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黃花》第五十五章 風水術
道衍從紫霞洞回來,知道劉萱馬上要隨沐英去雲南,才放下心來,他倒不是真的和劉萱有多少感情,彼此是很陌生的,隻是蘇州的靈應觀的師弟來信說師父席真人好像快不行了,道衍想回蘇州看師父,可是接到的席應真的信中要讓他堅持在應天,席真人說:“我和劉基的較量馬上有結果了,不要回蘇州,免得功虧一簣,同時說不要傷害暗夜鳳凰。
道衍讀了密信,這是用特殊藥水的顯現的信,燒掉後他思考誰是暗夜鳳凰呢,最後想起來給自己相過麵,說自己是一隻病虎可以成就霸業的天下第一相士袁珙,他一定見多識廣。他找到袁珙詢問,袁珙剛開始很謹慎的說沒見過,但是道衍非常誠懇的說是家師來信托付他代為照顧。
袁珙知道劉基和席應真的淵源,以為席應真羽化之前想還劉基讓朱元璋不殺他的恩情,這才告訴了劉基的女兒劉萱是暗夜鳳凰的格局。道衍知道後,為了讓袁珙替自己布局,故意打啞謎的說,最近朝中格局的變化和暗夜鳳凰有關。這句話讓袁珙想到的韓士原陷害劉璉的案子,根據自己看劉萱的麵相覺得劉萱危險,所以才趕緊提醒劉萱避難的。
道衍今日到紫霞洞,就是親自確定劉萱是否會按照他的布局離開,道衍急著要劉萱的離開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和應天的風水有關,他要把劉萱這個暗夜鳳凰調離應天,才能讓應天城的風水缺陷開始發力,隻要其中關鍵的人物像一個骨牌被倒立後,其他的風水局才會按照道衍想要的結局開始。
這第一骨牌要倒的就是馬皇後,這個 大明朝的鳳凰,想想馬皇後也是氣數要盡了,她還積極的與朱元璋吵架,為徐妙雲要劉萱作為陪嫁離開應天去燕京,朱元璋雖然不懂風水,但是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天運加持的朱元璋就是有個直覺,他要把劉萱留著自己身邊,這就是帝王的運氣,是天意氣場。
道衍收到極短的幾句話裏,師父說是不要傷害暗夜鳳凰,其實席應真知道這句話道衍能聽得懂話外之音,是說暗夜鳳凰在這個風水盤中的至關重要的作用,不要傷害的意思,就是讓暗夜鳳凰離開,而不用極端的手段。
因為這個暗夜鳳凰就是應天風水的一個補丁,是劉基對應天風水的的化神之筆,特別是道衍來到了金陵的紫霞洞,看到這裏的是劉萱學道的地方,她在這裏長期修行就是補缺了現有應天風水缺陷,用劉萱這隻朱雀生活在白虎位的鍾山,讓南京的風水四象更加有情,這才是劉基他們說到劉萱一輩子不能嫁人的真正原因,這個原因隻被席應真看破,加以利用。
自古華夏的帝王都非常注重風水學,特別是帝王風水學,南宋的朱熹說,在華夏大地山脈有三條龍脈,北幹龍脈(元明清),中幹龍脈(秦漢唐)和南幹龍脈。這三條龍門都是發自昆侖山,古時候叫須彌山。其中最弱的龍幹山脈是南龍幹脈,自古在這建都的都麽有好下場。
一般好的的帝王風水不僅要講究山川氣脈要氣勢強,同時還要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有情,有情的意思就是說彼此平衡製約,不要一方過於做大。
應天的皇城以前的帝王建立都城皇宮的位置,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白虎的鍾山過大,是石頭城青龍的體積的幾十倍大,又把皇城夾在他們兩個正當中一條水平線上,形成龍爭虎鬥的無情動蕩格局,還是白虎為大。這樣在就四象不是有情,這是最多是成就諸侯的的風水。
古時候秦始皇看到應天的龍氣後,為了斬斷龍脈,就派人挖空方山,引秦淮河到長江泄龍氣,還把金陵改名為秣陵,就是馬料場的意思。楊廣占領應天後幹脆讓人把城牆拆了種田。諸葛亮給孫權下套說,應天的風水是,“鍾阜龍鱕,石城虎踞“,孫權高興的建都在此。
