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天空

曆史的天空 南山子君 初來英國的時候，對很多事情都很有新鮮感，也常常把一些事情與國內做比較，因此經常感到大英帝國的一些傳統還真是值得我們國人借鑒。比如說吧，每年11月11日最近的星期日，英國規定為“休戰紀念日”，以此緬懷在兩次世界大戰中死難的將士。這一天英國自上而下都有隆重的紀念儀式，王室成員和政府成員都會出席紀念儀式。這天的11時正，倫敦的大本鍾會發出沉重的鍾聲，此時此刻所有市民一律肅立默哀。學校的學生這時也會起立，在靜默中度過這一刻。實際上從月初開始，很多人就會花一鎊錢買一個假的罌粟花戴在胸前，它代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佛蘭德戰場的玉米地裏生長的罌粟花，以此象征一站和二戰的士兵，而賣花得來的錢則全部捐給了有關慈善機構。這個階段你在英國無論走到那裏都會看到人們胸前別著這種同樣的胸花。除了倫敦的紀念儀式外，在每個郡的首府也都會舉行類似紀念儀式。我曾經有幸兩次在不同的地方觀看這樣的儀式。邁著英式正步的官兵方隊、威武的老式高射炮、雄壯的樂隊，長長的隊伍中還有那些白發蒼蒼的老兵和青春年少的學生，他們個個神色肅穆，想來老兵們一定會懷念過去的戰爭歲月，學生們則會受到強烈的愛國主義教育，感受到今天的和平歲月來之不易。 事實上我們今天的和平歲月的確是來之不易的，上個世紀人類曆史上兩次世界大戰都在歐洲爆發。戰爭給人類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被卷入戰爭的國家和地區是前所未有的，給社會所帶來的破壞也是空前的。戰爭結束了，戰爭罪犯得到了應有的懲處，人們重新開始了和平時期的生活。但是為了防範災難再次降臨人類，人們必須反思導致人類戰爭的原因並防止它的重演。德國，這個第二次大戰的始作俑者，對此做了深刻的反思。為了防止納粹的再生，德國從法律上作出了明確的規定，從製度上堅決杜絕納粹的複活。德國的領導人不止一次的對德國曾經給歐洲以及全世界人民帶來的災難表示懺悔和道歉。西德前總理勃蘭特70年代在波蘭訪問時，前去波蘭死難烈士紀念碑哀悼二戰時期的死難者的時候，為了謝罪，這位西德總理竟然跪在了紀念碑前。德國總理的舉動，不僅使德國贏得了波蘭人民、歐洲人民的諒解，也使今天的德國贏得了世界人民的尊重。 不過在亞洲發生的一些事情卻真是令人不可思議。那個曾經給亞洲人民帶來深重災難的日本，那個聲稱要“脫亞入歐”的日本，那個在戰後盡管在經濟上取得了令人刮目的增長奇跡並被稱之為“經濟動物”的日本，就是這個日本在對待昔日侵略戰爭的問題上，卻態度曖昧，遠沒有象它在二戰時的軸心國盟國德國那樣，對自己的戰爭罪行進行深刻反省。有時他們也盡管對過去的行為進行不痛不癢的道歉，但是在實際行動上卻又常常與口頭的反省背道而馳。在戰爭已經結束六十年後的今天 的日本，各種美化侵略戰爭、開拓自己罪行的右翼言論自下而上不斷出籠。日本國政府的一些領導人不僅不深刻反思日本曾經給中國人民和亞洲人民帶來的災難，反而縱容修改教科書竭力隱瞞這場戰爭的曆史事實，甚至對戰爭罪行進行美化，聲稱當年發動戰爭是為了解放亞洲人民。日本國政府的首相和眾多的政府部長、議員們公開的、堂而皇之的去祭拜陳設有當年戰爭罪犯亡靈的靖國神社。最近，日本外相又再次大放獗詞，無視日本當年侵占台灣給台灣人民帶來的沉重災難，竟然聲稱正是由於日本當年在台灣普及教育，才有今天台灣經濟發展的成果。麵對這樣一個缺乏人類良知的民族，麵對這樣一個妄自尊大、顛倒黑白的民族，曾經遭受侵略的國家和人民豈能容忍。而所有富有正義感的世界人民也自有評斷是非的標準。兩年前，我在英國東南部的一個城市生活，認識一位老人並結為朋友，憑著當時並不流利的英語與他連比帶劃、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聊天。我們也曾經談到中國與日本的關係，他從當時的新聞中也了解到中日之間的不和。他問我為什麽，我告訴他日本人曾經侵略中國以及給中國帶來的巨大災難。他說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告訴他雖然戰爭以日本人的失敗而結束了，那些罪大惡極的戰犯也被處死了。但是今天的日本人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戰爭責任，他們也不願意為此真誠道歉而且還在繼續抵賴戰爭的真相。這位英國老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表示理解中國人的立場，最後他說了一句話，“可以原諒，但是不能忘記”。是的，可以原諒，但是不能忘記。歐洲人民、世界人民原諒了曾經給他們帶來災難的德國。中國人民也曾經原諒了日本，放棄了巨額戰爭賠款、曾經許諾兩國要世世代代的友好下去。可是原諒並不代表著忘記，“前世不忘，後世之師”，對於一個如此健忘的民族、一個缺乏人類良知的民族，又有什麽世世代代的友好下去的基礎呢？而這樣的民族、這樣的國家又怎麽能贏得亞洲人民的原諒和世界的尊重呢？因此今天的中國、韓國以及亞洲人民仍然不能原諒日本，這個原因應該要從日本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一個想要走向正常國家的日本，一個想要充當亞洲領導者的日本，一個想要擔任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日本，一個想要在世界政治舞台上發揮更大作用的日本，但是――如果這個日本不正視曆史、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給中國和亞洲人民帶來災難的事實，如果這個日本還要為已經破滅的統治亞洲的軍國夢招魂的話，這個日本將永遠是一個沒有人類良知、自戀自狂的、遭世人唾棄的“小”日本！ 仰望曆史的天空，讓時空倒流一百多年，那時的中國、那時的華人在世界上遭受的屈辱永遠都已經凝固在雲卷雲舒的殘陽之中了。愛好和平的中華民族正在崛起，這是不以他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我們為這個世界祈禱和平，但是我們也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在這個世界上的中華民族曾經有過的災難以及導致這場災難的曆史。我們也將會永遠懷念那些為了國家獨立、民族複興和人民安居樂業而英勇捐軀的無數先烈！ 為了和平，麵對曆史的天空，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26/02/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