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癸卯水兔年已近尾聲,這一年是閏二月,從2023年1月22日開始,至2024年2月9日結束,共384天。因此全年有兩個“立春”,一共25個節氣,即俗稱的“一年兩頭春”或“雙春年”,下次癸卯水兔年閏二月則要等到3283年了。兔子在中國曆史上一直被認為是瑞獸,古書《瑞應圖》記載:“赤兔大瑞,白兔中瑞”。在我的微信朋友圈中,從90後的長輩到90後的小友,共有連續七輪在兔年出生,跨越72年。自1980年起中國發行第一輪生肖郵票,第八枚是1987年1月5日發行的丁卯火兔票,麵值八分。這枚兔票由時為中央工藝美院學生的李芳芳特約設計,票麵圖案是一隻身飾彩紋的白色剪紙兔,圖為本人珍藏了37年的首日封。
“兔”,又稱“兔子”,在漢語中是哺乳類兔形目兔科(學名:Leporidae)60多個物種的總稱。兔科分為12個屬,其中兔屬(學名:Lepus)是兔科的模式屬。在英文中,兔屬常與粗毛兔屬(Caprolagus)及岩兔屬(Pronolagus)合稱為 hare(意為 “野兔”)。本屬兔子十分靈活,例如歐洲野兔(Lepus europaeus)能以時速72公裏奔跑,並且絕少被馴養。常見的家兔(rabbit)則是穴兔屬的穴兔(Oryctolagus cuniculus),唯一被人類馴化的兔子。穴兔有22對染色體、野兔有24對,二者同科不同屬,類似於智人與黑猩猩之間的親緣關係。19世紀歐洲野兔才被引入瑞典,在瑞典語中稱為Fälthare,現已成為此地最常見的野生動物。
在中國人眼裏,兔子是一種長耳雪白、溫順可愛、沒有攻擊性的動物,因此“兔年”經常翻譯成Year of Rabbit,意為“家兔之年”。其實中國的原生兔子隻有野兔,繁殖力強、奔跑迅速的野兔是貴族狩獵最常見的獵物之一。穴兔原產於地中海沿岸,一般認為是作為寵物或家畜隨絲綢之路傳入中國的。出自《伊索寓言》的“龜兔賽跑”,以及成語 “ 兔走鶻落”“動如脫兔”“見兔放鷹” “狡兔三窟” “兔死狐悲”中的“兔”,都是野兔。根據考古發現,先秦時期即有比較完整的生肖係統存在,最早記載與現代相同的十二生肖的傳世文獻是東漢王充的《論衡》,因此早期的生肖兔應為野兔。隻是由於農耕文明的興起,在漢語生肖文化中,野兔的地位才逐漸被家兔取代。
在歐美兒童文學中,也常見到以兔子為原型的卡通角色。比較著名的如19世紀英國數學家C. L. Dodgson用筆名Lewis Carroll撰寫的《愛麗絲夢遊奇境》,故事主角愛麗絲在睡夢中掉進兔子洞,遇到各種會說話的動物,開啟一段奇幻旅行。書中的 “三月兔”(March hare,左)就是一隻瘋瘋癲癲的野兔, “瘋如三月兔”(Mad as a March hare)是一個常見的英語短語。在1920年代英國作家 A. A. Milne創作的聖誕夜兒童故事《小熊維尼》中,瑞比(Rabbit,右)是維尼的朋友,一隻喜歡園藝的兔子。他樂於關懷朋友,聰明但頑固,有效率卻沒有耐心,既聒噪又愛驟下結論。從名字上看,瑞比是一隻家兔。
二十四節氣是上古先民順應農時,通過觀察天體運行,認知一歲中時令、氣候、物候等變化規律所形成的知識體係,起源於商周、確立於秦漢。圍繞二十四節氣產生了數量眾多的詩詞歌賦,傳統的《二十四節氣歌》為:“春雨驚春清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兩節不變更,最多相差一兩天,上半年來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癸卯年春節前後,在網上看到平麵設計師胡無鬼的一組兔年二十四節氣插畫,十分可愛討喜,與節氣歌絕配,圖中的兔子應該都是家兔。
關於生肖從哪一天開始算起,曆來有“大年初一”和“立春節氣”兩種說法,各有各的理,一直爭論不休,估計今年還會爭。其實節氣是公曆、生肖是農曆,2017年國家質檢總局、國家標準委就已批準發布《農曆的編算和頒行》國家標準,編號GB/T 33661-2017。其中規定正月初一為生肖第一天,所以今年立春日出生的寶寶仍屬兔。春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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