朱元璋由於是發跡在南方,他猶豫過建都城選址的問題,老家鳳陽已經是不行的,他一生也是搖擺不定都城的位置,最後他選在南京建都,國師劉伯溫的意見是把皇宮的位置移到鍾山龍頭的西邊,這樣便占住了龍頭,可是朱元璋自作聰明的把中心點,修改到燕雀湖,以為這樣更接近龍頭鍾山。
朱元璋把皇宮建在鍾山支脈富貴山下的燕雀湖,隻是為了補足四象有情,可是燕雀湖建皇城,無論如何的打樁填石塊土基,沒有個幾十年的沉降穩定不下來,是根本打不好牢實地基的。後來果然沒幾年,皇城地基塌陷造成皇城前高後低將要傾倒的格局,成了朱元璋的一塊心病,好像是說大明朝將要傾覆一樣。
特別燕雀湖被填,雀就是鳳凰,劉基不敢觸動朱元璋的逆鱗,隻好把有暗夜鳳凰命格的女兒放在紫霞洞修行替代被埋在的朱雀。就是想維持皇宮風水穩定一段時間,幾十年後地基沉降穩定後,再做打算也許危機就過去了。
但是燕雀湖,顧名思義,天公的占算,一個是燕子,一個是鳥雀,燕子不死的話,燕高飛入京畿,就是燒餅歌一語成讖的千古曆史。這是天道曆史的選擇,人力是沒有辦法更改的。更何況後來朱棣上位後,道衍國師建議遷國都北京,就是徹底不打自招的放棄了這個風水的敗局。
劉萱現在根本沒有明白道衍的布局,她現在還被他感動的常常的想自己挺幸運的,有多一些人關懷自己,畢竟劉萱才二十多歲,她怎麽能算的過快五十歲的道衍,他不僅修佛還修道教,跟的師父都是大明朝頂尖的。現在的道衍是站在雲端上看世界,他的能量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觸機,萬事俱備隻欠春風,這個春風就是要劉萱徹底的離開應天。
道衍的厲害不僅是他懂道家的風水術,更是修了佛後,參悟透了《恒河數沙》。十七歲的道衍在杭州妙智寺剃度出家,學習天台密教,在杭州的名氣已經非常的大。後來又拜入席應真門下學習了周易占卜之術,對兵法也是非常感興趣。
在一三七五年朱元璋廣招儒釋道高人入京,四十多歲的道衍被地方推薦招入京,可惜沒有被朱元璋看上,隻是賜給他一件僧衣,但是道衍沒有泄氣,留在應天終於被僧錄司右覺義看中,入了天界寺,才在應天成了一名職業的僧人。
在明代做個僧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佛教對於出家有嚴格的規定,必須是自由人,沒有疾病,年滿二十歲,要受過三次戒,還要有三師七證。明朝的僧官製度非常的嚴格,控製僧人的數量,每三年還要進行一次考試,隻有成績合格者才授予僧人的資格,並不像電影上什麽人苦大仇深的跑到寺廟就可以當和尚,也不是隨便的人可以去寺廟混吃等死。
明朝有十三府,每個府的僧人數量是四十人,州是三十人,縣是二十人,朝廷還造立了在編僧人的花名冊“周知板冊“,有僧人名字,籍貫,度僧日期。花名冊發布到各個寺院,讓假僧人無處藏身。所以道衍要在應天的寺廟待下來,要拿個皇城的戶口和部裏的工作崗位指標,是否有現代北漂的意思,沒點真本事真還沒機會。
道衍參悟透了《恒河數沙》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本事,那是在大明朝數一無二的。恒河沙是印度大數之一,“恒河沙“作為數量單位,隨著佛教引入中國,為古數學所用,是指10(52次方),涅槃寂靜是10(負24次方)。道衍會恒河數沙就可以參悟計算出燕雀湖被填沙石的數量,把模糊的風水推測用數字表達計算出來,所以他覺得應天皇城的風水骨牌開始要啟動了,這張牌是他接觸到真龍的最好的機會。
這邊劉萱準備著跟著沐英啟程了,劉萱和虛蘭茅和都是男裝打扮,劉萱覺得軍隊一直有風水說女人不吉利,所以和虛蘭商量都穿男士的短裳,這樣行軍時候方便,這樣她們兩個混在隊伍中不是很顯眼,隻是被眼尖的藍玉將軍發現,在沐英的大帳附近劉萱他們不像兵士,於是問:“你招了新士兵?”
