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說仍須說。任回眸、光陰百代,世間繆葛。冰炭難容知中土,人血多成泥雪。最慘烈青山一髮。救國初心廉士夢,貢新科霸主朦清月。局變勢,竟膠瑟。
人群那會無差別。盼吾民、同舟容異,九流賓合。莫謂四鄰都泥守,彼已森然換骨。我豈可循愚蹈絕。礲錯要憑思力健,蔽心聲、未免成殘鐵。繁禁律,總催裂。
“白說”:仿佛記得是吳祖光先生80年代在政協(或作協)發表的名言——“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咱)白說也得說”;
“局變”:清末朝廷重臣李鴻章認識到當日中華麵臨“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歐洲諸國在威斯特伐利亞條約之後早已以現代民族國家身份彼此承認主權並依此交往,中國卻仍欲以王朝國家身份與之抗衡,是這個變局的本質。此變局仍在進行時。
附:
辛幼安(棄疾)賀新郎詞
陳同父自東陽來過餘,留十日。與之同遊鵝湖,且會朱晦庵於紫溪,不至,飄然東歸。既別之明日,餘意中殊戀戀,復欲追路。至鷺鷥林,則雪深泥滑,不得前矣。獨飲方村,悵然久之,頗恨挽留之不遂也。夜半投宿吳氏泉湖四望樓,聞鄰笛悲甚,為賦《賀新郎》以見意。又五日,同父書來索詞,心所同然者如此,可發千裏一笑。
把酒長亭說。看淵明、風流酷似,臥龍諸葛。何處飛來林間鵲,蹙踏鬆梢微雪。要破帽多添華髮。剩水殘山無態度,被疏梅料理成風月。兩三雁,也蕭瑟。
佳人重約還輕別。悵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斷車輪生四角,此地行人銷骨。問誰使君來愁絕?鑄就而今相思錯,料當初、費盡人間鐵。長夜笛,莫吹裂。
陳同父(亮)賀新郎詞
寄辛幼安和見懷韻
老去憑誰說。看幾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長安今餘幾,後死無仇可雪。猶未燥當時生髮。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間、那有平分月。胡婦弄,漢宮瑟。
樹猶如此堪重別。隻使君、從來與我,話頭多合。行矣置之無足問,誰換妍皮癡骨。但莫使伯牙弦絕。九轉丹砂牢拾取,管精金、隻是尋常鐵。龍共虎,應聲裂。
辛幼安 賀新郎詞
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元龍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髮。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年、隻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
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 汗血鹽車無人顧,千裏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