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日閑

偷得浮生半日閑,了卻心頭萬年願。一顆脆弱孤寂的心靈,需要你的慰籍;一個混沌漂泊的魂魄,等待你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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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我的加拿大農民生活 20

(2006-02-27 13:05:53) 下一個
    當淩玲告訴我她懷孕的消息時,我激動得差點昏過去,抱著她嗬嗬地直笑。淩玲笑著看著我說;“麥子,你說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連忙回答:“男女都一樣。反正我們要生好多呢。“ 淩玲不等我說完就踹了我一腳,大叫道:”麥子,你當我是生娃娃的機器啊?“
    
  我又一次為自己神漢般的預測能力傾倒。淩玲懷孕後果然反應不大。還是能吃能喝的。而且她比以前吃得更多。每天光飲料就要喝掉半桶牛奶,半桶豆漿,半桶果汁。有時候看著她喝不下了還挺著脖子喝,我在旁邊也是喉嚨口直發癢。我對淩玲說:‘寶貝,吃不下就別吃那麽多東西了吧。孩子的營養應該也夠了。我在我媽肚子裏的時候她每天也就喝點米湯。你看我現在都壯成這樣了。“ 但淩玲不聽我的,她認為胎兒在肚子裏的營養非常重要。就這樣,為了給肚子裏的孩子提供足夠的營養,淩玲每天攝入大量的食品。看著以前這麽注意保持身材的淩玲這樣,我總是心疼地抱住她。淩玲到是挺樂觀。她一直說等生完孩子,斷了奶後,她就要開始地獄般地節食生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淩玲的身材也開始變化了。越變越可愛了。每次看到她那麽慢騰騰地,像隻企鵝一樣左搖右晃走路的樣子我總是在旁邊哈哈地笑。氣得淩玲直翻白眼,站在那幹生氣。受體形影響,她現在暫時失去了以前的矯健身手。我基本處於人身安全期。
    
  每次淩玲的例行檢查,我也一定要陪在她身邊。說到在加拿大看病,我不得不扯開幾句。
    
  加拿大的醫療體製是以家庭醫生為單位的。除了急症,一般都是到家庭醫生那裏檢查身體,而不是直接去醫院。要做進一步檢查什麽的也是通過家庭醫生轉到專科醫生那裏去。就像這次淩玲懷孕了,就要去找個專門的產科醫生。
    
  我們的偉大領袖早在幾十年前就用慘痛的事實向全世界演示過了大鍋飯是吃不得的。但是加拿大的醫療體製還是固執地在大鍋飯醫療這條獨木橋上晃蕩著。在加拿大,病人在醫院裏所有產生的費用都是免費的。聽上去很美。但是後果就是低效。有些手術的排期甚至會長達幾年的時間。結果就是有些本來良性的病人可能拖成膏肓了,而有些本來晚期的病人可能也就盼不來動手術那一天了。所以加拿大的有錢人就到美國去看私立醫院。有些移民則被迫回到自己的國家去治療。急症室更是一個令人恐怖的地方。進了那地方,除非你血流如注,一般不等上幾個小時是看不上醫生的,哪怕你坐在那裏痛不欲生。對於一些老弱病人來說,那真是要出人命的。近兩年,我就看到過老太太和2歲的兒童在急診室裏等待時死去的新聞。記得前兩年看到一部描寫加拿大的國產電視劇,女主角有次生了點小病,接著就有個醫生拎著包上門給她看病了。我看了這鏡頭後,對電視劇裏的那個加拿大羨慕死了。為此劇的編劇這樣的大仙沒能來加拿大當衛生部長傷心得一塌糊塗。
    
  淩玲去看婦產科醫生比急診要好點。不過等上半個小時也很正常。我們就在等待室裏看著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孩子。然後討論著我們的孩子。
    
  有時候淩玲盯著我看好一會兒,然後充滿憂慮地問道:”麥子,你說我們的孩子以後長得像誰好?“ 我連忙說:”長得像媽媽好。多漂亮啊。特別是眼睛。“ 這時淩玲眼睛裏表現出的已經不是憂慮了,而是恐懼。她聲音顫抖地說道:”萬一孩子長得像你怎麽辦?“ 我被我未來孩子的母親氣得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捂著胸口癱在那喘粗氣。過半晌,我奄奄一息地說道:”沒關係。如果是男孩子,當不成帥哥的話咱們就讓他往猛男方向發展。如果是女孩子,以後就讓她在加拿大找個老外嫁了算了。反正老外的審美觀和我們相反的。我們覺得難看的中國女人在他們眼裏都漂亮得跟天仙一樣。“ 淩玲白了我一眼說:”呸,別胡說了。我還是希望我們的孩子以後和華人結婚。“ 我連忙說:”對,對,我也是這麽想。不然我們以後老的時候,領著個黑不留秋的孫子去散步,別人還當我們人販子呢。“
    