沐英解釋說:“是向聖上特批的幾個茅山道士,想著雲南地方多瘴虐,茅山道士能幫些忙,並不指望他們,就是個後手。”
其實沐英不想說的是把劉萱帶走,免得皇後和聖上吵架,沐英非常熱愛馬皇後,感情比親兒子還要深厚。劉萱人給自己帶走了,眼不見心不煩的,他們也就沒有吵架的由頭,自己還能多個幫手,因為沒有底這個仗要打多久。
朱元璋對於雲南的戰爭是準備的非常充分的,除了親自製定作戰方案,首先部隊的糧食供應有壓倒性的優勢,全國的匠戶有二十七萬戶,每年造甲胄一萬三千多副,馬步軍刀兩萬一千多把,弓三萬五千張,箭矢一百七十多萬隻,劉萱在準備醫藥物資的時候,看到運過來堆積如山的器械才真正感受到什麽是戰爭,是人力更是財力的比拚。
劉萱在軍隊駐紮的大營裏,第一次對兵法有了第一手的體驗,以前都是讀父親的書,各種紙上談兵,到了軍營才知道一個人法力是如何的渺小,什麽茅山的寄刀咒,對於千軍萬馬就不如一個實實在在盾牌有效。
看著被沐英訓練了有素的步兵營,騎兵營,弓箭營,和先進的火銃營,火筒營,劉萱對父親說的火龍神器陣有了充分認識,沐英的火龍營有單發火箭,多發齊射火箭,有翼火箭,多級火箭,真是大開眼界。明白 了明軍為什麽會攻無不克了。
虛蘭穿著男士的服裝看著也劉萱一樣有英武氣息,在加上她們都沒有纏小腳,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女生,劉萱感謝紫玉道長讓虛雲給自己作伴,不是為了壯膽,而是在軍中女人有些隱私不便。
茅和特別羨慕軍營裏麵穿鎧甲的將士,有空的時候眼睛就像是長在那些軍官的背後。特別是白色和金色高級將士穿的作戰衣甲,是朱元璋為了恢複漢人統治的象征意義采用的宋代甲胄,胸前有護心鏡,有護腹,袍肚,及唐代出現的山文甲,頭上戴有真武大帝的飛碟帽或是鳳翅盔,手臂上是明朝獨有的環臂甲,配著衛足的短靴顯得非常的威猛。如果再配上紅色的披風簡直就是可以用華麗的戰神來比喻了。
劉萱佩服朱元璋軍隊管理相當的高級細致,通過服裝顏色就可以知道每個人的角色。普通士兵多為布麵甲,顏色為紅色或是暗紅色,隻有極少數的有級別士兵是藍色或是綠色布麵甲裝備,同時不同單位顏色還有區別。傳令兵都穿齊腰甲胸前都要一個大寫的“令”字。未來將軍的候選人都是穿白色罩甲,手持長刀裝備精良,這些人基本是幾十個人。
“雲南真苦,山高路遠,到處都是瘴氣霧靄,每天行軍,連熱茶都喝不上一口,哪有在茅山當道士痛快?我早知道是這個苦差事,我就不來了,我還以為和虛蘭姐姐去龍虎山修煉一樣,你看我渾身都臭了。“虛雲在拉物資的馬車後麵和劉萱並排坐著,邊聊天便抱怨。
劉萱沒有在意虛雲的話,就當是排除寂寞的噪音,否則話就她一個女人在軍隊裏麵,實在是很不自在的事情。
茅和走在後麵,他的目光機智的朝兩兩旁掃射,以前他跟著師父在雲南潛伏,這些地帶他出入太多了,他擔心的土匪沒有見到任何的蹤影,這麽多官兵行軍,再沒有眼色的土匪也不會自己朝槍口上撞。
軍醫官顧飛騎馬過來巡視說:“快到前麵的死林了,聽說那裏有毒蟲瘴氣出現,你們準備一下熏煙,在士兵休息後跟著前衛的軍士處理一下,好讓部隊順利通過。“
“好叻,“
說完茅和招呼說:“七星準備熏煙了,士兵們在前麵休息,我們開始熏煙!“
