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2020年美國總統選舉淺談「民主與價值相對主義」

「民主」在現代政治學及法學領域都是可供討論的議題；在現代先進的民主國家已經把「民主」成為約定俗成的公理[1]了。

價值相對主義[2]把事實的認知與價值的判斷做了嚴格的區分：「事實」可以檢證，分辨真、偽或存在與否；而「價值」的判斷因人而異，隻能認可贊同還是反對、喜歡還是不喜歡、傾向於…。價值判斷很難用對或錯評價，而且也不應該用對與錯評價，經常是表意人之間「態度」的問題。這些態度在不同立場很容易產生歧異或對立；雖然如此，相對主義認為還是可以「公理化的方法(見註1)」合理解決價值判斷對立的問題。

我們由一個故事說起，智者納壇(Nathan)是十字軍東征時期的一位法官，在其任內裁判過一個案件：一位很幸福而且富有的人，他確信他的幸運是來自於他所戴的一枚戒指。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這枚戒指而來。他有三個都非常喜歡的兒子，他希望每個孩子都終生的幸福，他想把戒指給他們，但是戒指隻有一枚；他想到一個方法，找了一個很著名的工匠，同樣的再打造了二個，完成後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那一個是原來的戒指。他臨終時把這三枚戒指分贈給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帶著幸運的戒指四處炫耀，發生了爭執，究竟何者為真？最後交由法官智者納壇判斷，納壇最後判決主張：何者為真，無法確定，但戴戒指的人，隻要確信自己的戒指是真的，就會獲得幸福，這就是他們先父的認知，所以不需要爭執了。

這個故事引用到2020年美國總統選舉，您去投票，就實現了你的「正確價值」，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相信自己擁有的是真的戒指。每位投票選民都分析了一些自己認知的事實狀況，在心態上對二位候選人或兩黨都採取了擁護或反對的傾向；在投票一刹那大多的因素是基於價值的判斷，選擇了這位候選人。

吾人回到價值相對主義的立論：如何用「公理化的方法」解決價值觀對立的問題？學者提出二點：寛容(tolerance)及多數決原理(majority rule)

1. 寛容：擁護自己的意見、立場；同時也承認他人的反對意見。換言之，認識自己的意見並非是唯一正確的、唯一有價值的；亦必須承認他人對真理的看法或對價值的看法也同樣有充分理由。這次選戰明顯的就是對立的思維決戰，各有不同的擁護者；吾人實不能以對與錯論斷候選人主張觀點的是非。
    
2. 多數決原則：三人以上團體，其中兩種意見不一致，以多數意思合致視為全體構成的意思，且使其拘束不同見解的的少數人。此原則己被廣泛的運用，小至學生班會、大至法庭合議庭決議、聯合國大會、美國總統選舉…。少數人服從多數人是很重要民主製度的基本原則，在民主運作製度，維護這原則運作功能，應該是這個團體成員的堅持[3]。當然多數人在態度上也要尊重少數意見。
    

後記：本篇文章部分內容參酌劉大年學生時代「法理學」筆記，謹以此簡文紀念尊敬的楊日然老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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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理(axiom)原本僅是形式邏輯的概念。是邏輯思考體係的基本假設。於此，並不主張是正確的結論；僅表示是一種基礎的「假設」，而且是被大多數所「共認」的；若放棄了這個假設，即使整個理論體係失去其所建構的基礎。

[2] 這是現代哲學討論門派中採取二元論及相對主義立場論述的學團；這是一群學者散漫的組合，並不是真正意義的一個學派組織。代表人物有韋伯(Max Weber 1864-1920)、布萊希特(Arnold Brecht 1884-1911)等。

[3] 是否有選舉舞弊，基本上是一個法律判斷問題。可以依據證據顯示，由法院判決；這是一個法律專業運作，而且與法院審判係統有關，在此不便說明。

[4] 楊日然教授，曾任職中華民國(台灣)司法院大法官職位。筆者學生時期承習楊老師法理學課程，終身受益。楊老師於1994年因肝癌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