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然而,有一個日本兵卻並沒有因此放下屠刀,而是又堅持了三十年的遊擊戰,才將軍刀交出來,正式投降。他就是被稱為世界上最後一個鬼子的小野田寬郎少尉。
1922年3月19日,小野田寬郎出生於日本和歌山縣海南市。他中學畢業後先進入田島洋行工作,因工作出色,1939年3月被派到田島洋行的武漢分店工作。小野田寬郎來到中國後,很快學會了英語和漢語。受日本軍國主義思想洗腦,他於1942年12月報名入伍,入和歌山步兵第61聯隊,後分配到步兵第218聯隊。1943年9月成為甲種幹部候補生,1944年1月進入久留米第一種日本陸軍預備士官學校步兵科。8月畢業後成為士官勤務見習士官,9月進入日本陸軍中野學校二俁分校接受遊擊戰訓練,11月畢業後被派往菲律賓。派遣地是菲律賓盧邦島,準備在美軍登陸後展開遊擊戰。
1944年12月,小野田寬郎的上司穀口先行撤退,撤退前對負責小分隊的小野田寬郎說:“組織讓我們先行撤退,不過這隻是行動的需要。你要負責帶著小分隊繼續在山裏和敵人打遊擊,我禁止你自殺或者投降。也許三年,或者五年之後,我就會帶大隊人馬回來,今天下達給你的命令隻有我能取消。”
1945年2月,美軍果然在盧邦島登陸,將日本殘餘部隊打得非死即逃。小野田寬郎不得不將剩下的人又分成利於行動的四人小組,他同伍長島田、小塚金七和赤津三人一組,躲入密林深處,準備繼續堅持遊擊作戰。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隨之美軍利用直升機,向菲律賓各島撒下大量關於日本投降的傳單。
小野田寬郎當然看到了傳單。不過,因為他做間諜的職業習慣,他一直認為日本“大東亞共榮”絕不會輕易結束,這些傳單無非是敵人想誘哄他們出去束手待擒。因此,謹慎的小野田寬郎和他的組員潛伏進更深的林子中,他們一邊在密林深處像魯賓遜那樣活著,一邊不斷襲擊菲軍和菲律賓警察,或者下山襲擊村民。1952年,菲律賓政府不斷地將小野田寬郎親人的家書以及日本當時的報紙散播在叢林之中,希望他們三人能夠早日投降。然而小野田寬郎始終認為這是美軍的計謀,因為他認為,如果日本真的投降,那他的長官穀口一定會告訴他“任務取消”。
在物質和被人遺忘的心理煎熬中,組員赤津因忍受不了,向菲律賓警察投降;小野田寬郎勉勵剩下的兩個人,一定要堅持到底,要戰鬥到最後。
事隔一年後,他們看到赤津撒得到處都是的,告之日本已經投降多年的傳單。另兩人有些猶豫,但小野田寬郎對另外兩人說,赤津這是投降了,他這種投降是可恥的!在他的鼓動下,三人向更深的山裏潛伏。
接著,島田伍長在一次行動中被菲軍射傷了大腿。後經過救治,雖有複原,不過第二年,他卻還是死在一場和村民的衝突中。
最終,小野田寬郎的哥哥也加入了搜索隊,當他拿著擴音器向小野喊話,讓他投降的時候,小野依然固執地認為,這是美軍模仿他哥哥的聲音誘捕他。
這樣一直到1972年,小野田寬郎和小塚金七在山上生火的時候,被菲軍發現,兩方在對射中,小塚金七身亡,小野田寬郎再次逃脫。菲軍往密林深處撒下更多的傳單和報紙及小塚金七在日本的葬禮的報紙。不過這一切在小野田寬郎看來,依然是敵軍狡猾的手段,不僅沒有瓦解他的信念,反而讓他更堅定地認為,日軍會在不久的將來重回菲律賓。
小野田寬郎就這樣,在密林中一直住到了1974年。日本探險家鈴木紀夫聽說了他的故事,專程來到他藏身的密林中,很幸運地他找到了小野田寬郎,並告訴小野田寬郎日本早就投降的事實。但小野田堅持必須有穀口義美少佐的命令才願意投降,同時要親自將20餘年來保存良好的軍刀交給天皇。鈴木回國後,幾經波折,找到了幸未戰歿的穀口少佐,原來穀口退伍後已經改名並成了書商。並請穀口書寫一份要求小野田投降的命令。1974年3月9日,小野田接到了來到當地的穀口親自宣布的投降命令;隔天,已經52歲的小野田身著已經破爛的日本軍服,翻過整個山頭,來到了警察局,放下肩上的九九式步槍,說:“我是陸軍少尉小野田寬郎,我奉上級的命令向你們投降。”3月10日,在菲律賓空軍雷達基地舉行了一場受降儀式,由菲律賓空軍司令接受小野田的投降。
