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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故舊,李達、章士釗文革中為何境遇不同?

(2025-10-26 05:57:48) 下一個

李達、章士釗,都是中國近現代史上的名人,又同為主席故舊,但二人在文革中的境遇明顯不同,一個慘遭迫害致死,一個受到保護,安然活到文革後期,為何?

1.李達其人

李達(1890年10月2日-1966年8月24日),名庭芳,字永錫,號鶴鳴,湖南省永州市零陵人。著名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宣傳家和教育家,中共的主要創建者和早期領導人之一。

1920年,李達從日本留學歸國,隨即與陳獨秀、李漢俊等人組建中共上海小組,籌備和組織中共一大,並在一大上當選為中央局宣傳主任。1922年至1923年,應毛之邀任湖南自修大學校長。

1923年與陳獨秀在國共合作問題上發生分歧,自動脫離中共。

1927年至1941年,先後在武昌中山大學、上海法政學院、上海暨南大學、北平大學、中國大學、朝陽大學、廣西大學、廣東中山大學等地任教。

新中國成立後,先後任中央政法幹部學校副校長、湖南大學校長和武漢大學校長?,並擔任中國哲學會會長、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及哲學社會科學部常委、中國科學院武漢分院籌委會主任及院長等職。

1966年8月24日,化名“李三”,入住武漢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普通病房的李達逝世,次日被火化。

2.章士釗其人

章士釗(1881年3月20日—1973年7月1日),字行嚴,筆名黃中黃、青桐、秋桐,生於湖南省善化縣(今長沙市)。

清末任上海《蘇報》主筆。曾任民國北洋段祺瑞政府司法總長兼教育總長,民國政府國民參政會參政員。1911年後,曾任同濟大學教授、北京大學教授、北京農業學校校長、廣東軍政府秘書長,南北議和南方代表。

新中國成立作後,為著名民主人士、學者、作家、教育家和政治活動家。曾任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第二任館長,第二、三屆全國政協常委,第三屆全國人大常委。

3.李達、章士釗在文革中的境遇

1966年4月,中南局陶鑄、湖北省委書記王任重就開始整李達。

批判李達的方式主要有兩種,一是舉行各種群眾大會,李達被叫到會場上接受批判,被按下頭認罪。二是在報刊上發表各種聲討文章。但一開始報刊電台並沒有點李達的名字。其中原因,王任重深知毛和李的關係,他曾經三次請示過毛。第一次是在杭州會議期間,他問毛“李達可不可以批判”,毛不表態;第二次是在上海會議期間,毛仍不表態;第三次問,毛才說:“既然群眾要求批判,在校內批判一下也可以。但不要點名,也不登報。”因此有一段時間湖北報紙、電台對李達的名字都冠以“某資產階級‘權威’”。

6月30日,李達被湖北報刊、電台公開點名揭發和批判。

武大鬥李達極凶狠,大會小會,高音喇叭,弄得李達請求把他送到拘留所,說那裏安靜,好寫檢討。他身邊安插了密探,隨時報告他的一舉一動。那時李達高血壓、糖尿病,驗尿4個加號,血壓200以上,坐都坐不穩。6月28日,毛到了武漢,7月16日暢遊長江。李達從門外玩的小孩子口中知道消息,悄悄對夫人說,你去東湖給主席送信,讓他救我一命。他夫人說,不行,我出門都有人跟著。李達沒辦法,跟他的秘書劉某說,你幫我個忙,給毛主席送封信,我知道活不長了。李達就寫了信:“主席請救我一命!我寫有坦白書,請向武大教育革命工作隊取閱為感”。這封信是7月19日寫的,到了8月1日,毛看到了李達求救的請求。不是信,是一張字條:“李達要主席救他一命”。毛批了一句:“陶鑄閱後,轉任重同誌酌處”。

在武大教育工作隊掌控下的李達並沒有享受到“吃飯、睡覺、拉巴巴”的“優待”。當時,校衛生科停止了對李達的公費醫療,連糖尿病需經常服用的D860藥也停止供應。8月上旬,他多次請求自費住院檢查、治療,沒有得到批準。8月13日晨,李達在臥室突然摔倒;19日晨,又高燒39.4℃,從床上摔下;但直到22日早上,奄奄一息的李達才被送往武漢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並不準夫人石曼華前去護理。身為6級高幹的李達化名“李三”被安排入住普通病房。24日,李達病逝。