劉萱和虛雲聽到後,馬上振作起來,準備十幾個熏煙的籠子,用火折子先點燃,然後控製籠子的燃氣口,拎著冒煙的熏爐,跟著顧飛,帶好艾草製作的麵巾,來到了一片枯死的樹林前。
旗令官給了前進的旗語,劉萱把熏爐分給了收到指令的士兵,然後另一隻手拿著打蛇棍子,和他們一起朝死林深處走去。剛開始還好,走了五百米後,死林裏麵空氣越來越稀薄,毒物彌漫熏煙都不起作用,逐漸的有的士兵不敢朝前走了,因為看到了成窩的花蛇。
這時候就見茅和一馬當先走在前麵,手裏拿著個黑布袋子,手腳麻利的把花蛇都給裝進袋子裏,說:‘這些五花蛇我可是找了很久了,蛇膽材料有了,嘿嘿。“
士兵們臉上是佩服的神色,覺得茅山道士是厲害。茅和看蛇抓到差不多了,就開始撒硫磺粉,終於又走了二百米,劉萱他們走出了死林,這邊的信號兵發了隻信號彈,就看那些大隊的士兵開始通過死林,當沐英騎著高頭大馬帥氣的路過劉萱他們的時候,給了劉萱一個讚許的微笑,而藍玉拿著牛逼哄哄的臉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覺得就是小題大做湊熱鬧。
虛雲看到嘀咕:“我們就好像不存在似的,真沒勁!”
劉萱安慰說:“他們打過的仗多了,這些就想讓他們覺得我們有用是不可能的,我們繼續加油。”
隊伍行進了一個時辰後,又被一片的山嶺前樹林擋住,一眼望去隻有容得下一個人的采藥人通過的小路在雜草灌木叢生樹林裏依稀看見,很多的樹木枯萎交錯倒塌,看到黑色霧氣在樹林間彌漫。
茅和說:“這個地方死過很多人,蛇蟲很多,如果要過去,要開道還要除蟲。”
虛雲說:“我們先熏煙嗎?”
劉萱望著這一片遮天蔽日的林木掩蓋下的地段不由的感歎:“這裏看來是個天然的屏障了,雲南的梁王他們連一個探哨的人都沒有。”
幾個人說著話,看著上萬的士兵逐漸的停在這片樹林前。
逐漸的天上烏雲密布,不知道這個黑雲是從何處來的,茅和有經驗的說:“趕快穿蓑衣,馬上就要下大雨,雲南這幾年雨水特備多,經常爆發洪水,大部隊要趕快離開這片死林,這裏地勢低,死林肯定是山洪泄洪的河道,要不是樹木都死掉了。”
劉萱和虛雲跟著茅和朝軍需物資車輛走去,剛把蓑衣穿好,天上雷聲大作,有一道九重天的霹靂直接把劉萱旁邊距離一丈遠的兩顆古樹給劈斷了,嘩啦啦的樹木呼嘯著朝地倒伏幾乎就要砸到人群。
茅和說:“我得天,我們之間有雷神官啊,這樣劈都沒有劈到我們。”
虛雲開玩笑的說:“有也是你呀,你才是天打雷劈的!”
茅和搖搖頭看著劉萱說:“肯定是七星,一般如果是惡人,這個九重天的霹靂直接收命,沒有這樣劈斷樹我們還好好的,我聽茅鬆說七星可以震住鬼,那晚上我也是開眼看到七星的本事。”
劉萱聽罷想起璿璣師父說自己的前生是青雷神君,難道是以前的同袍給自己示好?於是劉萱就開始用五雷咒手訣,念了一段雷咒,就見天雷滾滾而來,像連環火炮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九重天的重雷,炸向地麵同時沒有炸到幾萬人的隊伍,震天動地半個時辰的九重天的天雷炸毀了千米的山林,枯木燃燒後毒霧消散,一條筆直的山林捷徑出現在眼前。
茅和和虛雲看傻了,那些士兵看傻了,劉萱為了掩飾大聲喊:“天助我大明,天雷神為我們開路!“
“天助我大明,天雷神為我們開路!“
“天助我大明,天雷神為我們開路!”
“,,,,,,,,,,,,,,”
士兵們開始歡呼,藍玉的臉上狐疑的神色越來越重。