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和妮娜都是我的朋友,她倆都來自俄羅斯,彼此並不相識。但我覺得她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僅是她們的英文都有明顯的俄羅斯口音,她們還都有一種倔強的優雅,這和俄羅斯文化有什麽聯係,我還不大清楚。
安娜是一位鋼琴家,她出生於聖彼得堡的一個普通工薪家庭,8歲就獲得全蘇聯鋼琴比賽童年組第一名,她的第一台鋼琴名叫“紅色十月”,很有蘇維埃的味道。安娜後來考取柴可夫斯基曾經就讀過的聖彼得堡音樂學院,成為一家人的驕傲。畢業後剛好麵臨蘇聯解體的動蕩時期,音樂家的生活非常不安定。安娜26歲的時候通過一種國際婚戀雜誌的聯絡,嫁給了一個美國人,明顯地不是因為彼此相愛,但是美國老公也非常配合地幫她拿到綠卡,兩人就和平分手了。安娜從此開始了她在美國的個人奮鬥,她當過商店店員,餐館和酒吧女招待,同時也不停地尋找和音樂相關的職業,一直在當鋼琴老師,在酒吧當鋼琴手甚至當歌手。她自己在AZ 的scottsdale的一個高檔小區買了個公寓,每年回俄羅斯看望媽媽和姐姐。她在45歲的時候嫁給了大提琴手Pual,一個過氣的美國音樂家,這是Paul的第三次婚姻。Pual愛極了安娜,對她除了愛,還有對她音樂才華的敬佩和珍惜,婚後Paul為她做菜,包攬所有的家務,為她伴奏,陪她回國探親,為她照相,在她能出現和演出的地方,為她營造出一種明星的氣場。
我見到安娜的時候,是她和她先生舉辦的一次鋼琴音樂會,丈夫早早出來調音,布置舞台,調整燈光,等到安娜一身鏤空黑衣出場,馬上成為舞台上的靈魂,美國廣普大眾對古典音樂不是特別感冒,她演奏了很多當代的流行音樂,還起身了唱了一曲“ 這美麗的世界”,聲音真的非常有穿透力,有大腕的感覺。音樂會為當地的一家慈善機構募集了1萬多美金的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