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到了十年前寫的一篇歸國日記,百感交集。
二零一四年八月五曰,星期二
今天姐姐和爸媽聊天,說起一個鄰居買了塊墳地花了一萬五千塊。我說爸媽過去後可以火化然後我把骨灰帶到美國灑在我家邊上的太平洋灣裏。爸爸說就灑在我先生外婆骨灰灑的地方,那個地方還有大石頭和懸崖可以標記。我說今年年底我們到亞特蘭大把一個情同家人的一位朋友的骨灰接到我家,也會灑在那個地方。爸爸說好的,就把他和媽媽的骨灰灑那兒,到哪兒都有朋友。
我去醫療器材公司買了個病床,學步機和吸痰器給媽媽。租了個車花了兩百塊一直送到家裏安裝好。有了病床後媽媽可以在床上吃飯喝水,省了一些把她從輪椅上搬來搬去的麻煩。爸爸也得以每晚多睡幾個鍾頭。我們在病床兩邊的床頭都綁了綑行李的帶子讓媽媽可以練習手臂力量。爸爸幫她一起拉帶子,兩個人一邊笑一邊一起拉,那份親情愛情真是濃得讓我羨慕。
有一天我沒有把媽媽的腿蓋嚴,爸爸馬上給她蓋好壓緊,然後告訴我:這是我溫室裏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