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歲世外異人 十四、除妖

到了洞庭後，平先生先擺下了幾重龍陣，封住了黑魚妖所有的退路，然後放蜮，與黑魚妖大戰。

除妖的那天晚上，下起了暴風雨。我們在湖邊找了一間廢棄的破房子，可能是漁人搭建的，後來又荒廢不用了。門是一塊用釘子釘著的破木板，都破爛了，倒在牆角的地上。我扶起門，地上還有一堆幹草，翻起草，下麵很潮濕，還有蟲子。我們清理了一下地麵，將濕草扔出去，用上麵幹的草，將地上鋪了一層，坐在上麵。

房子臨湖的方向有一扇小窗子，可以看到湖景。平先生將我交給了神醫，他再三囑咐我，不要亂跑，呆在房子裏別出去，千萬不要靠近湖邊。我點了點頭，平先生才提著壇子出去了。

那天，天灰朦朦的，湖水一眼望不到邊，也灰朦朦的，水天相接的地方，隻有朦朦的一片，煙波浩淼，看得心裏很開闊，心曠神怡。但我最期盼緊張的卻是晚上大戰黑魚妖的時刻。因為一路上準備了這麽久，就為了這一刻。

平先生走了以後，我便與神醫呆在破房子中，神醫盤腳坐在幹草上，他看了我半天，然後笑了起來，嘴裏說，可惜、可惜。我不明白神醫的意思，神醫卻笑而不答。天黑以後，突然刮起了大風，越刮越猛，似要下起暴雨。我放眼向湖上看去，到處都是黑朦朦的，什麽也看不到。

神醫這才開口與我說，大戰即將開始了。我問怎麽看，神醫說這大戰可是在湖底進行的，而且在另外的境界，我這肉眼凡胎可看不到，頂多隻看到湖麵泛起幾絲波紋，而且這黑乎乎的恐怕連波紋也看不到。說完神醫摸著我的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這才明白神醫所說的可惜的意思了。趕緊從窗子伸出頭，朝湖中看去，隻看到黑黑的一遍，湖水都是漆黑的，什麽也看不見。我急壞了，不想誤了這精彩的大戰，趕緊回過身，想問神醫看到了什麽。

可回過頭，神醫已閉眼入定了，一動也不動。我失落地坐在一邊，隻好等大戰結束，問平先生發生什麽了。後來真下起了暴雨，狂風大作，雨越下越大，打得瓦上咚咚直響。雨順著門打了進來，我趕緊將門合上，用木棍撐住，但風太大撐不住。不多久地麵就濕了，而且屋頂漏雨，水順著漏洞往下流著，神醫身上不一會就濕透了，神醫卻渾然不知，仍一動不動。我趕緊找來遮擋的東西，替神醫遮住。

我一邊替神醫遮著雨，一邊扭頭看著湖麵，什麽也看不到。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看到極遠處的湖上亮起了一圈白光，光非常地亮，圓圈形的，還在旋轉，似乎是從湖底射出來的，直射進夜空中，在這漆黑的夜裏看得很明顯。大概持續了幾秒鍾，光就消失了，然後又是漆黑一遍，什麽也看不見。

慢慢地雨停了，風也息了。淩晨時分，神醫出定了，他摸著胡子，不斷地咂著嘴，說算是開了眼了。我就更加好奇了，趕緊催著神醫問看到了什麽，問他黑魚妖是不是被平先生除掉了。神醫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又笑而不答，並作神秘的樣子，搖著頭說天機不可泄露也。我很失落。

不多久，平先生也回來了，下過這麽大的雨，他身上一點都沒濕，頭發都是幹的。我趕緊問平先生發生什麽了，黑魚妖到底怎麽樣了。平先生就用幾句極簡短的話回答了我：擺下了三重九龍陣，封住了黑魚妖的退路，然後放蜮，與黑魚妖大戰。最後一起將黑魚妖斬殺在湖底。

我很失望，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很精彩，卻都不告訴我。我心裏就生出了一股怨怒氣，坐在角落裏，不搭理他們。

平先生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麽，他坐了過來，我低頭不說話。平先生說，好奇不一定是好事，凡人總喜歡獵奇，隻覺得好玩，嗬嗬一樂，卻不懂得其背後的玄妙，將很殊勝嚴肅的事情當作娛樂表演，這是不允許的，也是對神靈的褻瀆。所以很多事情，不到那個層次是不允許看到的。

平先生的話語很平和，讓我覺得很羞愧，就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錯了。

我突然想起半夜湖心裏的白光，就問平先生那是什麽。平先生想了一會，就說那是躲在湖底的外星怪物，可能是大戰驚動了它們，它們就嚇得傾巢逃走了。我很驚奇，又問，是從另外星球來到地球的怪物嗎？

平先生點了點頭，說它們不止一種，有很多種類，是從不同星球上來的。在曆史上，它們就開始來到地球了，隻是曆史上來的數量很少，到了近代開始大量湧入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