小野田和他的隊友曾經殺害130個菲律賓人。但是,在這場受降儀式上,菲律賓軍民夾道歡迎,揮手致敬,軍隊還舉槍歡迎他。
小野田寬郎在日本宣布投降後的三十年中,一共射殺130民菲律賓人,其中包括警察、平民和士兵。按照律法本應投入監獄,不過因為日本政府不斷地交涉,菲律賓方麵赦免了他,小野田寬郎重返日本。
1974年3月12日,小野田與鈴木紀夫和穀口義美一起回到日本。
小野田回國後,拒絕接受日本政府給予他的100萬日元補償金,後來他將這筆款項捐給了靖國神社。之後,他也婉拒了天皇召見,理由是“天皇陛下說不定會低著頭跟我說‘對不起,辛苦你了’吧?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此外,他還去祭拜了當年與他並肩作戰,卻不幸陣亡的小塚與島田。
當他回到了現代世界的日本,麵對社會的變遷時,他完全無法理解,特別對於日本新憲法中對於軍事行動的限製相當不滿,並且對戰後的日本社會相當不能適應;半年後,他移民至巴西定居,並經營農場有成。之後,他有感於時下日本年輕人好勇鬥狠,便以“為了祖國而希望培養出健全的日本國民”為號召,創立了“小野田自然塾”,於假期指導青少年野外求生技巧,經常往返日巴兩國。
小野田是個典型的受軍國主義教育的日本軍人,晚年他經常參與許多右翼組織舉辦的愛國主義活動。每每聽見日本軍歌時,他總是會激動地直流眼淚。當他接受無數次媒體的訪問,當他被問到如何看待上百名傷亡的無辜農民與破碎的家庭時,他堅決地認為,他身處於作戰之中,不必為這些平民的死亡負責。他一貫的口吻是,“軍人就是服從命令,在不違反國際法的狀況下,我沒有責任”。但是他在1996年捐出了1萬美金給曾經遊擊29年的盧邦島的學校當獎學金。
2014年1月16日,91歲的小野田寬郎田因肺炎引起心髒衰竭並發症於東京聖路加國際醫院過世。
下麵這個視頻展示了小野田寬郎在日本及菲律賓的一些珍貴影像資料。
看完這個視頻,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小野田寬郎的經曆雖屬孤例,是被日本軍國主義洗腦的結果。但也由此看出日本人的民族性,那就是:殘暴、服從性、隱忍及多變。他可以在孤島上打30年遊擊戰,後來也可以成為成功的農場主、商人、社會活動家。雖然我們稱他為最後一個鬼子兵,但是,日本軍國主義思想,其實還一直殘留在小野田寬郎一類的日本人心中。他們平素謙卑而有禮貌,可以在唐朝時,以中國為師,也可以突然發動九一八事變,搶占東北,殺害無數中國人;對待美國也是如此,他們可以突襲珍珠港,也可以成為美國的跟班,惟命是從。其實在很多日本人頭腦裏,他們時刻念想著發動所謂的“聖戰”,再次踏上侵略別國的征程。從這個角度來說,小野田寬郎並不是最後一個鬼子兵,鬼子兵還很多,需要引起我們高度警惕。
前幾日,看到一個視頻,是關於日本自民黨總裁候選人之一的高市早苗與蔡英文視頻連線的。高市早苗身後的背景是日本及中華民國國旗,蔡英文身後則沒有任何國旗。這一事件耐人尋味。高市早苗真的喜歡中華民國嗎?我看未必。但作為自民黨總裁候選人之一,還未上台,就深度插手中國事務,此人不簡單,日本人不簡單。
日本人,確實不能小視,雖然九一八事件離我們9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