4.章士釗在文革中的境遇

文革一來,紅衛兵不知這些底細,一查章士釗是魯迅要痛打的落水狗,立即來抄家。紅衛兵把章拉到院子裏,低頭罰站,還抄走了一大批文物。章士釗嚇壞了,馬上向毛求救。信中請毛“在可能範圍內稍稍轉圜一下,當有解鈴之望”。

據他女兒章含之記載,8曰30日寫信,第二天周恩來辦公室就來電話,跟著就派兵站崗。毛9曰1日親筆回信,說“來信收到,甚為係念。已請總理予以布置,勿念為盼”。

5.李達與毛的關係

1921年6月,毛收到李達寄給他的通知,要他在7月20日到上海開會,又寄給毛100銀元作為路費。這個會就是中共一大。中共現在認定這次會議是其創始大會,參加者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中共創始人之一。毛趕到上海向李達報到,李達問毛:“你是CP 還是CY?”毛回答“是CY”。因為那時湖南隻有青年團,還沒有共產黨。李達說:“我們這兒是要開CP的大會,你既然來了就參加CP吧。等回到湖南就去組織CP”。所以從嚴格意義上,李達是毛的入黨介紹人。

1948 年初,毛通過中共地下組織給李達帶信:“吾兄係本公司發起人之一,現公司生意興隆,望速前來參予經營。”信的言語十分的巧妙,隨後毛又三次電示中共華南局護送李達去解放區。1949 年 5 月 14 日,李達輾轉來到北平。毛親赴車站迎接,5 月 18 日,李達受毛的邀請,赴毛的住處敘談,二人談至深夜,毛見李達已有倦意,就留李達睡在自己的床上,並對李達說:“你就在我的床上休息吧!我晚上要批閱公文、看書,已是多年的習慣了。”

6.章士釗與毛的關係

1917年,章士釗到北大任教授兼圖書館館長。章去北大和他的老同鄉楊昌濟有關,那時楊在北大當教授,毛在北京時就住楊家。章毛在那時就認識了。眾所周知,楊昌濟對毛極為欣賞,楊的女兒就是毛的結發妻楊開慧。據說有關毛楊婚事,章士釗大表讚成。20年,毛為籌措經費,持楊昌濟手書往見章士釗。章士釗還真給毛籌了2萬大洋,這在那時可是筆巨款,可以說毛的第一桶金就得自章。所以建國後,才有毛每年給章士釗兩千元人民幣,說是還款,這是後話。

7.李達、章士釗文革中境遇不同的可能原因

李達作為飽學之士,一定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李達後來對人說:“嚴子陵加腳於帝腹,忘其尊貴。我可沒忘其尊貴加腳於帝腹”。他這裏用了嚴子陵與東漢光武帝同床而眠,把腳放到光武帝肚子上的典故。但可以看出他是很知分寸的。後來在安排工作時,他堅決不留北京,跑到湖南大學當校長,又轉武大當校長,積極緊跟毛,吹捧毛,參加毛發動的各個政治批判運動。但是廬山會議之後,他開始沉默了。他和毛爭論,批評毛“發燒到40度”,要毛“頭腦冷靜”,毛也批評他寫文章“無鋒芒”,“老生常談”。

還有一事,李達曾經在外麵講過毛去參加中共一大時還不是CP的事兒。當李達看到揭發材料中有這一條時,驚呼“後悔啊,我不該把這真實情況講出來惹來大禍”。

章士釗的過人之處在於,他從來不忘他在國民黨那一麵的身份,甚至不時提醒中共他願意為國共雙方效力。這一點和其他民主人士絕然不同。像民盟、民建的那些“民主左派”,在中共建政前,大部分人都痛斥蔣的“獨裁”,這些人後來下場悲慘,章伯鈞、張東遜、羅隆基就是代表。而章士釗卻一直清醒。寫了本《邏輯指要》送給蔣介石,再寫《柳文指要》請毛批閱,卻從不談什麽民主自由。章士釗能聖寵不衰,原因之一是他從來以待君王之道和毛交往。其二,就是他從來不忘自己和國民黨蔣介石的關係,這樣才能為中所用。

56年,中共曾提出第三次國共合作的設想。章看出苗頭,主動要求去香港,借助他在國民黨中的人脈,為中共傳消息。他帶了一封中共給蔣的信,內容就和現在的一國兩製差不多。信中還有“奉化之墓廬依然,溪口之花草無恙”這種話,想以鄉情打動蔣。

章士釗給了毛第一桶金,而且從來以待君王之道和毛交往,又不忘自己在國民黨內的人脈,可為國共兩黨傳遞消息,對毛有恩更有用。所以在文革遇難時,毛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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