒子在農村插隊生活極度困 苦的事情給毛主席寫信的事件;另外就是在農村、生產建設兵團的知青特別是女知青受到迫害和蹂躪的事情,當時中央發了文件,抓了一批人、還殺了一批人。後來就出現了湖南的株洲經驗,就是集體安置知青的做法,我就是這個經驗的受益著。這樣知青安置就從原先的以學校為單位,現在變成了以父母單位為單位來建立知青安置點。就是說,以前下鄉的插友都是中學同學,而現在則意味著插友的父母們都是同一個單位或者同一個係統的。國家規定,所有的單位都要涉足知青工作,單位或者係統都成立了知青安置辦公室,同時還要派出專人與知青同吃同住,參與知青管理。當然他們是每半年一輪換的。
75年7月份的某天,在中學開完畢業典禮後,我們被指令到各自父母所在的係統去報到。正式的下鄉工作由係統單位組織,係統召集我們這些各個學校匯集而來的單位子弟開會學習,同時安排我們到所屬企業勞動,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我們掙點錢,為下鄉做點物質準備。正式的下鄉日期是原先預定是9月份,不幸的是,那一年的秋季西安地區陰雨連綿,從9月份間歇的一直下到了10月份,期間幾次通知的出發日期都被迫改期。一直到10月下旬後,天氣才逐漸變好,後來我們的出發日期就確定為11月1日。
那時每年知青下鄉都是社會上的一件大事,政府會安排大規模的歡送活動。出發那天,我們首先帶著行李來到單位所在地,單位準備了兩輛車,一輛卡車裝行李,一輛租來的公交車乘人,還有送行的家長。我們然後集中到市中心的新城廣場,在那裏以及沿街道兩旁,到處都是歡送的隊伍和人群,紅旗飄飄,鑼鼓震天,沿街的高音 喇叭裏不斷播送著當時的革命歌曲和口號。我們就這樣被熱熱鬧鬧的送走了。集體安置知青後,國家開始有了一些投入。當時我們30名知青被集體安置在一個大隊的科研站,說是科研站,其實就是所在公社大隊,用國家撥給的安置知青下鄉的經費建立起來的一個專門安置知青的據點。單獨劃出30多畝土地,派幾個農民領導帶領我們經營這片土地。
我們下鄉的地方離省城大概有兩百多裏路,當時的卡車,當時的公路,開車需要4個小時。但是現在的高速公路,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下鄉所在大隊離縣城25裏,離臨近的一個重鎮,通火車的,15裏路。當時沒有什麽公共交通,後來每次回城和返回知青點都是背著簡單的行李,步行往來。我們終於來到了安置我們知青的地方,大隊科研站。我們所在大隊由五個自然村落組成,有名稱,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同時也分別叫做一隊、二隊等等依此類推。 科研站位於五個生產隊的中心。一片土牆圍起來的一個院落,有幾間房屋。大門正對麵三間房,中間是科研站辦公室,兩邊大房子,一邊是一大間,我們12個男知青,打地鋪。另一邊,一個小間,安排了幾個女知青,有炕。院落左邊,有幾間房子,一個大房間,安置大約也是大約10個女知青,大通炕。還有一間,科研站管理用房,住著兩個農民,安排了幾個知青與農民同住一個炕上。院落右邊是兩間房子,作為食堂使用。
前來送行的家長們看到這種情況,有些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那一天,大隊科研站召開了歡迎大會,還準備了熱騰騰的飯菜,吃完飯,前來送行的家長和單位領導就乘車返回了,熱鬧的場麵一下寂靜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正式開始了青春歲月裏的知青生涯。
你講的沒錯,那時候改過入學時間,是在文革期間。當時不知為什麽,忘記哪一年了,將入學時間改為春季入學,但是沒有多長時間,又改成秋季入學了。這一來二去,把當時的畢業年限搞得挺混亂的,也就是我們明明是73屆,卻是75年才畢業的緣故之一。
我就是三月份開始上學的,後來為把前後(三月及九月)入學的調整一致以便將來都是七月份畢業,記的有半年基本不學新內容,我們當時是複習漢語拚音。
老兄是不是記錯了,那時候開學應該是春天的三月份,後來才改的到秋天開學。大概在74還是74年以後改的。
截止64年9月1日,我還不滿7歲。當時的規定是入學時必須滿7歲。
開學不是9月份嗎?你四月份怎麽是7歲不到?
75年高中畢業,當時號稱73屆。你比我晚一年,那我們應該同歲。
我是76年高中畢業後下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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