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楝花隨風18 遲到的生日禮物

(2021-12-04 15:14:46) 下一個

第十八章 (遲到的生日禮物)

 

   屠兵最近心情不錯。寫的綜述已發表,實驗也進展不斷,還有和水又紅關係也似乎“穩定”。

    特別是想到水又紅支持自己科研時,屠兵更加賣勁兒地工作。

   想著水又紅說過的想出國的話,屠兵新東方的課也沒有拉下。

   很快五一就要到了,天氣開始變熱。屠兵起早貪黑地在實驗室忙,憧憬著這個假期裏也許能和水又紅一起去旅遊,或者至少一起去吃個飯。

   非常不幸的是,水又紅打來電話告訴屠兵,說她五一節假期要去外地。

   屠兵很是失望。不過實驗一大堆的事兒等著,屠兵也毫不費力地把自己的時間排滿了。

    這個周日上午10點,屠兵自己一個人來到魯迅公園。他想起水又紅說她舅家住在芙蓉中路中段,不禁信步走到那裏。令屠兵感到奇怪的是,這條街很短,並無住家樓,隻有幾棟別墅。他看到有一家院牆外標著何香凝故居。

    回到宿舍,屠兵見到了狄熙廾。他們現在都各忙各的,很少見麵。

    狄熙廾穿著一件紅色的T恤衫,一條黑色的短褲和一雙白球鞋,好像剛從外麵健身回來。屠兵注意到本來就有些瘦的狄熙廾現在更顯得消瘦。狄熙廾看到屠兵,一臉興奮,他告訴屠兵說自己要退學了,他拿到了美國一個學校的錄取通知。

    屠兵趕緊祝賀他。屠兵知道狄熙廾從入學起就已經在準備去美國留學的事兒。

    狄熙廾順便告訴屠兵,要想申請免疫學專業,他們導師的推薦信很重要。因為光耀不滿意他中途退學,不願為他寫推薦信,狄熙廾學校申請得不是太順利。

   屠兵聽了,也沒有多想,他覺得那似乎還離自己很遠。

 

    程啟最近也忙起來,經常夜不歸宿,屠兵已經幾個禮拜沒有看到過他。

    這天在去聽新東方的課時,在那所中學的大門口,屠兵看到了程啟。

    程啟把屠兵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大聲質問屠兵:“屠兵,你為啥看不上聞茗香?”

    “沒有啊,我沒有看不上她啊。”屠兵看著激動的程啟說。

    “那她怎麽和朱浩搞在了一起?” 程啟生氣地說著。

    “那又怎麽啦?”屠兵不能理解程啟為什麽生氣。

     “看,你一點也不在乎。你還是看不上她。要我說,你和她真的很般配。並且,你和她成了,我們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程啟說著,一臉的失望。

    “程啟,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的同學真的很優秀,可能是我們沒有緣分吧。”屠兵摟著程啟的肩說。

    “屠兵,你要是真的喜歡她,我再給你們撮合撮合,我真不想她和朱浩那個老油條在一起。” 程啟好像還不死心。

    這時上課的鈴聲響起,他們分頭快步走向他們各自的教室。

 

    已進入五月,櫻花謝落,桃花也已凋零,隻有屠兵宿舍樓大門前那兩叢橘紅色的杜鵑花還在盛開,似乎忘了已是春歸無覓處。

     屠兵伸手抓住空中飛舞的一片柳絮,他心想,這粒種子在這座城市裏很難找到歸宿,就像那許多在街上穿梭著的外來打工仔一樣。

     屠兵把柳絮放進口袋,手卻觸到了那100元稿費。

    屠兵突然有了注意。他回到宿舍,找出那本厚厚的免疫學書,書裏有他采集的幾朵小花。

    屠兵無意之間發現了這株沒有名字的小花,它驕傲地長在他們實驗樓後的花壇裏,自生自落,即使在寂寥的寒冬,它也綠意盎然;春風剛至,它就翻然開出無數細小的粉紅淡紫的小花。這種花讓屠兵想起了自己老家的楝花。屠兵幾個月前用小剪刀剪了幾個小枝,夾在這本免疫學書裏。

     他翻開這本書,綠色的葉子,粉白帶紫的小花,保存完好。

     他來到一家精品店, 把這幾枝小草花,塑膜進了一個精美的書簽裏。

 

    又是一個星期六上午,屠兵和水又紅坐在鬆鶴公園玉蘭樹下的長凳上。屠兵從口袋裏拿出那個書簽,說:“這是我給你的遲到的生日禮物。”

     屠兵並不知道水又紅的生日,隻是無意中聽她說她四月份去藏印度假村時,有人給她過生日,才猜到她的生日是在四月。

   水又紅接過書簽,端詳著,眼裏有些濕潤。

    屠兵看在眼裏,向水又紅身邊挪了挪,右手放在她的肩上,水又紅沒有動,一直盯著那個書簽。

     “你喜歡看什麽書?”屠兵問。

     “雜七雜八,什麽都看。”水又紅回答。

    “你喜歡文學方麵的書嗎?” 屠兵又問。

    “喜歡。”

    “你最喜歡哪個作家?”

     “弗吉尼亞 沃爾夫, Virginia Woolf。”

    屠兵一臉茫然,他根本沒有看過這個作家的書,甚至連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

     “你喜歡哪個作家?”水又紅反問。

     其實屠兵看過的文學書很少,也就幾本名著,他最喜歡的就是曹雪芹。不知怎的,他有些自卑起來,不想暴露自己在文學方麵的淺薄。他開了個玩笑說:“我最喜歡的作家是我的導師光耀,最喜歡的書是他編寫的免疫學。”

     水又紅聽了,露出了笑容。

    剛到11點半,水又紅便起身趕緊走了。

 

    屠兵坐車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著弗吉尼亞 沃爾夫。他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上海市圖書館。

    原來沃爾夫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文學家之一,意識流文學的先驅人物。

    他借了三本沃爾夫的書:《到燈塔去》,《達羅威夫人》和《奧蘭朵》。他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沃爾夫那天馬行空般的寫法,讓屠兵感覺耳目一新。盡管他有點不大適應,他還是一口氣讀了半本書。雖然寫法古怪,但人物刻畫的深刻細膩。屠兵覺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副有點抽象色彩的名畫,感覺自己什麽也沒看懂,但又覺得自己內心有著一種共鳴和震撼。

     當天夜裏,繁星滿天。初夏的風拂過上海的夜空,也吹著屠兵兒時老家的那棵老楝樹。細小的楝花隨風起舞,屠兵驚異地發現拉姆齊夫人和達羅威夫人也在楝花裏起舞。

   屠兵驚醒,想著這個怪異的夢,看著對麵程啟還空著的床。程啟在腫瘤醫院的職工宿舍裏要到一個房間,最近都在那裏住。屠兵相信,那裏還住著程啟的女朋友方稷。想著程啟和方稷的春宵一刻,屠兵心裏有些興奮,下體也有了反應。他又想著今天擁過的水又紅,他有點不能自已,右手不自主地撫上了自己最亢奮的地方。幾聲低沉的喘息聲之後,屠兵起身,換了一條內褲,重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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