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發起對烏克蘭的戰爭已經八個月零兩天了,最近幾天俄烏前線沒有大的攻防戰事,讓我們回頭反思一下俄烏戰爭的本質究竟是什麽吧。
人類自誕生之日就伴隨著戰爭,打了不止上萬年,戰爭曾經是人類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孫子是較早思考戰爭本質的思想家,在戰略層麵上指出:“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在戰術層麵才輪到“兵者,詭道也”。
直到近代,克勞塞維茨才揭示了戰爭的本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讓很多人困惑的是,普京好像打破了這個公認的戰爭定義——俄羅斯發起的對烏戰爭,不像是政治的延續呀!或者說,普京的政治別人都理解不了,有屬於他自己獨門絕技的政治。
俄羅斯發起戰爭的理由是為了阻止北約東擴,不想與北約勢力範圍接壤。可波羅的海三國早加入北約了,北約與俄羅斯早就直接接壤了,俄羅斯的“安全關切”純屬無事生非。如果把這種“安全關切”當做俄羅斯政治的話,就像黃鼠狼子把邊界劃到雞窩裏,是讓正常人類無法理解的政治。由這種政治延伸的戰爭就決定了這是場無厘頭的奇葩戰爭,打破了克勞塞維茨對戰爭的定義。
如果跟北約接壤就訴諸戰爭,那為什麽不打波羅的海三國?烏克蘭隻是有加入北約的意願,屬於剃頭挑子一頭熱,他自身的條件與北約的門檻還差得遠。北約規定,凡與鄰國有領土糾紛的國家,不能加入北約。俄羅斯要阻止北約東擴到烏克蘭,繼續占領烏東地區就可以達到“四兩撥千斤”的目的了。
坊間傳聞,普京是上了自己情報局的當,以為已經花了幾十億美元收買了烏克蘭關鍵崗位的官員,相信俄軍一到基輔會受到烏克蘭人民簞食壺漿夾道歡迎,攻占基輔隻是一次大型武裝踏青春遊而已。結果,情報局的特工們中飽私囊把收買費都私分了,導致“特別軍事行動”失敗,踏青之旅被一盆冷水澆滅了春夢。
這個段子意味深長,俄羅斯情報官員必須堅信不會對烏克蘭發起戰爭才敢貪汙收買經費,否則立馬露餡,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呀。這說明,掌管一線情報的高官的政治感知與普京有重大差異,他們依據常識判定,俄羅斯的政治絕沒有到了延續成戰爭的程度。
在2月24日之前,世界的主流觀察家都認為俄羅斯不會發起戰爭,歐洲不信,甚至烏克蘭都不信俄軍會進攻。可能美國也不太相信俄羅斯如此不講政治邏輯,但他的情報信息戰勝了邏輯常識,顯示俄羅斯就是要違背牌理玩一把“詐和”。美國向世界發出俄羅斯要入侵烏克蘭的消息,受盡了全世界智者和智叟們的嘲笑,包括國產專家的嘲諷。因為專家智叟人手一本“戰爭論”,都相信戰爭第一定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普京不會跟萬有引力定律鬧別扭,非得從百米高樓上無傘裸跳。即使澤連斯基抵抗不住成立流亡政府,俄軍順利占領烏克蘭全境,光是國際製裁和烏克蘭人民的反抗,就讓俄國在政治上也一敗塗地。也就是說,就算“特別軍事行動”取得最理想的結果,也不符合俄羅斯的政治利益。對烏戰爭顛覆了政治與戰爭的關係,如果真順利占領了烏克蘭,會讓俄羅斯的政治成了戰爭的延續。這種公然挑戰戰爭定理的瘋狂行為,隻在民科的腦海裏偶然閃現一下,如今卻被普京付諸於實踐了,成了國際民科史上的超級笑話。
說普京不懂政治,就跟說歐陽鋒不懂武功一樣。普帝以一套無敵螳螂拳雄踞俄羅斯二十年,是國際政治俱樂部的超級玩家,咋會不懂政治!必須跳出政治的窠臼來分析普京發起的對烏戰爭,才能維護“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一定理不被顛覆。
據說,國產普粉以女性居多,她們愛普帝愛到動輒就“坐地排卵”的程度。女粉講感情而討厭政治理性,普帝如果隻是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可能激發不起女粉的狂戀,她們愛的是含情脈脈的普帝。也許她們的直覺是對的,普京的“特別軍事行動”就是跳出政治邏輯,給女粉們傾情演繹的一出情感大戲。在這個隻講冷冰冰政治邏輯的世界,普京偏要奉獻一部激情巨作,展示為情所困的癡情漢之怒。
偉大的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展示了人類早期的特洛伊之戰,那時的戰爭好像很單純,政治算計被激情燃燒所遮蔽。就因為斯巴達國王的美女被特洛伊王子帕裏斯拐走,希臘聯邦感到都被綠了,於是怒氣衝衝激情四射地發起特洛伊之戰。《伊利亞特》以希臘聯軍主帥阿伽門農與戰神阿喀琉斯的爭吵開始,阿喀琉斯因喜愛的一個女俘被統帥阿伽門農奪走,憤而退出戰鬥,特洛伊人乘機大破希臘聯軍。因為美女海倫發起戰爭,又因爭奪美女戰俘而分裂,這時的戰爭定義好像是“戰爭是情欲的延續”,是對美女的爭奪,是被綠者對榮譽的捍衛。
烏克蘭和俄羅斯曾經是一家子,1991年蘇聯解體,烏克蘭獨立了。幾十年後,普京賣石油賣天然氣發了點財,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卻讓俄羅斯燃起“飽暖思淫欲”的火花。在普京看來,烏克蘭想加入北約,就跟西方拐走海倫一樣,整個俄羅斯都被綠了。烏克蘭是俄羅斯的“前妻”,前妻被勾引,也激起濃重的醋意和綠意,於是發起對烏戰爭,就像公元前十世紀的特洛伊之戰一樣,這場戰爭是情欲的延續,而不是作為政治延續的現代戰爭。普京發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複古戰爭,為俄羅斯去綠化而戰,演繹了一場大型的捉奸情殺之戰。
吳三桂當年“衝冠一怒為紅顏”,現在普京是“翻臉一怒洗綠冠”,在向吳三桂隔空致敬。普京以武二郎的豪情抒發武大郎的憤懣,所以,吃醋洗綠的激情之戰才是俄烏戰爭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