  有一次,淩玲突然說道:”麥子,你知不知道你說國語的口音很重?“ 我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在那”啊“了半天沒回過神來。我被人說過我的英語有口音。但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責我說國語的口音。淩玲接著說:”麥子,你要改正一下口音。以後我們在孩子麵前不說家鄉話了,就說國語。因為國語用的範圍廣啊。“ 好建議,不過等我回過神來,我意識到我以後隻能當啞巴了。因為我的國語有口音,我的英語口音更重。我唯一沒有口音的家鄉話又被孩子她媽取消了在家裏的使用權了。刹那間,我陷入了無話可說的絕境。
    
  我們討論很多很多的問題,比如以後我們的孩子大了,要不要送她回中國去讀幾年書,接受一下中華文化的熏陶呢?如果孩子以後大了,完全西化了,然後天天在家裏嚷著要吃漢堡三明治之類的,不要吃我們做的米飯了那怎麽辦呢?淩玲有時候也擔心她的女兒會不會喜歡她的小兄弟姐妹,他們會不會相處得好呢。我總是安慰她說:寶貝,別擔心。我肯定他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
    
  我們也憧憬著有孩子以後的生活。我對淩玲說:多倫多的冬天太冷了,也太長了。以後如果我們倆和一幫子孩子如果能冬天生活在加州,春天去日本看櫻花,夏天生活在多倫倫,然後在金秋時節就回到國內去。那該多好啊。淩玲這時候總是緊緊地靠著我,靜靜地聽我給她描繪我們以後的藍圖。
    
  淩玲懷孕了,我也病了。我得了神經病。根據多次自我會症的結果,我的病的具體學術名稱應該叫強迫型精神病。我整個人變得非常得敏感多疑。淩玲身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 我擔心憂慮半天。比如淩玲有時候哪怕隨便說句今天寶寶在肚子裏好像不太動。我聽了立即心跳加速,直冒冷汗。接著就開始擔心孩子會不會被臍帶纏繞住了。然後我就飯也不吃了,覺也不睡了,狀若瘋狂般地在電腦上Google好幾個小時。結果往往是越Google越害怕,幾次差點打911。不過都被淩玲阻止了。她說:麥子,別那麽神經過敏了。我以前生女兒的時候有時候也是這樣的。我是不想緊張,可我控製不住啊。一個人如果有自控能力的話那還叫精神病嗎?就這樣,我經常流連於各大育兒網站和媽媽論壇。看育兒知識,看別人提的問題,或者自己發貼子提問題。為了防止我這個混雜在廣大媽媽準媽媽們隊伍中的男人被人發現後當成窺陰癖亂棍打死,我還特地注冊了個很女性化的名字。名字聽上挺美的,叫什麽什麽香。我真慶幸懷孕的過程隻要10個月。如果再長一點話,孩子出生後也真的隻能在瘋人院看到她的老爸了。
    
  在操心淩玲肚子裏的孩子的同時,我也更迫切地想在事業上謀求發展。我有很多的想法,我也有很多的思路。每次淩玲都是我的計劃的第一個聽眾。她總是靜靜地聽著,然後說:”麥子,你去做吧,我相信你行的。“ 淩玲的話總是讓我信心倍增。我於是也實踐了不少。但是,淩玲隻是我的老婆,她不是上帝。所以,她對我的信心無法直接轉換成為我的成功。這段時間我的感覺非常豐富。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在沙漠裏行走,毫無方向;有時侯我感覺像在和一堆棉花打架,有力無處使;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很無能,幹的事情毫無頭緒;更多的時候我感覺像胃部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極其難受,卻連叫都叫不出來。想多了就費腦子,所以我兩鬢也開始長白頭發了。還有,我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晚,2-3點鍾睡覺成了家常變飯。淩玲看了心疼得不得了,老是說:”麥子,你把自己逼得這麽急幹什麽啊?“ 我總是摟住她說:“寶貝,沒事的。我那麽壯,不消耗點也是浪費資源。”
    
  就這樣,我和淩玲一起忙碌,焦慮又很安穩地等著迎接我們第一個孩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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